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刑部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处理了。”
像是背后有汹涌的猛兽在追逐,晏瑛骑着马快跑离开。
留下褚义善与安如意两人在马场,两人相看一眼无话可说,安如意也知道褚义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就语气奄奄说日头太大要回府休息。
两人的随从都被晏瑛赶走了,说是要让褚义无反顾和安如意好好培养感情,。
没有人护送安如意回府,褚义善责无旁贷要送安如意会府。
可能是双方无心继续交往,这话也慢慢说开了。
“安大小姐进来身体可还好?”
“还好,就是要按时服药。”
也不是祖上哪位女眷带来怪病,从几十年开始安家女眷从出生身上带着怪病,慢慢拖着累你心血不到四十就要耗心血而死。
“我在南越找到几味好草药,明日我派人送到安府。”
“多谢褚谋士。”
两人又说几句其他话,安如意见在街口有来接自己的下人,就和褚义善告别。
临行前,安如意突然说:“褚谋士不怨我多嘴,你和十三公主不般配。”
褚义善下颚绷紧,咬紧牙关追问:“是哪里不般配。”
安如意还是语气奄奄,但一针见血道:“公主是千金之躯,而你,”安如意眼光上下在褚义善身上一扫:“连名字都是假的。”m.χIùmЬ.CǒM
如同被人剥光扔在大街上,褚义善脸上微红,额头上青筋爆起。
“褚谋士还是莫要生气,我说得是事实,你现在能不用任何伪装走在大街上。”
“安大小姐……”
“褚谋士你要真心喜欢公主,就不要利用她,她不是太子,她千里回京不过是想要争口气活下去,你——不同。”
是被安如意揭穿了身份,揭穿了想法,褚义善像只被毒哑一样,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他抬头仰望蓝天,心就像被困在冰中的火。
小时候他见过同宗亲叔叔迎娶公主,也就是晏瑛是姑姑,公主是先皇手中宝,当年整个太昊王朝身份尊贵家族就几家,嫁给他们家也是不亏。
之后几年,他家发生巨变,所有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唯独公主是毫发无损离开。
又想到安如意说晏瑛即使夺嫡失败,安家也会拼其所有来保护晏瑛,且现在他们已经悄悄开始物色合适驸马爷。
想到晏瑛将来会嫁给他人,褚义善都有把对方杀了心,哪怕是家族上等公子候爷,他都要杀。
心中火慢慢融化冰。
褚义善心中渐渐明了一个答案。
他要晏瑛。
晏瑛在安国公家里和舅母女眷叙叙家常,就见安如意一人回来,晏瑛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这马骑着未免有些快啊。
“参见公主。”
安如意身体真不适,拜见完公主就说回屋歇着,好在晏瑛不是很在意的人。
按耐不住心中好奇,跟着安如意一同回到她房间,安如意瘫在床上,下人们把早已经准备好药汤奉上。
这药汤晏瑛也喝过几次,是有多苦多难喝晏瑛是知道,当初自己可是分好几次和才把药汤喝下去,安如意跟和普通茶水一样一口气喝完。
“公主来是想问什么。”
晏瑛讪讪笑,拐弯抹角问她和褚义问题。
“公主莫要费心了,当日太子也曾引荐我和褚谋士。”
晏瑛不好意思挠挠鼻子:“这我还真不知道。”
“褚谋士眼里没我,公主就不要费心了。”
“我这不是想着郎才女貌,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安如意知道晏瑛心思和太子不一样,一人是想着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一人想着借感情将利益绑在一起。
就说:“感情这事不能强求,他要是一个贪图享乐对身边的人自私,现在他就是安家贵婿了,何必当个一文不值又谋士呢。”
见晏瑛知错样子,又转移话题问:“公主想要找个什么样的郎君,心里可有所打算?”
