送过来送过去,岂不是麻烦?
“没什么想要的。”李沐还是之前的那个答案:“一起吃顿饭就行。”
在之前的那个时代,她也是10月25日的生日,所有人都知道,但是陪她过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那个人从来不会问自己想要什么礼物,也没有给她送过礼物,但却总在她生日的那天陪她一起吃饭。
有时候环境好是在家中,有时候环境不好则是在荒郊野外。
但他愣是一年都没有落下。
李沐思绪飘的有些远,连孔渊都看出来了。
“徒儿?”他叫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生辰礼了。”
他想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来,走到李沐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窄肩:“徒儿不要不好意思,只管开口便是!”
孔渊看着李沐的神色,想要看出那隐含着的胆怯,谁知看到一脸的无语。
“要不再给我一本阵法书?”她慢吞吞的说。
孔渊听罢,双掌一击:“好!”别的没有,阵法书他可有不少啊,只是那些李沐都不能看。
需要制成盲人所看到才行。
这样,他此次要亲自动手做!
一定给小徒弟一个惊喜!
打定主意,孔渊干劲十足,饭也未同李沐一起吃,直接自己进了屋子,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李沐在孔渊这边待着,清早起来练剑,饭后看书,用午膳后就到院子庭晒太阳午休,午休后盘腿修炼,之后又用膳,此后去漫步和院子里面的人聊天,或是同孔渊说说话,谈谈阵法修炼,之后回来再看会儿书就睡下了。
醒时,鸟声渐渐,微风轻拂。
睡时,暗香阵阵,三两声啼叫。
这院子之外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好不惬意!xǐυmь.℃òm
李沐很满意,笑容都多了起来。
期间夜冥也来过好几次,但都被李沐的三言两语给说回去。
夜冥想,自家王妃愿意待在这里,难不成他还得非让她回去?
哎,就是宠。
清闲的日子过的很快,像是无声无息滑过指尖的流光一样,你眼见着它来,见着它走。
却还是觉得,它来的好慢,没待多久,却走的好快。
转眼间,李沐的生辰就快要到了。
明日就是。
夜冥今日又来了,还未同李沐说上话,就被孔渊拉走了。
因为眼前的老人是自家王妃的师父,他不便推辞就跟着他去了孔渊的屋子。
“小子。”开口,孔渊说的不客气。
夜冥不明,微微弯了弯腰道:“您请说。”
孔渊慢慢的踱步到一旁的木椅前,坐下:“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夜冥也顺势坐到孔渊的对面:“为明日娶妃之事。”
孔渊摸着胡子的手猛地一顿。
好小子!他就知道!
“你这小子没去找那皇帝解除婚约?”孔渊双目瞪圆。
“你答应我家徒儿说会好好处理,如今这就是处理了?”
夜冥也是微微一愣,面色沉下来,他说:“处理等同于接除婚约?”
孔渊愤怒不已,他站起身来:“无耻小儿,诓骗老夫徒儿!”
说着就要给夜冥一掌。
夜冥迅速抬手拦截:“孔前辈息怒,其间有误会。”他声音平淡,却不是冷的。
孔渊停下动作,一甩宽袖,转身坐了回去。
他眼睛看向其他地方,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孔前辈,此前我确实同王妃……”
还未说完,孔渊就打断他“谁是你王妃!”
夜冥没有生气,继续说:“恰时,我以为王妃所说的处理,是指处理婚前琐事。”
“但如今……”他声音停下来,眉头微微一蹙,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人根本就不想嫁给他。
夜冥的脸色微微泛白,不大好看。
“是,我家徒儿自有打算,不会留在这里。”孔渊撇了夜冥一眼,然后背对着夜冥贱兮兮的说。
语调歪七扭八。
哼,怎么不说话了?
孔渊疑惑的转过头,然后面色一变,大声嚷嚷着:“诶诶诶!你小子莫要讹老夫啊!”
夜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他心中不断盘算着。
“孔前辈,她不想嫁于我是为何?”
我怎么知道!
孔渊心里咆哮着,但为了不刺激夜冥,他斟酌着说:“嗯,这不,你王爷位高权重,又讨人厌,身边多少危险不知道?”
诶,这理由好!
“我家徒儿身娇体弱的,待在你身边保命都难!”说着,有了底气,孔渊狠狠的瞪了夜冥一眼:“你说,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将军府的女娃娃说不准有这底气。”
谁想,一个胡诌的理由居然让这王爷点了头。
“若是我不为王爷呢?”
“哼,那更不行了,没钱没势!凭什么娶我家徒儿?”孔渊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孩一样,不管夜冥说什么,他都胡言乱语的怼回去。
夜冥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这可把孔渊吓了一跳,他站起来后退:“你、你、你起来。”
“孔前辈。”夜冥猛地一咳嗽,血又从他的嘴角滑下来:“实不相瞒,本王前几日中了剧毒,已无多少时日了。”
孔渊听到这里,胡子颤抖着,他抬手指向夜冥:“老夫不会成全你一片痴心的!”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王爷要说什么。
你用官位压我,我就不能用辈分压你?
呸!
什么痴心!分明是贼心!
夜冥站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不想做的事情,本王从不会勉强。”
“但是本王有一事相求。”
孔渊直接了断的回答:“老夫不会答应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孔渊转身就准备离开。
“孔前辈。”后面的夜冥说:“王府后院有一坛酒,埋了近三十年。”
孔渊准备抬起的脚又放下,他斜着眼看了看夜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们两人成婚的。”
“而且,婚嫁之事,你情我愿,老夫徒儿不愿意,这事自然成不了!”
夜冥走到孔院的面前:“本王知晓,婚事作罢。”
哼,这还差不多!
“还请前辈多多照顾她,她年纪小,涉世未深,您多担待。”夜冥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
孔渊瞪大眼睛:“还用你说?!”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除此之外,本王希望,将来若是凤岚国发生了什么事,也千万不要告诉她。”
“让她安心待在您的地方就好。”
这有何难?孔渊就点了头:“酒记得早点送过来啊!”
夜冥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找李沐去了。
后面的孔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意味不明,然后沉下脸色,摇了摇头。
他不会让自己的徒弟趟浑水,这也是他的使命。
也是他的命。
哎。
孔渊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去,拿起酒壶,豪饮一口。
这边,夜冥坐在李沐的对面,自然的为她倒了一杯茶。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夜冥一笑:“你先说。”
哪知李沐翘鼻微动,蹙了蹙眉:“又流血了?”
“这都能闻到?”夜冥温柔的看着李沐,手轻轻的抬起,然后又悄然放下。
不能吓着她。
“没事,和孔前辈较量了几招,我不敌。”夜冥随口说道,将自己的袖摆捻了捻,脸不红气不喘。
他一向如此,在李沐面前,他永远像是一汪清泉,一捧白雪,不希望李沐看到任何不堪或者不干净的地方。
李沐眨眨眼,没有说什么。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在说谎。
“你要走了?”夜冥轻声问,双眼注视着她,不知道期待着什么。
李沐坦然点头,没有丝毫遮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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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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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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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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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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