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璃被娘家夫家双方逼得两次跳河寻死的事很快闹到了天子面前,御史公正严明的把两边都给参了,还把百姓说的那些因两个官员就不看好整个朝廷的话一同说了。
这话一出口,天子尚还没反应,好些朝臣就炸了,这些当官的谁不在乎自己名声,即便是真坏也要装的道貌岸然不许旁人看出来,更何况还是受无妄牵连,那肯定不能忍,当即便有人提出罢了这两人的官,严加惩罚。
这两人官职都不怎么高,又不是什么朝中要臣,处置这两人显然不是御史参这一本的真正目的,御史还呈了一份奏折,上头写明了孙璃是被逼嫁的,不止家人逼嫁,暗中还有股势力在逼着孙家,御史觉得对方图谋不小,心怀不轨,请天子下令彻查是否还存在其他女子被逼嫁一事。
查是谁在背后逼迫,与这些朝廷官员有什么勾结,这才是重点。
这事天子懂,其他人也懂了,其中被逼迫过的官员不仅懂,还慌了,天子一查便知道他们有不臣之心,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杀头大罪啊。
但也没人敢站出来让天子不要查,因为一说就显得心虚。
这日下朝,好些人都是着急忙慌的出了宫,当然,有人不疾不徐的走着,在看好戏。
天子这边,他将御史呈上来的奏折递给多福,“送去晋王府,给朕的好皇叔瞧瞧他做的好事。”
晋王也不算个蠢货,但每一步棋都被穆文晖捏在手中成了对付他的把柄,天子对他这个皇叔有些微同情。
多福恭敬应声,拿着奏折转身出去了。
这回还是在逼晋王动手造反,也挺执着。
不过也不排除穆文晖只是想提前铲除晋王这个垫脚石而已,免得给楚家留了人,会有人辅佐晋王来跟他这个反贼打对台戏,尤其是兵权在手的,闹起来也不好收拾。
在多福到晋王府之前晋王便已经知晓早朝上发生的事,是有某些被他拉拢,这会儿着急忙慌来找他想法子的蠢货。
晋王见他们亲自来,又听完发生了什么事,当场就指着这些人怒骂了一顿没脑子,但凡脖子上顶那东西有用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亲自往晋王府跑,谁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完全就是捧着把柄给别人手里送的愚蠢行为。
结果刚骂完人,就听下人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了,来的还是天子身边的内侍,多福。
多福代表的便是天子,一听他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急了,有人更是慌不择路地想找地方躲起来,哪还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xǐυmь.℃òm
晋王看到这些人的反应,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骂了声,“废物!”
晋王也挺后悔,当初净找了些这么没用的东西,现在还成了别人的把柄。
不过后悔归后悔,人还是要见的,晋王亲自出去见多福。
两边客套一番,多福说明来意,把奏折交给晋王,“王爷可以仔细看看,相信王爷看完便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或者说看完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晋王把多福送走,手紧紧攥着奏折,因为过于愤怒,脸色也显得狰狞难看,这是在逼他,全都在逼他!
晋王狠狠将奏折摔在地上,“一个两个都来逼本王,本王就偏不遂你们的愿!”
周围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迁怒。
过了不知多久,还是楚君玉出现将奏折捡了起来,翻开看起了上面的内容,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他,在看完奏折,脸又更冷了几分。
“王爷,这次我们骑虎难下了。”
只要一查,晋王府怎么都逃不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若天子发怒将那些与晋王府有勾结的人革职查办,只怕会供出更多晋王府的秘密。
即便现在天子什么都知道了,但只要天子没动晋王府,晋王府也不承认,便还能粉饰成表面太平。
可如果是其他人供出来的,便是天子不说,其他人也会上书请天子处置晋王府的,这种大罪,天子再偏袒也不可能轻饶他们,更何况天子又凭什么偏袒他们呢?
晋王抓过奏折看了起来,看完后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穆老狗,我跟你没完!”
楚君玉等着听晋王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晋王把奏折收起来,对他说,“去把屋里那些蠢货给打发了,本王要进宫一趟。”
穆文晖打的什么主意晋王如今看的一清二楚,可他绝不会让那老东西如愿的。
晋王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了几封信和带上奏折一块儿出门了。
不过这进宫之路似乎没那么顺,走半道上晋王让人拦了车驾,晋王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刚要开口骂,对方声音先传来了。
“王爷,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啊。”
这声音晋王挺熟,他掀开帘子朝对方看去,便见对面马车也掀着帘子,穆文晖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里看他。
晋王现在正恨不得把这老东西大卸八块,自是没好脸色,“滚!”
穆文晖不怒反笑,“王爷何必动怒,气大伤身,这样不好。”
晋王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他说,直接吩咐车夫,“直接撞过去,出了事有本王担着!”