晏瑛想了想说:“我完全不知道要找什么样哎,左右就是京城那几个富家公子哥。”
“那你可以自己寻一个和自己心意的。”
晏瑛:“你看我有机会吗。”
生在皇家,荣华富贵自然不会短缺,但总会有一两样缺失导致人生无法十全十美的。
晏瑛她也是心态好,不管什么环境都能很好适应。
“你和我不一样。”
安如意惆怅看着窗外落在枝头上鸟儿说:“你敢和命斗,我不能。”
晏瑛知道安如意身不由己苦衷,想了半天安慰:“命是要斗,不是要逆来顺受。”
“我始终没有拿你有勇气。”
在安家用过晚饭,晏瑛就被宫里人请回皇宫,临走时安如意叫下人送上一款香包,说是城里女孩子都会用的。
晏瑛身边也没有一个得心意的女官,自然没有谁会告诉她这些东西。
晏瑛把荷包放在腰间,想一想这可是自己第一份女孩子礼物,又把它贴身放在怀中。
回到皇宫,褚义善早就在辉月宫殿门口等着晏瑛,见到晏瑛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去哪里了,为何到现在才回来。
“回安家坐坐,好久没回去了。”
也不管晏瑛去那里,只要晏瑛没有回来,褚义善就会在辉月宫门等着晏瑛,直等到晏瑛回来为止,会问晏瑛这一天都发生什么事,可有哪件事比较困难。
晏瑛与褚义善一同进宫就听德喜回来说,陈贵妃因为滥用宫规残害皇子,被皇帝下旨在禁足在栖凤宫。
晏瑛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连说好几声好,这就是陈贵妃的罪有应得,让你在皇宫嚣张,这下子被禁足了吧。
该呀!
相比晏瑛高兴要赏给宫人的例份,褚义善表现很平静,在晏瑛把赏银都发下去褚义善才开口说。
“滥用宫规,残害皇子,谋害妃嫔,这种一等一的罪过却只是得到一个禁闭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公主你有想过吗禁闭之后。”
晏瑛摇摇头。
褚义善叹口气说道:“后宅正室不得动用私刑问题是皇帝塞给公主你的,又是公主您提议如何惩戒正室,现在陈贵妃在宫里老老实实禁闭,皇帝成功惩治住了陈家,而他又不被陈家报复,难道不是因为皇帝把你卖了吗。”
晏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褚义善让其余的宫人都退下就留下来德喜一人。
“德喜这几天你派人盯住了梄凤宫,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立刻来像我汇报。”
德喜得令出去安排。
又看看晏瑛不知所措迷茫,褚义善心里是心疼。
怨自己大意,没有第一时间分辨信息重要,给晏瑛带来麻烦,害的晏瑛步入危险。
“公主……”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晏瑛委屈的说:“我可是他的女儿,他的孩子,他为什要这样做。”
晏瑛想哭都哭不出来,她是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在严防死守自己政敌,可背后能被自己父亲插了一刀。
褚义善见不得晏瑛难受,他想了一肚子安慰话,可到嘴边就是一句话。
“最无情就是帝王家。”
褚义善站起来走到晏瑛身边轻轻拥晏瑛入怀,温热手轻轻抚慰晏瑛发顶:“陈家皇上不敢动,但左右是要敲打,其他人位卑言轻也就有你能起到震慑。”
晏瑛嗅着褚义善身上松香,声音囔囔:“他可以找安家。”
“皇上想要尽快知道,你能不能承接住陈家攻击”
发觉怀中异样,褚义善更加用力搂紧晏瑛,声音淡淡,可心似千斤坚定:“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怀中没有声音,褚义善又贴在晏瑛耳边说了很多宽慰话,不知多久,晏瑛松开褚义善腰身。
褚义善弯下腰与晏瑛四目相对,确定晏瑛现在情绪平稳。
“眼睛红红,哭了?”
“没有啊。”
晏瑛用手背揉揉眼睛,褚义善怕晏瑛会因为用手揉眼睛会起疮赶忙制止,手握在在冰茶杯好一会,在慢慢敷在晏瑛眼皮上。
“女孩子爱说话会变丑不漂亮的。”褚义善顿一下带有坏心思说:“会没有人家要的。”
“不要就不要。”
晏瑛酸涩眼睛因为有褚义善解凉舒服很多:“我一个公主身份还怕没有人要。”
“是是,公主不愁嫁。”
褚义善联想到安如意对他说,安家现在已经开始准备给晏瑛相亲找驸马,他就不爽,控制不住自己语气酸酸问。
“公主想要找个什么样驸马。”
“好看的。”晏瑛不假思索回答。
“公主觉得我怎么样。”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聪明了,我不喜欢比我聪明的人。”
听完褚义善哭笑不得,心想晏瑛就是颗冰块自己可慢慢融合了,但晏瑛是块铁。
陈贵妃禁足,褚义善不敢闲着,他要尽快想好应对之策,但表面上却告诉晏瑛此事不必上心,他已经有办法了。
晏瑛信以为真,专心在刑部部处理案件。
上次宋书早朝迟到也要处理的女妇人这几天天天来刑部,得知到晏瑛是这里最大的官之后,领着孩子跪在晏瑛马车。
不哭不闹就是跪在晏瑛出行马车跟前,晏瑛问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有什么天大委屈也不说,最后晏瑛说:“你们现在困扰之事本官定当竭尽所能去做。”
女妇人才张开说第一句话。
“立字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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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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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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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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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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