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娇瘾>第 47 章 危情蛊惑
  初夏风过林梢,白日里初起的一点暑气随夜色的悄然降临渐渐消散。私人山庄的温泉附近,虚白的水汽氤氲,石灯笼闪着朦胧的昏光。

  四目相对,彼此的情绪一览无余。

  齐晟轻眯起眼睛,深深望着沈姒,眸色渐沉,“你又跟我闹什么?”

  “我哪敢啊。”

  沈姒勾了下唇,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含讥带俏地笑了声,“我能有今天,都是您给的,我小心伺候都来不及。”

  齐晟微蹙了下眉,单手箍住她的后颈,拖近彼此的距离,“好好说话。”

  “我不会说话?”沈姒看着他,凉凉地笑了,“也对,我是比不得有些人,嘴甜又会来事儿,对您的救命之情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了三年。”

  一想起颜若的直播片段,她心底压了大半天的火差点窜出来。

  “既然您玩腻了我,厌倦到想换人了,就知会我一声啊。”

  她用一种极度平静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我随时都能给她腾地方,再不识趣,我也不敢耽误您的好事。”

  “我根本不认识她。”

  “您可真薄情,三哥,”沈姒轻讽,“人家当着几百万人直播跟您虐恋情深呢,您就一句不认识。”

  齐晟看着她,心底窜起一寸燥意。

  他真想不起来这傻逼女的是谁,也就对沈姒有点耐心,才肯解释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除了上次接你撞到过,我他妈跟她都没见过。”

  “其实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三哥,挺没意思的,”沈姒面无表情地抬眼,“前有陶敏玉后有颜若,我习惯了。您也别跟我说什么不认识了,她逢人就说你救过她,这么绘声绘色,总不能是自己臆想的吧?更何况——”

  她冷笑,“您带了一身她的香水味睡我的时候,也没见您多顾及我知道后的感受啊。”

  “什么香水?”齐晟越听越离谱,嗓音沉了下来,“你别听风就是雨,沈姒,当初为了一个订婚传言,你跟我闹脾气,说走就走,现在这女的我都不认识,你还要跟我翻旧账?”

  他虚拢着她的手一用力,劲儿太大,骨节分明的手指硌得她生疼,“你跟我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

  语气不重,但他的姿态过于强硬,近乎不容置喙。

  “我无理取闹?”沈姒气笑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多膈应颜若?我问你跟她认不认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乐于助人,非得助我讨厌的人是吗?你这么喜欢英雄救美,让她以身相许好了!”

  “你还有脸嫌我翻旧账,齐晟。”

  “当初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订婚了,就我一个人跟傻子一样搞不清状况,我不走,难道要等你婚后再难堪吗?”

  “分手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包女明星也好,玩女大学生也行,都跟我没关系,但就是颜若不行!”

  沈姒越说越觉得心口疼,反手掰他拢在自己颈后的手指,“你别碰我,我要跟你分——我根本没跟你复合,请你以后都离我远一点。”

  “我他妈根本不记得这人,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来回两次十小时的航班本就让人倦乏,齐晟的嗓音又低又哑,透着说不出的烦闷。

  但他的语气落在她耳中,更像是低斥和不耐烦。

  “你非要给我扯这个关系,那我问你,我看上的女人还用藏吗?”

  话说得重了点儿,沈姒恼羞成怒到气急败坏,推开了他,错开身位往外走,“那您玩您的,放过我吧。”

  “我不是这意思,姒姒,”齐晟太阳穴跳了跳,对没印象的人,解释都无从说起,燥郁的戾气越来越浓,“我根本就不会管这种闲事。”

  “您怎么不会?”沈姒笑着反问,“我跟您不也是这么在一起的吗?”

  南城相逢时,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她得罪了人差点脱不了身,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这女的,我要了”,旁边那票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一声都不敢吭,由着他高兴,把人带走。

  所以同样的戏码从颜若口中说出来,都不用讲细枝末节,沈姒就会忍不住拿自己的经历填补。

  齐晟直接给气笑了,“我救你,就不能因为对方是你吗,沈姒?”