“王爷别急啊,穆某人还为王爷准备了大礼,王爷不如再多看两眼,穆某保证王爷喜欢这份厚礼。”
晋王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巧这时车夫在外面喊,“王爷,是小王爷,他们抓了小王爷。”
晋王猛的再掀开帘子,就见楚蘅果然在穆文晖的马车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脸上却透着疯狂,像个真正的,会咬人的疯子。
晋王其实已经注意到楚蘅越来越不对劲儿了,经常动不动就发脾气扔东西,行为癫狂,谁劝都没用,不仅不会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
晋王也给请过大夫,不过楚蘅不配合,药也不喝,大夫来了也没用,晋王便只让人将他看的严一点,疯不疯就随他去吧。
他都快自身难保了,也没太多心思来管儿子疯不疯。
只是楚蘅竟被穆老狗给抓走了,这着实出乎晋王意料了。
“王爷,先前听说楚小王爷被人割断了舌头,成了个哑巴,可穆某怎么见他会说话啊,王爷,你说小王爷没哑这事传到皇上耳中,您算不算欺君之罪?”
“嗯,还不止,王爷现在着急赶着进宫是为了向皇上解释你结党营私之事吧,那王爷不如把欺君之罪也一块说了,免得回头还要再进宫一次,多麻烦。”
穆文晖是面带笑意说这番话的,不过晋王听着着实刺耳,他怒瞪穆文晖,“老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文晖依旧笑,“穆某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好心来给王爷归还儿子而已。”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从旁边的房顶被扔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穆文晖探头出去看了眼,摇头道“错了错了,那是穆某的儿子,不是小王爷。”
穆文晖推了推楚蘅,问晋王,“王爷可要让人在地上接一接,要是把小王爷摔疼就不好了。”
晋王心头怒火丛生,连眼都给气红了,指着穆文晖说道“老东西,你别太猖狂,你以为你周围就没眼睛吗?”
穆文晖低低笑了两声,他道“有又如何,王爷且看看这些眼睛会对穆某做什么。”
正值春闱,天子若不想这京城乱了,便是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会当不知道,不然后头的麻烦多着呢。
晋王险些将牙都给咬碎了,恨不得有人从天而降当场就割了这老东西的脖子,叫他猖狂。
他这恨意太明显,直接摆在脸上的,穆文晖哪还猜不出他的想法,穆文晖道“若是这般容易,穆某今儿又怎有机会同王爷在这街上叙话呢。”
他没点底气,又怎敢提前挑明,公然与天子作对。
晋王被气到不想有人杀他了,而是想自己动手。
穆文晖对晋王的反应很满意,让人拽出楚蘅扔在了地上,“王爷,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穆某等王爷的好消息。”
马车转了个方向,驾着走了,被扔到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穆邱也一块被带走了。
前方没人拦路,车夫却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往前,开口请示晋王。
晋王犹豫片刻,让车夫把楚蘅带上马车,然后说“回府。”
这皇宫今日不必去了,往后怕也很难再去。
“是,”车夫自是听命,晋王府的马车也调头回府。
……
下午的时候晋王便收到了消息,说穆国公之子穆邱因疯病发作不慎跌落池塘竟生生给淹死了。
晋王骂了穆文晖几声恶毒,这老畜生连自己亲儿子都舍得下手,难怪能蛰伏这么多年,连自己也被他给算计进去了。
晋王自以为已经心狠手辣,可现在觉得他比穆文晖差远了,这么想着,他又有些埋怨楚君玉,若当日狠狠心把楚蘅舌头割了,也不至于又多了一把柄在穆文晖手里,让他处处受掣。
他也知道穆文晖这一出是在给他警告,若他今日进了宫,死的就不是穆文晖的那个蠢货儿子,而是楚蘅了。
想到楚蘅,晋王才发现他还不知楚蘅是怎么到穆文晖手中的,他让人将看守楚蘅的人全叫了来,询问楚蘅是何时被人带走的,他们竟一点都没发现。
就连楚君玉也没发现,这王府若是进了贼人,还没能逃过他眼睛的。
最后问出来的答案是楚蘅不是被劫走的,而是被魏子栎送到门口的,外面有穆文晖手下的人接应,轻而易举就带走了楚蘅。
护卫们发现想来禀报时,晋王已经出府了。人回来后他们再来,晋王正在气头上,谁都不见。竟是等晋王想起问这事他们才有机会开口。
“那姓魏的小畜生呢?”
晋王这心头的火越蹿越高,恨自己一时仁慈,把魏子栎这种歹毒小人留在了府中。
“他跟小王爷一块不见了,”一名护卫回。
这事说来也是晋王的锅,眼看着楚蘅疯病逐渐严重,魏子栎就给求了个情,说他偶尔可以带着楚蘅在府里转转,或许能让楚蘅恢复,晋王当时看着楚蘅疯狂的模样,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晋王勃然大怒,一拳重重捶在了桌上,“小畜生打的好注意,竟敢蒙骗本王,去找,一定要将人给本王找到,敢耍本王,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能拿穆文晖那老东西怎么办,还不能对付一个残废吗?
