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萧橦刚回军区复职的时候云世宏就在提这个事。
萧橦对这些事没什么想法,云振业沈兰都开始在和楚清秋说江城哪几家饭店好,酒宴该怎么怎么办的时候,云景轻蹙着眉,不咸不淡的来了句:“再说吧。”
这是很明显的推托之词,瞬间,气氛凝结成一团。
云世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想发脾气又顾及楚清秋在,怒目而视瞪着云景。
萧橦给云景夹了几筷子菜,把他嘴堵上,不慌不忙的打圆场道:“爷爷,还有两个月呢,不着急,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商量,你看行吗?”
“行行行,我们听橦橦的。”萧橦一开口,云世宏立刻转怒为笑,他道:“那到时候记得和爷爷说,爷爷绝对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爷爷我帮你盛汤。”萧橦说着,把云世宏的碗端了过来,手刚放在汤勺上,云景顺手就接了过去。
云景盛好汤把碗放在云世宏面前的,云世宏没忍住冷哼了一声,云景也不管,一老一少就这么僵着。
晚上萧橦和云景说生日宴的事,云景要不就岔开话,要不就不搭茬,甚至为了躲她还把自己关了起来。
看着紧闭的盥洗室,萧橦微眯了眼眸,转身下了楼。
再回来的时候云景还没出来,她敲了几下门,淡淡地问他:“真不出来了?”
里面的人不应声。
萧橦轻吐了口气,把钥匙赛进锁孔里,手一拧,道:“行,不出来就不出来。”
“咔嚓”一声,门被她反锁了个彻彻底底。
听到动静的云景:“.......”
萧橦没管云景的死活,他爱折腾折腾他的。
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越想她火气越大,干脆把被子抱到之前的卧室里,和呆呆瓜瓜一起睡。
云景没料到萧橦会来这一招,竟然真的把他锁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时间转到了凌晨一点,云景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卧室里有声响动静,他拧着眉头,手伸进了洗漱台下,摸出了钥匙把门打开。
卧室没人,连被子也没了,他开始坐立不安。
更衣室里,云景一扇柜门一扇柜门的推开,都没有。
突然,他好似反应过来,转身迈向门口,门一打开,萧橦抱着被子就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萧橦怔忪片刻,云景直接把她拽进了卧室,啪嗒一声,呆呆瓜瓜蹲坐在紧闭的房门前面面相觑。
被子半挂不挂散在床上,萧橦被云景抱在怀里亲得头晕目眩,一时半会连换气都没想起来。
凌乱了呼吸的节拍,云景放过了她的舌,不时的含吮亲吻她的唇,她喘息短促,他微睁开眸,唇贴在她的唇上。
云景看着她,微张着平复呼吸的红唇上沾染了湿润,微微红肿,杏眸里泛着涟漪秋波,像倒映着点点星光的星湖。
他忽然发难,似委屈似指责:“木木,你把我反锁了,还要和我分床。”琇書網
萧橦被他吻得缺氧发懵,她微微偏过头,刚喘了一口气又被他正了回去,这次连舌根都在发麻发疼。
“萧木木!”云景不依不饶。
萧橦眉头轻蹙,她上气不接下气,道:“等.....等会儿.....”
见她难受,云景略微松开了禁锢着她腰身的手,将她稍微从他腿上后挪一些。
少了胸口上的压迫,萧橦好受多了,她掀开眼眸睇了他一眼,没好气:“你自己不出来还能赖我?”
云景自觉没理,便提溜出被她忽略的后半句话,问她:“你还要和我分床睡!”
萧橦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语气带不敢置信:“我就不能有点小脾气?”
“不可以,分床的小脾气不可以有。”云景说完觉得漏了点什么,连忙补了上去:“离婚的大脾气更不可以有。”
萧橦一窒,云景余光瞥见,果断放低身段转移话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你都没给我盛汤.....”云景把她拉近紧贴着自己,额抵在她的额前,亲上她瞪着他的杏眸:“还哄了云萧悦景七次。”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颇为幽怨:“你都不哄我.....”
萧橦长吁一口气,基本上都能猜测到他后面要说的话,她温声道:“萧悦景的生日......唔.....”
云景堵上了她的唇,带着狠意吻她,他最听不得她提云萧悦景,更听不得她提云萧悦景的生日。
氧气被他夺走,柔软紧贴在他坚硬的胸膛,起伏厮磨。
萧橦开始挣扎,她扭动腰肢,在他的肩上推拒,突然,后背上陡然升起的酥麻感如电流一般,刺得她头皮一紧,慌忙背手去抓那只正在作乱的温热手掌。
云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的手一离开他的肩,他便将她拉得更紧,吻得更深,吻到她脸颊脖颈的白皙皮肤上透出粉红,他才放过她的唇。
萧橦被他吻出了细汗,身体半软,无力攀在他的肩上,耳垂被他的唇包裹,湿热的舌轻扫而过,呼气之间的热气扑进耳蜗痒得她开始瑟缩。
“萧木木.......”云景低吟浅笑,和她谈起了条件:“你哄我,哄好我了,我就答应你。”
云景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尤其是有了云萧悦景以后,本性暴露的彻底无疑。
别人家都是父慈子孝,一到他们家就只剩鸡飞狗跳,父子俩谁也见不得谁。
要是能把云萧悦景塞回去,云景绝对在结婚第一年就去做结扎把他了结得彻彻底底。
云景吻了吻她的唇,眉眼里闪耀着银河星辰。
萧橦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她拉低了他的头,亲了一下他的唇,不温不热的问他:“刚演完小白兔又装大尾巴狼,不累吗?”
