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娇瘾>第 30 章 裙下之臣
  沈姒醒来时,还有点儿头晕。

  室内的色彩明快而浓烈,装饰品华丽而精致,大量的贝壳陪衬,偏洛可可不对称式的手法,是奥地利常见的风格,她应该还在维也纳。

  这房间,似乎有点儿眼熟。

  她揉了揉太阳穴,轻眯了下眼适应光线,好久都没缓过劲儿。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唤回她的意识。

  沈姒怔了下,撑了下手从床上爬起来,薄毯从肩上滑落,露出一条吊带睡裙来,纯白之下春色旖旎。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下,又觉得没必要。

  跟齐晟纠缠了这么多年,他手段刁钻又变态,以至于温和的、刺激的,甚至那什么的,甭管该做还是不该做的,都做到底了。这时候她再矫情衣服怎么换了,好像真有点儿迟了。

  “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问完,沈姒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她更该问问,他带自己来了哪里。

  齐晟就坐在附近的沙发上,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他背着昏光,面色沉郁而阴鸷,干净利落的碎发下,五官更加立体而硬朗,气质有点冷。

  “你晕倒了。”

  他凝视着她,漆黑狭长的一双眼,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她晕倒了?

  她在秀场晕倒了?

  她怎么会在秀场晕倒了?

  沈姒眉尖轻轻地蹙了下,记忆回拢后她其实还有点儿懵,心底的疑问三连还没捋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她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该不会齐晟根本没开玩笑,真在酒里给她下了什么东西吧?

  沈姒迟疑地看向齐晟,“你——”

  疑问还没问出口,卧室门被人推开,一个私人医生拎着医药箱进来。

  金属箱子里都是针管、输液瓶、消毒棉、药品等,上面贴着的标签都是德文,她看了眼齐晟,得到授意后,在旁边的桌子上进行取液。

  沈姒眉心突突地跳了下。

  她坐直了身子,扫了眼医生后,警惕地看向齐晟,“你想干什么?”

  齐晟眉梢轻轻一抬,面上依旧没多少情绪,“你说我想做什么?”

  他不笑时一身杀伐气,总让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压迫得人气不敢急喘,话不敢大声,似乎做什么都不自在,身子都麻掉半边。

  “jetztsofort?”

  旁边带着口罩的私人医生询问了句,直接朝沈姒走过来。

  德文,她一句没听懂。

  可能上帝给人打开一扇门时随手关了一扇窗,沈姒自认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但她的语言学习的确有短板。

  以前齐晟教她,说什么同一个语系或语族的语言存在规律,但艺术生和理科生之间也许存在一条鸿沟,她始终没开窍。出国几年,她好不容易搞熟英语,实在没精力了解其他语言。

  天晓得齐晟变态一样的记忆力是怎么来的,他学一门语言快得离谱。

  很明显,在语言学习上,她跟一个“跳过两次级、还能提前一年结束大学学业”的理科学神,不存在共同话题,而且她现在也没心情想东想西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齐晟到底想给她注射什么玩意?

  “起开!”沈姒一把推开了医生。

  完全摸不清楚状况,沈姒脑子里过了点不好的猜想,直接从床上翻下来了。私人医生愣在一边,倒也没再动,为难地看了眼齐晟。

  齐晟一直看着她,看着她面上失色,看着她紧张到翻下床,看着她赤着脚步步后退,也不搭腔。

  “你冷静点儿,三哥,”沈姒张了张唇,磕巴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磨出几个字,“有话好好说,限制人身自由和强迫注射是违法的……”

  “违法?”齐晟掀了掀眼皮。

  沈姒看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心脏跳得厉害,鞋都没来得及穿,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后退了退,“你,你别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打110了。”

  “这是国外。”齐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沉沉地压低了声。

  “我就打911了!”沈姒急了。

  她左右逡巡了下,惊觉自己跑错了方向,这边除了墙角什么都没有,连能防身的工具都没有。

  “911是美国的。”齐晟短促地笑了一下,“奥地利报警电话133,姒姒。”

  他漆黑的眼睛自下而上掠过她,一寸一寸,像是打量一个刚到手的物件,眸底带着淡淡的谑意,“不过你连手机都没有,怎么报警?”

  像是得了趣儿,他故意磨她的神经。

  沈姒退一步,齐晟进犯一步,直到她的后背严丝合缝的抵在了墙壁上。

  退无可退。

  “乖一点,姒姒,”齐晟垂眼,根本没有听她劝而回心转意。他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耳垂,激起她一阵战栗,像是在诱哄,“又不疼,很快就结束了。”

  “你别碰我!”