被穆文晖逼到这步田地,晋王急需找个发泄口,而魏子栎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走到这一步魏子栎又岂会甘心任晋王鱼肉,他跟在楚蘅身边多年,曾以为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竟是楚蘅彻底毁了他。
仇他要报,不止楚蘅,所有放弃他觉得他无用的,都是他的仇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在诱导着楚蘅变成一个真疯子的时候,魏子栎便知道他也疯了,否则不会跟穆文晖那样的人联手。
与虎谋皮,终被虎食。
不过当废物做个疯子苟活于世,不如让所有人陪他一块下地狱,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的好。
魏子栎出现在魏国公府门前时,两个看门的下人又是惊讶又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时,魏子栎突然就对穆汀生出了羡慕之情。
这人当初敢放弃穆国公府的荣华富贵选择偷跑,又幸运的入了齐家,遇到了你一个甘愿为他当断袖的男人,还有一家子护短的亲人。
真是生来好命啊。
“若早知如此,当初便不下手了,”也许结果会大不一样。
就是可惜,太晚了。
魏子栎敛去心中那点遗憾,叫人推他进了门。
他一回来,魏家人全知道了,反应很激烈,当初将人送去寺庙清修思过是魏国公在皇上面前说过的话,现在魏子栎竟自己回来了,若皇上怪罪下来……
魏国公一想到此,便立即上前严声呵斥,“混账东西,你回来做什么?你是想将整个魏家都拖下水吗?”
其他人也跟着劝,叫魏子栎趁还没人发现早些回寺庙,别连累魏家。
魏子栎轻轻笑了起来,而后越笑越大声,笑容中带了些凄楚又有些放肆,而后突然收敛,凉凉一笑,“是又如何?”
“你们如此对我,难道还指望我为保全你们牺牲自己,凭什么?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
“疯子,魏子栎你疯了,竟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而魏国公也大骂逆子,让他现在就滚。
魏子栎直视魏国公,淡淡一笑,“晚了,知道我回魏家的人多着呢,你们逃不掉的。”
魏子栎收回视线,让下人推着他往自己曾经住的院子去,同时嘴上说道“你们最好对我好点,因为谁也不知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兴许就一把火将整个魏国公府付之一炬,让你们给我陪葬呢。”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若魏子栎是存着心回来复仇的,他们怕真有大麻烦。
等魏子栎走远,魏国公府一众人便凑到一块询问魏国公要怎么办。
魏国公看了眼你魏子栎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说道“若他真这般歹毒,要拉全家人一起给他陪葬,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当爹的狠心了。”
“趁他还没动手前,”魏国公比了个所有人都懂的收拾。
众人心头一跳,有人觉得可行,有人觉得这样太狠了些,觉得魏子栎毕竟是魏家人,留着魏家的血。
有人当场反驳了这话,说道“他都能做出拉全家人陪葬的事,便是心中早没将我们当一家人了,就是心狠也是他更狠,不然你们以为他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总不能是真走亲戚看一眼我们过的怎么样。”
最后魏国公开口,“好了,就这样定了,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们谁都不要招惹他,以免引火烧身。”
魏家众人达成了一致,而这些话也很快传到了魏子栎耳中。
看着已落了灰尘的房间,魏子栎吃吃笑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家人啊,一个个都是跟我剪不断的血亲,都盼着除掉我呢。”
下人询问魏子栎该怎么办。
魏子栎温柔的凝视前方,“那就如他们的愿,大家一起死好了。”
烧成灰烬,一家人生生世世都不分离才最好。
“计划提前,越快越好。”
说完,魏子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去齐家,把这封信交给穆汀,就当还当初算计他的债了。”
下人接了信转身往外走,中途回了一次头,从魏子栎笔挺的背影中看出几分凄凉。
下人摇摇头,揣好信,什么都没说,大步出了魏家。
……
魏子栎的人来送信时,穆汀和齐湛正好坐马车回家,在门口撞上了。
穆汀接过信,那人朝他一行礼,转身就跑远了。
穆汀看着信颇为疑惑,“魏子栎这是又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齐湛拿过信替穆汀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信展开,上面的内容依旧很短,非常符合魏子栎的一贯风格。
那句话是——穆汀,你本姓楚。
穆汀怔住了,齐湛对着信点了点头,“汀汀,这后面还有字。”
穆汀翻过纸,背面还有一段话,上头写着——穆汀,真相已解,我却始终欠你一句道歉,不过这辈子不打算说了,下辈子你若不幸再遇见我,我再说。
这夜,魏国公府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迅猛,整个魏国公府被大火吞噬,从深夜烧至快天明,府中上下,无一人生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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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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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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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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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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