“我想让你哄我。”
委屈是真的,骨子里的独占欲和霸道也是真的,云景不在意她看穿与否,他吸吮轻含她的唇,带着暗哑的□□:“你只能哄我。”
萧橦挺直了腰身,目光落在了他的短发上,闷青褪去成了深棕,黑发新长,掺杂着回不去的银丝。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奈的笑了笑,吻上他的唇道:“哄你。”
窗外夜色正浓。
她闭目轻喘,声音沙哑:“云景.....下雨了。”
“嗯....下雨了。”
下雨了,从他闹脾气把自己锁在盥洗室里之前就已经下雨了。
云景,下雨了。
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我回来了。
哄了哄了,可萧橦没等到结果就已经沉睡了。
第二天,萧橦有事出门要早些,半梦半醒间被云景哄着吃完饭送到了军区,等她下午回家以后,家里只剩她和云景两个人。
原来云景送完萧橦回来以后,云世宏找他说云萧悦景生日宴的事,云景爱答不理不说,甚至还和云世宏抬起杠来,气得云世宏连早饭都没吃就搬回了惠园。
云世宏一走,沈兰云振业肯定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回去。
楚清秋是来帮萧橦照顾云萧悦景,云萧悦景跟着回惠园,她自然也去了惠园,然后别墅群就只剩下他们小夫妻两人。
萧橦挂了电话,看着正在厨房里做饭的云景,突然觉得很是头痛。
吃完饭,萧橦问云景:“云萧悦景......”
“我还没答应。”云景打断她的话,他抿着唇,默了好一会儿才对上萧橦的目光,道:“你还没有哄好我。”
啪嗒一声,萧橦把筷子撂在了桌子上,转身就上了楼。
云景不想给云萧悦景过生日,因为那是差点要了萧橦命的日子,他开心不起来。
一想到她身上插得那些管子,器官衰竭全身换血,他都只觉得害怕,所以他更见不得她把心思都放在云萧悦景身上。
呆呆瓜瓜被萧橦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虎躯一震,纷纷逃进了楼梯角里缩着不敢吭声。
云景坐在餐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良久以后才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
上楼的时候,萧橦不在卧室,云景推开对面的卧房,听到了沐浴的声音,便走了出去。
云景洗完澡在卧室里待了好一会儿,萧橦还没回来,他烦躁的搓了几把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盥洗室里水流不断,云景干脆坐在床上等她。
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云景等不住了,他敲了敲门,扬起声音:“萧木木,快出来了。”
里面没有人回他。
几次之后,他干脆推门而入。
萧橦躺在浴缸里,泡泡隔绝了他大部分视野,她睁开眸,没有一丝情绪的看着他。
云景自觉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萧橦出来了,连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径直回了他们的卧室。
云景又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回的房间,萧橦就站在落地窗前,赤着足环抱双臂,目光凉凉问他:“要怎么哄你,你说。”
见他默不吭声的模样,萧橦叹了口气,她边走边解开了浴袍系带,露了那件红色真丝吊带睡衣。
她走到云景面前,踮起脚尖环住了他的脖子,她拉下了云景身上的浴袍,唇落在了他右肩的文身上。
云景的呼吸很是急促,漆黑的眼眸中□□翻滚,额前的青筋开始抽跳。
萧橦抬眸看了他一眼,陡然之间,手钻进了他的遮挡。
云景倒吸了一口气,他把萧橦作乱的手抽了出来,颤音道:“我不喜欢你只喜欢云萧悦景。”
他顿了顿,咬紧了牙道:“我不喜欢你亲云萧悦景,你只能亲我。”
“只亲你。”萧橦踮起脚亲了下云景。
这一哄,就哄了两天,只剩两人的家里,到处都是云景的索欢之处。
到最后云景彻底罢手的时候,萧橦哭到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软在床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云景也知道自己纵欲过火了一些,下楼端了温水上来,慢慢喂她喝了下去。
明天她还要去上班,云景揉着她的腰和小腹,缓解她的酸软不适:“木木,还难受吗?”
青茬摩挲着她的颈侧,萧橦一身无力,又累又委屈还躲不过,只近乎抽噎的哼哧了两声,把脸藏进了羽被。
云景忍俊不禁,偷笑了好一会儿,伸出手臂将她翻身往身上带:“木木,上来睡。”
一听到“上来”两个字,萧橦瞬间清醒了过来,如八爪鱼一般连忙将云景抱住,又亲又哄,连连告饶:“不上来了,不上来了,阿景,我腰疼。”
想起刚刚他拉着她在他身上的那霸道行径,萧橦都只想哭。
云景低笑出声,他把萧橦扯在身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不动你,帮你揉腰。”
第二天萧橦到部队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处在脑子发懵,反应迟钝的状态。
负重跑的时候罗焱见她眼下淡淡的青色以及稍比平时慢了些的配速,张口胡来调侃了一句“昨晚被妖精吸魂了?”没想到正戳她的心窝,一时恼羞成怒,连家都不回。
工作日住在部队不说,周末一句招呼不打,自己跑惠园和楚清秋睡,看着祖孙俩相携进屋的身影,云景脸都黑了。
这一躲就是半个多月,直到第三个周末,萧橦刚出军区大门准备打车回惠园时,直接被蹲在大门口的云景逮了个正着,到家连车库的门都没出就被他缠上,再出来的时候都只能是被抱着,脸上都是欢好后的余韵潮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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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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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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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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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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