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王直接道,“厉害了我的哥!我要是没记错,你天花才好没多久吧?能干能干!”
颖王俊脸红得更厉害,“别胡说。”
桑王委屈,“夸你能干怎么是胡说,那你不能干。”
南宫丞白他一眼,“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廖贵妃也走过来,淡淡一笑,“还没三个月吧?”
庆王笑道,“您没听老八说老六天花才好没多久么。”
廖贵妃细眉微挑,从脖子上摘了串极品南红珠串送给楚醉云,“老六媳妇啊,你们年轻人到底不懂规矩,三个月前胎不稳,不能随便公开的,若是惊了喜神,那可不好。”
楚醉云眸色微微变了变,她好涵养,到底还是接过珠串谢赏。
南妃可没楚醉云这么肯忍气吞声了,脸色骤变,“贵妃何故咒本妃孙儿?”
廖贵妃淡淡一笑,“你的孙儿也是本妃的孙儿,本妃岂有咒他之理,本妃只是提醒老六媳妇两句而已。再说了,怀的毕竟是皇家子嗣,洪福齐天,不会因为未满三月公开就胎死腹中的,南妃你就放心吧。”
“你!”南妃脸都气白了。
楚醉云也浑身轻抖,怀孕的人,最怕听到就是“胎死腹中”这四个字了。
皇后厉了神色,“贵妃,你是宫中的老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应该有数。”
廖贵妃淡然一笑,“本妃不过随口一说,怎么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似的,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白晚舟在旁看戏,这廖贵妃果然是战斗鸡啊!
正看得香,南宫丞不知何时走过来,在她耳旁低语提醒,“我要是你我就躲远些,省得引火烧身。”
果然,他话音刚落,廖贵妃就道,“老六媳妇啊,本妃瞧着你弱不禁风的,说句不中听的你别不爱听,这胎可得好好保,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宫里善妇科的太医不是没有,但依本宫看,都没有一个人好。本宫今日当个保人,把这人举荐给你,你把胎交给她,管保高枕无忧,生个大胖小子。”
廖贵妃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南妃担心的,楚醉云实在太瘦,平日看着是美,养孩子可就不合适了,还是壮些才能怀得牢,便冷冷道,“贵妃既有人选,直接说出来就是,又不是唱戏,一句话拐三个弯。”
廖贵妃朝一旁的白晚舟一努嘴,“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老五媳妇前几日那般凶险,都叫她把胎稳住了,你们何必舍近求远找旁人呢?”
白晚舟狠狠瞪一眼南宫丞,臭嘴!
廖贵妃这分明是在报复,文王妃的胎,廖婉儿的死,她通通都算到白晚舟身上了。
楚醉云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旋即楚楚可怜的看向白晚舟,“贵妃娘娘倒是提醒了我,七弟妹既肯帮五嫂,想必,不会厚此薄彼的吧?”
让她去伺候楚醉云的肚子,廖贵妃和楚醉云这两人,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问啊!
白晚舟正想该怎么拒绝呢,南宫丞先开口了。
“淮王妃确实是会治些疑难杂症,但是妇科保胎这些,她是真的不通,五嫂那边,也重新找了大夫。六嫂就是放心把胎交给她,我都不放心让她帮忙,还请南母妃从太医院找两个善此科的太医吧。”
楚醉云微微抬眸,用一双剪水黑瞳紧紧盯着南宫丞,也不说话,只扇动着长睫,似乎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南宫丞却目不斜视,只笑笑道,“我还没正式恭喜六哥六嫂。”
楚醉云咬咬唇,半晌才道,“七表哥既不舍得七弟妹受累,醉云自也不好强人所难。”
南宫丞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楚醉云的说法。
廖贵妃又是一声笑,“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老七竟然开始护媳妇了,开眼啊。”
南宫丞一笑置之,牵了白晚舟,“四妹在那边等你。”
走出人群,白晚舟问道,“四公主真在等我?我这朵娇花可经不起任何风雨摧残了。”
“自恋!”南宫丞面色嫌弃,嘴角却不自觉勾笑,“不这么说,能把你拉出来吗?”
白晚舟松口气,“那就好,你那好妹妹每次见了我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可招呼不起她。”
话未说完,就看到雷俊芳和四公主手挽手迎面走过来,“有没有搞错……”
“白姐姐!”雷俊芳没注意到四公主脸色有多黑,对南宫丞福福身就拉住白晚舟,“我正想去找你呢。”
四公主撇撇嘴,欲牵雷俊芳走,“咱们边儿去玩。”
赶巧桑王也来了,挡住两人去路,“咦,这不是雷小姐么?”
“八爷好!”雷俊芳向他行礼。
他笑道,“省了省了,咱们可是难兄难弟,不必虚礼。”
雷俊芳吐吐舌,调皮一笑。
桑王提议道,“这些娘娘夫人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咱们找点乐子去。”
雷俊芳问道,“什么乐子?”
“打麻将!”
四公主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白晚舟坐在一桌打麻将,而且还配合的天衣无缝,把雷俊芳和桑王输得脸红脖子粗。
雷俊芳也是个急脾气,连输几把后,把牌面一推,对坐在她对家的桑王火道,“不打了不打了,八爷你也太没水准了!不是捡上家烂牌就是给下家放水,我一手的好牌被你坑得输到现在!”
桑王一脸无辜,“不是我没水准啊,是她们姑嫂太厉害了,我都怀疑她俩是不是在串牌,再这么输下去,我连裤衩都没了。”
四公主瞪他一眼,“八哥自己没水平不要空口赖人啊!我可没和七嫂串牌,我们靠的是技术。”
白晚舟一本正经道,“打牌哪有不交学费的,你跟我们多练练,以后可以出去赢旁人的钱嘛。放心,今晚都是姑娘,我肯定给你留条底裤。”
四公主和雷俊芳同时笑趴,四公主更是道,“底裤扒掉也没事儿,反正都是一家人,只要芳芳不介意,我还挺想看八哥光屁股的。”
说着,给白晚舟挤了挤眼。
白晚舟第一次觉得四公主还挺可爱,碍着身份,还是端起长嫂架子白她一眼,“淘气。”xǐυmь.℃òm
这厢桑王和雷俊芳重振旗鼓,决心一雪前耻,把输的赢回来,那厢白晚舟和四公主越发默契,保持着十牌九赢的水准。
一旁的南宫丞咽口口水,这姑嫂关系,真是一门玄学啊。
最后桑王输服了,也不嚎天嚎地了,居然还聊起天来了,“我刚刚偷听到南母妃和皇后说,要把赵刺史的三小姐许给四哥做偏妃。”
四公主皱眉,“赵刺史?听都没听说过。”
桑王压低声音,“南母妃说四嫂大度,但不能寒了她的心,所以找个出身不高的偏妃,以后她可以管得住。”
四公主点点头,“南母妃想得周到,毕竟四哥出了名的护妻,一山不容二虎,这样安排挺好。”
桑王又道,“南母妃还说,三姐好像病了。”
四公主撇撇嘴,“得亏病了,要不今儿畅春园就是她和大姐的擂台。”
白晚舟和南宫丞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皇后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养出这么毒舌的女儿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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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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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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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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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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