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她能交人出来?”
“上次那个土匪头子,她不是也压下了,就交了几个喽啰充数。”
“要不然,带兵将他金阳帮一并剿了。
按照勾结土匪之罪,跟土匪一起处置。”
“剿了?谁去?你去还是我去?
若是要调兵进城,那得手喻。”
最重要的是,郑蓉他们担心郑蓉手中有他们的把柄。
若是真的撕破脸,恐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调兵进城不是不能把金阳帮围了,剿了,有些证据呢?
他们谁都不干净,谁也别想脱身。
除非先拿到手,这事儿谁能干?
没人。
骂得顺气了,砸得也舒畅了,终于坐下来好生商量现在的情况。
“上次林良来说,过程不要我们管,最后交人给我们是吧?”
“是这样说的,但是怎么没想到是这么个过程。
这才开始吧,后头还不知道那女人要做什么呢?
别不是下次再来一帮朋友?”
“这事儿,要不要找林良来问问?”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都盯着最上首的那位。
沉静好一阵之后,上头的那位才缓缓开口,“不慌,静观其变。
既然她特意让林良来传了话,肯定是有她的打算,也不算是欺瞒。
咱们要的,是长连山脉无土匪,还百姓安宁。
只要她最终能交出土匪来,咱们能交差,一切都好说。”
还有,每年的那些孝敬,他们都舍不得。
没了金阳帮,祁城之内就不会有别的帮派了,到时候还能像金阳帮这般识趣?
这半年来,他也看出来了,这金阳帮比镇北帮省事儿。
并且,是真的不主动挑事儿,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也是不小。
祁城安定,百姓富足,这才是正经。
他们的政绩,都在这里了。
最后,这事儿在各位大人的怒气焦灼之后,归于平静。
都默默的等着看金阳帮后面的动作,且继续焦灼着。
这些,郑蓉不知道?
那半年的时间她虽然没出门儿,但是金阳帮在祁城的眼线是早就撒开了的,各家那里都有金阳帮的人。
第二日,立春带着曹鑫又出城,去见常力。
昨日进了金阳帮没有见到常力,曹鑫就生了疑心,还不得他疑心加重立春就率先跟他说了。
“常力现在不在城内,你也知道如今风声紧,官府也盯着的。”
这个解释,曹鑫根本没得反驳怀疑的理由,现下的情况确实如此。
只昨日郑蓉待他们兄弟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
许是因为昨天吃酒太多的原因,今儿起来曹鑫还有些头昏脑胀,出来吹了半天的风这才觉得清醒了。wWW.ΧìǔΜЬ.CǒΜ
赶着正午饭点儿的时候到了别庄,瞧着这偏僻之地,要不是知道立春不是要加害于他,他都要怀疑这地儿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走吧曹兄弟,随便尝尝咱们别庄的吃食,也不错。”
吃不吃的不重要,曹鑫更想早点见到常力。
这么想着,曹鑫就说了就来,就没打算避讳。
肩膀被立春一把搂住,“走吧,先去见常力。”
知道他心头惦记着的是什么,也好让他先安心。
就在他带着人去招安曹鑫的这几天,常力已经应了,只是因为前头那几天吃不下睡不着的,还上火,现在反而是病倒了,正躺着休养呢。
“老子不吃药,拿走拿走。”
这刚到常力的放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他的声音,却不是往常的中气十足,听着还有些虚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伤得重?”
曹鑫第一个想到的是帮里跟章老二夜袭金阳帮的时候受了伤,只是这都快两个月了,恐怕伤得不轻。
“伤倒没伤,病了。”
而且,还是他自己作出来的病。
后面这话立春没说,不合时宜。
里面对着汤药发火的男人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扯着脖子朝外头吼道。
“那个王八蛋在外头,滚进来。”
如此他对金阳帮的人还有气的,又因为生了病,火气就更大,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外头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往里头走。
“常力啊,看来你老小子还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啊。”
随着这声调侃,曹鑫出现在常力的视线里。
一见是他,常力还愣了一下,“哟,你也被抓了?
嘿嘿,正好来跟老子做个伴儿。”
“可别乱说,你是被抓来的,我可是被请来的。
不一样,不一样。
嘿,吃药呢?生病了就得吃药,这么大的人就别耍性子了。”
一边说着话,曹鑫已经来到常力的床头,还把小厮手里的药碗接过来送到常力嘴边。
发脾气不吃药还被老朋友遇上,常力一把年纪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接了碗两大口干了汤药。
那豪爽的模样比吃酒还爽快,看得两人憋着笑。
“你小子怎么来了?”常力神色语气都不好,说话声音也闷闷的,还带着鼻音。
“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是被请来的。
我现在可是帮里的管事了,听说你在这儿特意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
看来,死不了。”
听了他的话,常力抬眼睨着他,“哼,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听你这意思,你也投靠了金阳帮?”
“啊,对,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了。”曹鑫说着不由乐呵起来。
他跟常力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冲突,谁能想到如今竟然是走到一处了,成了一个阵营里的人。
这不,老朋友以这种关系见面,平白的生出一些感慨来。
“得了,老子也要在这里跟你搭伴儿,咱们兄弟俩互相照应了。”
是了,曹鑫的身份不好露面,又是在这剿匪的关键时刻。
留下两个老朋友惺惺相惜,下午的时候立春便骑马回城。
威猛帮解决了,剩下就该减肥了。
这日,金阳帮来了一个人。
“我找你们帮主林良,你进去跟他说,故人来找。”
来人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子,说他是老头子看起来又精神奕奕,还有他那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守门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这个说话十分不客气的老头子,就算心生不快也不好直接得罪。
毕竟,他说是帮主的故人。
若真是的话,还是不能得罪的。
敢直呼帮主的名讳,又是旧识,说不定身份不一般。
“请稍等。”
守门的进去找帮主,把老头子独自留在外头,老头子也不恼,悠闲的的背着手渡步。
过了一阵,林良亲自出来,一见来人面露惊讶。
“王叔。”
“嘿,你小子还能认得我,不错不错。”
此人正是康宁伯爷派来的人,这是收到康宁伯爷的回信,来给郑蓉送信的。
金阳帮的守卫情况他是摸清楚了的,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不声不响的近到郑蓉身边。
更何况,郑蓉的院子外面守卫更是森严,完全不可能。
所以,他也就只能直接走正门了。
伯爷都给小姐这信了,他也不用怕暴露了身份。
“快快进去说,王叔怎么来了?”
