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大女巫的面色即刻沉了下来。
绿萝则接过话来游说,“大女巫,你何不想想,我或者我的友人无缘无故,为何要杀害般若呢?我从前虽然也不常与她说话,但是我们之间却并未有任何瓜葛啊。那若是真是大司马指使他杀害般若,对于大司马来说,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被绿萝这样一引导,大女巫自然就想起了女儿般若死后,大司马挑唆她要求国王与东秦开战一事。
又加之当下国王被控制,大司马当权,总览全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可不就是大司马吗?
见大女巫的神色翻覆不断,最终才恢复了一片清明,绿萝便问道,“大女巫,我说说的,你想明白了吗?究竟是谁那么迫切地需要杀害般若,再嫁祸给我与友人,然后从中得利呢?”
一想到女儿的死,都是大司马主导,大女巫满腔的怒意正在慢慢蓄满,良久之后,才抬首看向绿萝,她反问,“所以,公主告诉我这些,又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绿萝轻轻一笑,知道这一桩“买卖”算是八九不离十了,这才继续添,“大女巫应该也知晓吧?我父王被大司马控制着,眼下已经没了人样,形如一副能被人随意操纵的傀儡。而他却毫无愧疚心地掌握着国家大权,甚至还企图谋权篡位。所以我要扳倒他,夺回属于我父王和我的东西!”
“我想要的很简单。你的女儿也是被他所害,我们何不联手,让大司马付出应有的代价呢?我夺回王位,你为般若报仇。”
或许是爱女心切,或许是因为被大司马戏耍了而恼羞成怒,大女巫几乎是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联手?我不需要与你联手,我也不会再参与任何的王位争斗了,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大司马,放过那个真正杀害我女儿的真凶的!”
听到大女巫的回答,绿萝不着痕迹地与南宫丞和白晚舟相视了一目,见到南宫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绿萝这才放心下来。
南宫丞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论大女巫会不会与他们联手,大女巫都不会放过大司马,不会让他好过的。
只要能让大司马分神去应对大女巫的报复,那他们对付大司马的胜算也就多了许多。
所以联手与否,这一成得利的一定是绿萝。
“也罢,”绿萝摆摆手,“反正我能同你说的,都已经说了,大女巫想做什么、要怎么做,我就不多过问了。这男人既是抓来交付给了大女巫,那就任由大女巫处置吧!”
说罢,绿萝便准备带着南宫丞、白晚舟还有其余的紫卫准备离开。xǐυmь.℃òm
但还不等他们真正转过身,就看见那男人突然身体一僵,闷头倒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动。
众人都是一片愕然,唯独大女巫视若无睹,面色不改地唤来仆从,“把这晦气东西抬开,别留在这里碍我的眼。”
“是!”
两名仆从应答了一声,便一头一尾搬起了男子,还比绿萝等一干人先行了一步,因此绿萝就清晰地看见了,男人脖颈上突然出现的一道血痕。
那血痕实际上非常细,却很深,若非是已经冒出了汩汩的血流,甚至还很难发现血痕的存在。
原来就在他们即将转身的一瞬,那男人就已经被大女巫抹了脖子、见血封喉了。
而那就在不久前还能张口说话的男人,现而今也已经断了气,接下来就会被随意丢弃去乱葬岗之中,无人问津。
但男人的死对于大女巫来说,不过只是“开胃小菜”,根本难以解她心头的愤恨,只有真正手刃了大司马,才能为她的女儿报仇!
或许是因大女巫越想越难以沉下气,越想越觉得女儿的死必须要大司马偿命,是以知晓真相的当天夜里,大女巫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大司马的寝宫之中。
在大女巫冲去大司马寝宫的路上,绿萝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于是她领着南宫丞和白晚舟,蹑手蹑脚地赶到了一处高楼之上。
站在那高楼上,便能将大司马寝宫前发生的事一览无余。
绿萝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抵在高墙之上,一副惬意模样,“我知晓大女巫爱女心切,没想到竟这样心切。白日才同她说了女儿的死另有隐情,当夜就杀到了大司马的寝宫前。依我看,今夜这大司马,就是不死也该脱成皮了!反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白晚舟早已为人母,自然能明白大女巫的急切心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大女巫的身上,心底有所猜测,“父母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可现在大女巫的女儿已经死了,她没了该守候的女儿,恐怕今夜来寻大司马,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理了。”
站在她一旁的南宫丞似乎感受到了她话里的异样心绪,便抬臂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低声安抚道,“小舟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儿们陷入如此境地的。”
三人挨得不算近,又加之高楼之上风声呼啸,绿萝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耳语什么,只当是在议论大司马与大女巫,便追问,“你们在说什么呢?风太大,我听不清了!”
可还不等他二人回答,高楼之下,大司马的寝宫之前,突然迸发出一阵骤然而生的光亮,那光亮,将半边天都照得明亮一片。
等到光亮消失,三人才发现原来方才是大女巫已经使出了巫术,准备置大司马于死地,但未想,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位披着斗篷的人及时出手,为大司马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那是谁?”南宫丞凝着突然出现的人。
绿萝也摇了摇头,“他带着斗篷,又加之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长相,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看起来大有来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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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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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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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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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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