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僵,以为被发现,藏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绝,拖着绵长的尾音,双眼朦胧,一幅醉意深沉,不知自己所作所为的模样,他抬起头,看向她。
她还未清醒,只是无意识的摸着他的脸庞,红唇微启闭合,带着被撩拨起的□□嘶哑着声音问他:“你……为什么亲我?”
云景松了口气,继续挑逗她的同时,回她说:“喜欢你,所以亲你。”
说着又止不住笑意,他吻了她好一会儿松开她道:“傻丫头,这不是亲,是吻,是舌吻深吻。”
萧橦喘息着,彷佛执拧于一个答案,又开口问:“为什么要亲我.……”
她缓了过来,又问他:“为什么要亲我……还亲了两次?”
云景没反应过来,他停下动作,把额抵在她的额前道:“什么两次?”
“你喝醉了一次……”萧橦难受极了,被云景掀起的□□控制,被酒精控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正经历着什么,她喘息着:“……在……惠园我喝多了一次……”
“你知道?”云景忍不住追问她:“你知道我在惠园亲过你?”
萧橦偏过头,喃喃道:“当……当然知道……差点憋死……”
云景微微怔楞,抿着唇,耳朵发红,不禁自我怀疑。
想了想,现在问这个问题不适合,他问:“为什么不说?”
“因为……因为……”
萧橦那句未说完的话就这样颤着声音,就这样脱口而出:“……因为相信你——”
云景的脸白成了纸,他这是在做什么?
以爱之名借酒逞凶吗?打着爱的旗帜,□□萧橦吗?
她年龄小喝醉了酒不知轻重,他也不知道吗?
“因为相信你——”
这句话就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云景的脸上,打得他如梦初醒,羞愧难当。
他到底在做什么?
云景不敢想了,如果他今天真的得逞了,那明天一早萧橦会是什么反应?
他摸透了她的脾性,知道她心软,只要他以酒之名,说意识朦胧之间,两人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结合,萧橦也会信,因为她自己也喝了酒,会觉得自己不占理。
可若是萧橦倔起来呢?
即使他能关她一阵子,能关她一辈子吗?
萧家会找她,楚家会找她,她自己也会发了疯一般自毁自灭,他再也见不到萧橦了,他再也不会有萧橦了。
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事啊,他为什么会觉得浑身发冷呢?
明明之前他爱她爱到自渎也不愿亵渎了她,怎么现在却在做着亲手毁灭她的事?
……
手最后在他的左肩胛处停留了下来,她不停地摩挲扫过。
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离他极近,气若幽兰问他:“这是什么呀?”
云景被她勾得呼吸急促,他反手扯下她,堵住她的唇含混应声说:“是你。”
萧橦睡熟了,云景轻手轻脚下了床,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整理了。
散落在地的衣服都被他抱到楼下塞进了洗衣机,拿了件舒适的衣服给自己套上,重新铺上了床单套上了枕套,云景推开落地窗,散着室内他和她充斥在空气里交融的甜腻气息。
气味散尽,云景合上窗。
他捡起萧橦被他脱掉的衣服放回了床上,去隔壁卧室将她抱了回来。
帮女孩子穿衣服是个细致活,云景给萧橦穿好裤子,又拿起她的内衣衣服给她穿上。
萧橦是第二天下午临近天黑时才悠悠醒了过来,宿醉让她四肢发软,头脑发沉,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云景一直躺在床上看书陪她。
其实他看不进去书,但总要给自己找事情做,来遮掩内心的紧张。
听到身旁萧橦的动静,云景把书合上,轻吐一口气,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来。
萧橦顺着他的手滚了滚,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道:“难受。”
“难受”这两个字昨天晚上云景折腾她的时候可没少听到,他心脏骤然一紧,如被人攥脏捏了一把。
慌乱难掩,云景抿了抿唇问:“哪里难受?”
萧橦没注意到云景的情绪,脑子里天旋地转,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浑身都难受。”萧橦说:“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我抱着你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吃饭好不好?”云景唇角勾了勾,问她。
云景拿着她常穿的居家服,抱着她回了她卧室把她放坐在浴缸边,在门外等她。wWW.ΧìǔΜЬ.CǒΜ
吹完头发,萧橦又想赖在床上不动。
云景自然纵容着她,把饭端到楼上来吃完收拾好,又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萧橦跟被妖精吸了魂一样,简直就没差长在床上。
躺了半晌以后,萧橦才反应过来好像地方不太对,懵里懵懂问云景道:“我们没回惠园吗?”
云景几不可察的僵了几秒,这是在开始想醉酒以后的事了吗?
“时间太晚了,出门的是和妈妈打了招呼,直接回这边了。”
云景顿了顿,又试探道:“你不记得了吗?”
萧橦抻了抻腿,叹息道:“我只记得最后来的那个女生一直拉着我喝酒,聒噪得我耳朵疼。”
云景笑出了声,又问:“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萧橦瞥了他一眼,道:“总不可能是喝多了长了翅膀飞回来的吧。”
云景把她揽进怀里,笑得胸腔发颤,萧橦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醒过来就在床上,其他的不记得了。”
想了想,她抬起头,眼眸晶亮,问他:“我酒品挺好的,应该没做什么事吧。”
“没,挺乖的。”云景说。
她是挺乖的,不乖又做了坏事的人是他。
睡够了,大年三十,他们一起回了惠园。
这是萧橦第一次和云景家人过年,清姨谷叔忙活完了以后早早地回了家。
新年是华国传统节日,年三十晚上难免要喝酒,除了云世宏被禁酒以外,几人都是微醺状态。
云家也有守岁的习惯,吃完饭收拾好以后,云景给她裹好了衣服围巾,把她带到楼顶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堆仙女棒点燃了以后递给她。
耀眼的火化燃开,如花一般。
萧橦接过,一手一只在夜幕里挥舞着,很快,烟花燃尽,只留下了灰色残影。
云景就站在她身旁注视着她,看着烟花散尽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心里不是滋味。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第一次一个人在不太熟悉的城市里,和他一起。
他拉着她的手,捂住后搓了搓,驱散她指尖那一抹冰凉,点燃了一大把烟花和她一起挥舞着,他看着她看着远方,神色不明。
烟花燃尽后,云景的下巴抵在萧橦肩上,问她:“要出去玩吗?我们去市中心跨年。”
萧橦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现在都几点了?还没下完楼年都跨完了。”
云景也笑了,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继续和她一起燃仙女棒。
十二点,新年。
手机嗡嗡在衣服袋子里作响,那是云景提前定好的闹钟。
他探手关了,将萧橦揽过身拥着她,声音缱绻:“萧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云景揽着她,带着她一起摇晃着在原地踏步。
萧橦抬了下头,他的下巴顺着她的动作从头顶几乎快到额前。
萧橦撇了撇嘴,继而认真道:“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我的愿望就简单很多了。”云景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淡淡笑道:“萧木木好好学习、好好读书、顺利毕业、健康快乐……”
他心里默了默,补充了一句“沉迷男色早点主动睡了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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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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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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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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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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