  操啊。

  她还打算拿他们之间的过往给他整理罪名。

  “您是为了什么,随您高兴,”沈姒闭了下眼睛,咬牙切齿道,“我只是后悔,为什么要拽住您,而不是别人,让我两次置于这种境地。”

  “你说什么?”齐晟眸色沉下来。

  “换个人我一样勾引,”沈姒不避不让地抬眸,冷若冰霜的面容依旧媚意入骨,“至少还能好聚好散。”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一瞬,话说到这份上,两人僵硬得彻底。

  “收回你那些气话,沈姒,”齐晟眼中最后一丝耐性几乎告罄,忽然抬手,拢过沈姒的腰身,“你跟我闹脾气可以,别把我们之间说得那么难堪。”

  他终于没耐心再说什么,手上一用力,将她抱起来,径直往温泉走。

  “是你在给我难堪!”沈姒慌了一瞬,愤然瞪着他,“你还想做什么?”

  “你别碰我!你凭什么碰我,我跟你都没关系了。”

  “你想要就要,不喜欢了就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畜牲吗你!”

  齐晟卡着她的脖颈将人按在了温泉边,“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跟你纠缠了,”沈姒拼命地挣扎,“齐晟你聋了吗?”

  “你不想跟我纠缠?”

  齐晟抬手扯下她的领口,懒懒散散敛眸,沉冷的视线掠过她心口。

  他当年亲手刺在她身上的刺青,s型的蝮蛇口衔花枝,玫瑰冶艳,浸在飘渺的水汽里,因温度上升越来越清晰和艳丽,欲气四起。

  他漫不经心地一哂,粗砺的指腹从纹身上碾压而过,轻嘲,“这么想摆脱我,还留着我刻的刺青?”

  其实当初分手后,她负气的时候的确想过洗掉刺青,可惜齐晟挑的位置过于变态,而且很疼,一次又洗不干净,这种念头她也就过过脑子。

  “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沈姒躲开他的触碰,“我回去就洗掉。”

  “你敢。”

  齐晟掐着她的下巴,微微眯了下眼,嗓音阴郁又凉薄,“你敢抹掉,我就能在你身上再刺一遍。”

  沈姒听得心梗,被他气得肩膀都在抖,“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是吗?我不想见到你了,难道还不能离开吗?”

  “离开”两个字就像掉落在草垛上的明火,燃起了他心底的阴暗念头。

  “你还想走?”齐晟的眸色沉下来,“每次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从来不信我,你到底多想离开我?”

  他掐着她的手一用力,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戾气,“你今天非要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跟我没完没了了是吗?”

  石灯笼的昏光掠过他的眉眼,沉冷、阴鸷,没有什么温度。

  他一身杀伐气,让人心里发怵。

  “早知道你改不掉乱跑的习惯,当初给你纹身前,该给你植个追踪器,”齐晟倏地笑了声,冰凉的手指触到她腿内侧,“你要是还不长记性沈姒,我在这儿给你植一个怎么样?”

  一字一字说得沈姒心惊肉跳,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疯了吧齐晟!”

  这一巴掌没落到他脸上。

  齐晟扣住她腕骨,往头顶一压,按在了石壁上,“我是疯了,”

  他轻眯起眼,带着戾气的冰冷视线投向她,“我就是疯了才会跟你好好解释,沈姒,要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当初连跟我闹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别跟我提喜欢!”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对峙的气氛,沈姒提起膝盖就是一击。

  “我对你而言,跟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有什么区别?”

  “你就这么想?”齐晟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冷了几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沈姒气急,平时从未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你我之间,从来主动权在我,决定权在你。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心跳难平,气氛也难平。

  “好,很好。”齐晟气极反笑。

  一字一句,从他喉间挤出来,低沉又喑哑,混着冷笑。

  齐晟反手将她摔进了水里。

  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阴鸷、无谓,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

  半天然的温泉池里骤然被掀起一大片水花,沈姒毫无防备地被撂进水里,不小心呛了几口水。然后腰间一紧,她被他从水中捞起,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你想干什么?”