大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眼杂容易被人听了去。
林良记得这位可是伯爷身边的人,既然他能找到这里来,恐怕是伯爷已经知道了小姐就在此处。
只是,不知的是,伯爷到底知道了多少?
两人都是心中有谱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知道。
“带我去见小姐。”
路上,林良小声问道:“可是伯府有什么情况?”
“并非伯府,是伯府上我送信给小姐。”
别的,林良也就不多问了,一会儿小姐看了信自然也就了然。
郑蓉正和两位义兄都孩子呢,差点逗得两个孩子都急了,眼看着要哭,还是奶娘和张婶来才哄好。
季安鹤和贺元都是赵旭义父了,自然也是郑蓉的义兄。
贺元前几日回家去便把他儿子也接来了,早就说要来拜见郑蓉的,因为不方便一直拖到了这时候才见。
在贺元口中的皮猴儿到了郑蓉面前可是乖巧,还会脸红。
得了他老子好一顿奚落,“你个混球,对着老子的时候就是个憨的,对着你义母的时候就成了这乖巧模样。
怎么,是你义母长得好看,你小子也知道分人了啊?”
既然他都是赵旭的义父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拜了郑蓉做义子,来的当天就让儿子磕头敬茶全了这个礼数。
亲家做不成了,做一家人也好。
路上的时候,贺畅一听他老子说要给他找个义母,他还不乐意来着。
结果到了金阳帮,一见了郑蓉,竟然就乐呵呵的同意了,都不要他老子开口,“噗通”一声就跪倒在郑蓉的脚边。
磕头,“儿子贺畅,见过义母。”
这,直接就没给郑蓉拒绝的机会。
平白多了一个大儿子。
刚才来过匆忙,郑蓉都没看清这孩子长的什么模样,这时候还是抬起头来一看。
嘿,好家伙,幸好长得像他娘。
郑蓉没见过嫂子,但也知道嫂子定然是个美人儿。
否则,怎么就能跟贺元这货生出这么玲珑个儿子来?
小贺畅真是除了骨架身板长得像贺元外,模样肤色都不随贺元。
真要说这孩子不是他的,都有人信。
不过,贺元可不认为这不是他儿子。
他们家男人有个祖传的胎记,每代都有,到他儿子这儿也有。
就是位置长的不一样,他长在屁股上,他儿子的长在鸟上。
错不了,就是他贺家的种。
说起来,贺畅六岁的年纪,跟才满月的赵旭该是没得玩儿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贺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平时孤单寂寞狠了,对这个奶孩子也能说得上话。
小孩儿打发了,三个大人正打算说说正是,林良带着王叔进来。
“小姐,京中来人了。”
一见来人,郑蓉心中便开始琢磨着她老子的情况。
“老奴见过大小姐。”
“王叔不用多礼,坐下说话。
可是我爹他有话让你带来?”
这时候也不用问他是怎么来的了,来都来了,还问有什么用?
看来,她那便宜父亲也不是没用。
一开始,王叔还不敢坐,是林良上手给他按下去的,这才勉强坐下。
从怀里取出伯爷的信,双手送到大小姐面前。
“伯爷只让老奴把这封信交给大小姐,别的没说。”
那就是,不能随便说了。
“你先忙,我们去前面看看。”
季安鹤起身,还给了贺元一个眼神,示意他也懂事。
人家这是家事,他们两个在这儿不合适。
结果郑蓉直接开口留人,“二位兄长不必避讳,没什么不能让你们知道的。”
其实,还没有看信她大致也能猜测到她老子要说什么。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在祁城,连具体地方都知道了,肯定也知道赵旭。
如此,这么谨慎的派了王叔这个心腹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些日子,他恐怕慌得觉都睡不着。
拆开信看来,果然写的是赵旭的亲爹问题。
看完,郑蓉随手将信给了林良,“烧干净。”
“是。”
正好孩子们玩耍的屋里还有炭火盆子,林良便放进去,看着燃干净了才出来。
出来就听到郑蓉说,“让他把心安到肚子里,别胡思乱想。”
如此,王叔也是舒了一口气。
康宁伯府要是倒了,他一家老小也得跟着一起。
如此就最好了,是大喜事。
“大小姐,您要给伯爷和舅爷回封信么?”
说是说清楚了,还是要大小姐亲自跟伯爷说最好。
舅舅竟然也知道了,肯定是老头子说的了。
如今舅舅一家肯定也是焦得寝食难安,看来是得写封信回去说清楚。
“我这边送信就是,王叔是留在祁城了,还是要回京城去?”
“伯爷让小的回去,怕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大小姐这边也不好说。”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其中的原由只想想也就知道了。
她爹是想着她与赵宸屹还未成婚,她又是在孝中产子,怕说不清楚。
她怕这些?
不过,他能为自己想到这些,郑蓉也是心存感恩的。
“父亲有心了。
王叔等过些日子再走吧,帮中现下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你跟立春一起回去。”
重生后陛下她略微暴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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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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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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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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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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