  在齐晟倾身靠近时,沈姒掠向他的面门,可惜他反应太快,她一拳击空。

  齐晟锁住她的手腕和肩胛骨,与此同时左脚一挪,卸掉她力气的同时绊向她脚后,动作干净利落,又快又狠,轻而易举地将她摔在了床上。

  沈姒有点懵了。

  “看来你就是学不安分啊,姒姒?”齐晟单手捉住她手腕往上一压,右手指尖划过颈侧勾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向自己,“想我绑着你?”

  沈姒没想过齐晟力气这么大。

  他教过她格斗,教过她军方短刀术,她一直以为跟他动手能有两分胜算,毕竟以前想跑也成功过,她觉得自己跟齐晟似乎只有一点差距。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在打架这方面,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齐晟可能从没跟她动过真格。

  “放开我齐晟,你疯了吗?”

  “你起开!受什么刺激了你?你不能因为分个手就这么丧心病狂吧?”

  “你没人性吗齐晟?赶紧放开我!”

  沈姒一动都动不了,心里有点怕了,“齐晟,你别让我恨你!”

  “恨我?”齐晟气息沉沉地压着她,看她动弹不得,意态轻慢又邪气。

  他的手指落到她唇上,暗示性地压过她的唇珠,倏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一直都挺恨我。”

  沈姒迫切地想要逃离这种压迫感,却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她那点儿微末力气,在他眼里,确实不值一提。

  薄光从窗外透进来,光线介于明沉之间,让人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庭院里花艳树明,灰白色的雕像立在别墅外,随处可见小型彩绘玻璃窗和大幅油画,这里更像是一座小型古堡。

  齐晟身上的气息清冽,压迫感和侵略性极重,一如他本人。

  “我还真想过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齐晟半直起身,单手捞起她的腿弯,握住她的脚踝,拇指的薄茧擦过她的关节,“给你打条铂金的脚铐。”

  他的眼底像擦亮了一簇火,明亮、沉冷,点燃了蠢蠢欲动的暗瘾。

  只要想象一下缀满宝石的铂金脚铐,冰冷的锁着她的脚踝,她一挣扎,白皙的皮肤被勒出红痕,确实会让人动念头,恶劣的想法几乎压制不住。

  沈姒看着他,浑身发毛,莫名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来。

  “我不要,你放开我!”

  沈姒完全挣脱不开他,搜刮了所有词汇口不择言地骂了他一顿。

  等对上他沉冷的视线,她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有点怵了。她的肩膀在细微地抖动,声音都在颤,“我不要这个,三哥,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

  “不要什么?”

  齐晟手劲儿一松,顺势压在她身上,笑得肩膀都在抖,“你低血糖,还有点儿低温,这是营养针。”

  “啊?”沈姒没反应过来。

  “不然你以为我想给你注射什么,姒姒?”齐晟的脸还埋在她颈窝,呼吸微热,掠过她的颈,惹得她浑身一颤,“你晕倒了,我才带你回来输液。”

  “……”

  沈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照齐晟的脾气秉性,再混账的事儿,他也确实敢干出来。

  但如果他真想对沈姒做点什么,不用等到今天,她不辞而别的时候,他就把人弄回来了。甚至不用动手,威逼或者利诱,他从来知道怎么让别人点头。

  齐晟的嗓音倦懒,混着点儿笑意,又低又轻地缠上沈姒的耳尖,“你说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

  沈姒的耳垂像烧了起来,有点烫,还有一点麻酥酥的痒。

  我日。

  这就是被祸害过的后遗症,她脑补了不知道多少难以言说的东西,她从下-药脑补到强制注射,再脑补到小黑屋囚禁,最后脑补到小黄文画面,全程绘声绘色,结果他什么都没做。

  以后真得少听周子衿讲这种没营养的故事,她被洗脑得很成功……

  但也不能全怪她胡思乱想,齐晟在秀场上唬她玩,换谁不会多想?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沈姒大脑还是凌乱的,“你故意的吗,这么吓唬我?”

  “环境太差。”齐晟言简意赅。

  照他平时烧钱式的生活水准,奥地利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套房他也看不上眼,太次了。带沈姒检查完发现问题不大,只是低血糖,干脆回来输液了。

  沈姒躺在床上消化了好一会儿,任由他压着,像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

  人生的黑暗时刻不过如此,丢人。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哪里戳到了齐晟的笑点,他居然还趴在她耳边笑。

  “你还笑?你居然还有脸笑!”

  眼见齐晟还在笑,肩膀还一抖一抖的,没完没了,沈姒气不打一出来,“我是病人,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你还是人吗齐晟?你没看到我害怕吗?你再笑我就生气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起开!”

  齐晟难得蛮听她的话,真就从她身上起来了,一手撑在她身侧。

  他看着她的样子都很愉悦,嗓音又沉又哑,带着未散的笑音,“我觉得我没做点儿什么,都对不起你的幻想。”

  “齐晟!”