  上次被他按在泳池里差点溺水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她惊魂未定。

  “不是说我拿你当玩物吗?”齐晟意态轻慢又冷淡,修长的手指勾着她浴袍的系带一扯,直接将人剥了出来,“那你就省点儿力气,好好受着。”

  一静一动,他的意图如此明显。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语气,也从没有过的态度,陌生得让她心慌。

  “你这样算什么,齐晟?”沈姒挣不开他,心里一阵阵发怵,又惊又急,“你非要这么折辱我吗?”

  齐晟看着她,低笑了声,“玩物还跟我谈什么折辱?”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一手狠狠钳住她想要推开的手,就势压下,封住她的唇。在她错愕的片刻,他毫无空隙地占满了她整个人。

  沈姒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他真的敢,丢了大半边身子的力气,声音都哽住了。

  “你不想跟我纠缠,我倒想跟你纠缠。”齐晟朝她俯身,贴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因紧张而战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奇形怪状的假山沽沽涌清泉,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藏入花叶间。

  夏夜的风一掀过,落红簌簌而落,耳边虫啾鸟鸣,微弱的蝉鸣声和潺潺的水声里,是她几乎压不住的声音,婉转而绵软。温泉的水汽袅袅升腾,在夜色里氤氲了一片虚白色。

  三分霜雪色,孤光一点萤。

  虚白色的水汽在如墨的夜色中飘渺如烟,沈姒靠在齐晟肩头,无力地推拒,“你出去齐晟。”她只觉涨得受不住,“我难受,真的难受。”

  夜幕中弯月如钩,私人山庄灯火通明,只有后山附近夜色沉寂。

  齐晟漆黑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沉冷的一双眼暗色沉降下来。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同样不太好受:你放松点儿。他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在烟酒里滚过一遭,混着难以言说的感觉,颗粒感分明。

  “那你赶紧滚啊!”沈姒难以形容的煎熬,“你是畜牲吗齐晟?”

  晚风过境,远处山庄的建筑灯火璀璨、纸醉金迷,近处只有斑斓的月影,她勾住他劲瘦健硕的腰腹,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晚风掀动了不知名的花香,落花阵阵如雨。

  空明溶溶月,闲庭淡淡风。

  -

  私人山庄的客房内,通明的灯光延续了一整夜。

  室内的藏香早已燃尽,依旧驱散不掉残余的甜腻气息。今晚折腾了太久,从温泉到客房地毯和落地窗,记不清楚具体到什么时候,只记得她一开始还对着他破口大骂,后来快意和痛楚层层堆叠,什么话都骂不出口。

  也许有些人天生不适合温和的相处,只适合撕扯、撕咬、厮杀、厮-磨。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大约身体记忆刻在了骨子里,亲密接触太过契合,很难排斥这种感觉。只是想到颜若,她心里梗得慌,才抗拒得厉害。

  但不管她想不想承认,今晚的情绪还是在暧昧的氛围里烧光了大半。

  醉生梦死而又混乱的一夜。

  沈姒撑不住倦乏的困意,几乎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睡死过去。

  意识朦胧间,有人动了下她。

  本来就不安心,沈姒当下被他的动作惊醒,往后缩了一下。

  齐晟的手停在半空中,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水晶吊灯的光线偏冷,有些刺眼,映照到齐晟沉郁的五官,和线条利落棱角分明的轮廓。

  “不碰你了,”齐晟低了低视线,嗓音平缓,“清理一下再睡。”

  沈姒哑着嗓子骂了一句“滚”。

  凌晨3:24。

  他可真够体贴的,就他妈还剩不到两个小时天亮了。

  沈姒眼尾泛着红,眸底一片荒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齐晟。”

  齐晟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语气沉郁又冷淡,“你哪儿都去不了。”

  沈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向他,磨了下后槽牙,“你还想怎么样?一晚上还不够吗?”

  骨瓷的水杯擦过他的脸,哐的一声,砸到他身后的墙壁。

  四分五裂。

  没料到他不躲,沈姒看着他脸上被磕出来的痕迹和水渍,情绪平息了点儿,冷冷地看着他,心说“砸轻了”。

  她这会儿倒不怕他了。

  齐晟倾身靠近她,手撑在她身侧。“你再说两句试试,沈姒。”

  冷光掠过他阴鸷的眉眼,折入深邃的眼底,沉不见底。

  他捏住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碾了碾,轻笑,“你想再来一次?”

  话音一落,沈姒直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m.χIùmЬ.CǒM

  啪——

  出乎意料,清脆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里落下。

  沈姒怔了下,动作一顿,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次还不躲。

  我操。

  刚拿骨瓷杯砸过他,又扇了一巴掌,他竟然一次都没躲,实在反常。

  沈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齐晟抬手,缓慢地擦了下脸上的水渍,扶住脸颊动了动。他漆黑的眼凝视着她,没说话,面上也没什么情绪。

  周遭的空气诡异地陷入了沉寂。

  沈姒看着他,咬了下唇。

  分不清是气的怕的,还是被折腾出来的,沈姒眼底泛了一层水雾。

  不等齐晟发作,啪嗒一下,沈姒的眼泪掉了下来。

  “……”

  “我没生气,你哭什么?”齐晟无可奈何地揉了下她的脑袋,有些好笑。

  扇了他一巴掌,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她倒先哭上了。

  “你太欺负人了齐晟。”

  “昨晚颜若给我买了多少个黑热搜,网上骂得有多难听,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怕你忙才没给你发消息,你都不知道来问问我吗?”沈姒断断续续地哽咽,“我本来就难受,你还欺负我。”

  “你就知道凶我,就知道凶我。”

  齐晟动作一顿,压制她的动作缓了下来,“我昨天真不知道。”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不知道!飞机上没网吗?你一个消息没发过。”

  沈姒双手掩住面颊,眼泪从指缝漫了出来,恼得浑身都在抖。

  “我难受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周子衿都知道陪着我,找人帮我打点,你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我凭什么不能委屈?”

  沈姒这两天快被颜若膈应死了,白天压着火,一直忍着没发作,这会儿发泄出来,才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一晚上剑拔弩张的僵硬氛围,似乎在这一刻崩掉了。

  齐晟看着她面上的泪水,眼底的戾气转淡,闪过一分躁郁和悔意。

  他最怕她哭。

  “你别哭,姒姒。”齐晟抬手将她拢进怀里,顺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少见的温柔和自责,“我这人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对不起。”

  他低了低嗓音,“以后绝对不会。”

  “没有以后了,”沈姒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声音很低,“你滚开。”

  火气因为那一巴掌下了一半,她也实在没力气骂他了。

  齐晟环住她的手没松开,“最迟明天,我让她跪着给你道歉,我让她把整个颜家赔给你,好不好?”

  沈姒没说话。

  没精力去思考他的话,也没精力跟他计较,她浑身倦乏又酸软,脱力地靠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衬衫,困顿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想睡过去。

  -

  次日,沈姒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沈小姐,我是颜若的经纪人,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对方开门见山,似乎迟疑了一瞬,硬着头皮继续,“齐少为您的事儿动了怒,来了剧组……”

  初醒的感觉很不好,昨晚折腾得太狠,沈姒浑身被碾压过一样,大脑和动作都迟缓、再迟缓。听得全是中文,但她现在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

  沈姒反应了几秒,才缓过劲儿来。

  “您在听吗?”

  对面的人声音很急,“沈小姐,不管之前有什么矛盾,事后我们可以解决,都好商量。你能不能过来制止一下?再耽搁一会儿,我怕闹出人命。”

  沈姒听完,心平气和地说了句,“我建议您直接报警。”

  “啊?”对面经纪人怔了下。

  “真不凑巧,我跟这两个人都有仇,”沈姒冷笑了声,“颜若要是死了,我今晚给她放炮仗,你要是能把齐晟送进去,也算为民除害了。”

  她冷着脸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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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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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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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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