  沈姒抄起枕头砸了下他,扯过薄毯将脸埋进去,气得像一只小河豚。

  齐晟看着她,身上的戾气都散了。

  他轻咳了声,直起身来,“你先输液,我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

  端上来的饭菜很精致,都是沈姒喜欢的中式菜。每份量很少,但类型和口味齐全,先从清淡养胃的类型开始的,后面才是稍微油腻的。

  沈姒看着面前一水儿高糖的食物,尝了两口,就停了筷子。

  “怎么了?”齐晟抬了抬视线,嗓音沉冷而倦懒,“没下毒。”

  “不是。”沈姒轻咳了声。

  齐晟本来就是跟她开玩笑,还以为不合她胃口,“我让人换别的?”

  这就不必了,已经很隆重了。

  吃顿饭各色菜系齐全了,他都快给她整出一桌满汉全席了。

  “不想吃了。”沈姒声音含糊地说了句,“我最近想减肥。”

  “减肥?”齐晟微蹙了下眉,他算是明白她为什么低血糖了,面色沉下去,嗓音也沉,“你这体重减什么肥?”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往下一掠,“再说减肥的话,那里会不会——”

  变小。

  “你要点脸,齐晟!”沈姒抬手捂了下,几乎想跳起来踹他。

  左手输液受限,她也不敢怎么挪动,盯着菜肴微叹了口气,“我最近跳《绿腰》,就是找不到感觉,就那种轻盈得可以随风而动的感觉。”

  她最近训练强度过大,每天都练到半夜,又因为老师的生日,一来一回两次十多个小时的航班。然后因为舞蹈动作找不到感觉,她还想过节食,吃得少,睡得少,再好的身体都要折腾垮了。

  可牺牲这么大了,她还是没感觉。

  换别人来看,她基本功过硬,舞蹈动作近乎无可挑剔的完美,已经足够了。但她自己就觉得不够,缺一种感觉。

  齐晟垂眼,根本没听进去她所谓的“正当理由”,只缓慢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我不介意给你灌进去。”

  沈姒“啪”地拍掉了他作乱的手。

  “你会说话吗,齐晟?”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会说话赶紧出去。”

  “我家,你睡的是我的床,”齐晟漆黑的眼看着她,俯身靠近了点儿,笑得暧昧又不正经,“你想让谁出去?”

  “那我不住这儿。”沈姒冷哼了一声,摘了输液瓶,就要起身下床。

  齐晟没料到她这么不安分,轻轻地“嘶”了一声,“别胡闹,”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虚眸低声警告道,“你再折腾两下试试,沈姒,我不介意直接打晕你。”

  他说的是人话吗?ωωω.χΙυΜЬ.Cǒm

  沈姒的小脑袋上打出来一连串问号,汇聚成一个大的感叹号,“做个人吧齐晟,别逼我拖着病体抽你。”

  一拉一扯间,沈姒安分了。

  人类的本质离不开王境泽的真香,她这段时间真就快把自己饿死了。

  面前一桌子的菜肴,香气缠绕到鼻尖,她对自己再心狠,这会儿也动摇了。而且齐晟记性出奇得好,点的每道菜她都回绝不了,什么为艺术而节食的决心,她都抛诸脑后了。

  沈姒忍不住安慰自己,吃两口是为了不倒在台上。

  她在床上坐了会儿,安静地用完餐,因为无聊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越看越眼熟,她似乎住过。

  沈姒轻轻地眯了下眼,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轻轻地“咦”了一声。

  她再次摘下输液瓶,一手举高,翻下床就朝保险柜的方向走。这次图省事儿,她又没穿鞋,三两步就过去了。

  “又怎么了?”齐晟微蹙了下眉,有点儿不耐烦了。

  他还真想直接动手把她拎回来。

  “别说话,”沈姒蹲在地毯上,凭着记忆输入密码,“我找个东西。”

  她一定来过这里。

  室内安安静静的,沈姒撑着下巴琢磨了会儿,两次之后,柜门啪的一声。

  保险箱开了。

  沈姒翻了翻里面的文件,终于确认了自己一睁眼时的熟悉感。

  这地方她的确住过一晚。

  当初她大一寒假回家,几乎见不到齐晟的面,就磨着他抽时间陪自己,又是撒娇、又是装生气、又是讨好,各种招数都用上了,还牺牲了下色相,玩了各种py。当时齐晟也真应下了,说是要带她在西欧玩一圈儿。

  结果才一天半,齐晟就有急事回国,为了哄她开心,他送了她不少东西:酒庄、别墅,似乎还有一座玫瑰园。

  她住了一晚,也气腾腾地回国了。

  “差点忘了,这是我家。”沈姒一手拿着房产证明晃了晃,纤细的手指点在了业主的名字上,“虽然别墅是你买的,但是谁让你送我了呢?”

  她朝门口一指,“我家,你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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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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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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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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