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胖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沈小姐求见。”
视频里的盛南桑听到后动了一下,霍韶年不打算瞒着她,于是点头示意胖虎把人带来。
自冰库事件后,沈清欢的口碑一落千丈,尤其是地下车库的那段视频,更是将沈清欢的忘恩负义表现地淋漓尽致。
霍韶年转动着手里的笔,他倒是想看看沈清欢如何为自己自圆其说。
“不知道沈小姐今日来我霍氏,所谓何事?”
沈清欢在胖虎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霍韶年转动了转移,字里行间却使得房间降了几个温度。
“求一角色,互利共赢。”
霍韶年并没有关闭视频,那头的盛南桑闻后,总算来了兴致,盯着霍韶年看他的下一步如何回复沈清欢。
“我记得在南非就已经说过,《宿主》这部剧不会再找沈小姐合作。”
“三爷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沈清欢将黑色的U盘放在桌子上:“我想里面的内容您应该感兴趣。”
若不是盛南桑,沈清欢断然不知黎晓婕按照她的模样整的容,而越往深处查,她做得那一桩桩恶心的事儿,越发触目惊心。
“沈小姐未免太过自信。”霍韶年轻笑道:“别忘了池早安的证词,你现在在警方那儿还是存在着重大的嫌疑。”
“我知道。”沈清欢无意瞄到霍韶年还没有挂断与盛南桑的电话。
瞧着视频里的盛南桑清瘦的模样,她的心也不由跟着抽了起来。
这些日子,沈清欢虽忙着查那日的真相。
在听陆子衡说起盛南桑的流产,她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那个前世今生都对自己很好的姐姐。
牢狱之灾非但没有让黎晓婕悔改,反而开始在心里生出歹毒的计策谋害盛南桑。
“阿年。我相信欢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盛南桑还是无条件信服沈清欢:“而且《宿主》已经等了欢欢五年,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前,她仍然是我心中女主唯一的人选。”
盛南桑紧接着就拿着平板,在视频里播放了之前沈清欢试镜的一小段的片花。
沈清欢还是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微微一愣,等回过神,视频里的盛南桑已经站起身,问霍韶年的意见如何。
“三爷若是还满意——”沈清欢顺着盛南桑给的台阶道:“届时你们二位婚礼,我必定以至少十个亿的收视率作为回礼。”
霍韶年皱着眉头,还未开口,就听到盛南桑在视频里欣然同意沈清欢的意见。
“桑桑。”霍韶年想要说些什么,盛南桑挂断了视频电话。
“既然南桑姐姐愿意,我在这边也权当三爷同意了。”
不得不承认,沈清欢倒是很会拿捏人。
她几乎是算准了霍韶年不会忤逆盛南桑的每个决定。
可对于霍韶年来说,已经在办公室完全待不下去。
沈清欢前脚刚离开,他便交代胖虎几个工作事宜,自己也急冲冲地冲进霍公馆。
夏日的阳光正好。
盛南桑坐在院落,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种很惬意,也很美的意境。
霍韶年将车子熄了火,想到桑桑以前都是听到车子声响就跑过来迎接他。
现在……
盛南桑的冷淡,多少要霍韶年心里有些添堵。
“怎么在外边?”
“外面阳光明媚。”盛南桑似乎并不吃惊霍韶年的登门,她语气淡淡:“我想要多晒一会儿。”
“嗯。”
两个人缄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盛南桑先开的口:“你是来质问我,为什么同意沈清欢演女一号吗?”
“......我......”霍韶年欲言又止,毕竟于私而言,他自然是不愿意她同意的。
“就算你跑来问,我的答案还是同意。”盛南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准备进屋子。
“桑桑。”霍韶年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我们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盛南桑时不时还会梦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霍韶年知道自己这样想实在太奢侈。
他想要以前那个会说会笑的桑桑,而不是敷衍着余生的桑桑。
“你知道你做的决定,我向来都是依你的。”霍韶年亲吻着盛南桑,似乎只有通过此才能感受到温度。
“可我不想。”
“午饭的时间要到了——”霍韶年苦涩地笑了笑,他提议道:“我们要不去吃火锅?还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
盛南桑并没有拒绝。
午饭以后,盛南桑接到电话,是之前在巴黎的那位负责人。
盛南桑听不懂法语,便把电话交给霍韶年。
“哦,三爷。是这样的。”酒店的负责人说道:“之前设计师定做给盛小姐的婚纱,已经在路上了。”
“大概多久能到京城?”
“不出意外的话,是今日。”
这些日子以来,总算是能够发生一些让彼此心情都愉悦的事情。
“桑桑。老佛爷今日把婚纱送过来了。”霍少年的语言充满激动。
婚纱么?
或许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位公主。
盛南桑正准备回话时,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在停车场拍了拍霍韶年的肩膀。
“年。”那人望到盛南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设计师拜托我来把婚纱带给盛小姐”
“明松。”霍韶年向盛南桑介绍着来人:“桑桑。这位是明松,是我在法国认识的好友。”
“您好。”盛南桑伸出小手,互相算作是回应。
“盛小姐当年可是把我们年迷得团团转呢。”明松故意拖长语调,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记得年在休息时,总不忘说什么……”
霍韶年望到盛南桑脸红的模样,立刻制止了明松的荤车:“人都来了,怎么不见婚纱?”
“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在预定的酒店封存呢。”明松做出一个绅士上车的动作:“不知可否邀请盛小姐,随我一同前去试穿?若是不合身,婚礼之前,我们还可以再修改。”
“我带桑桑跟着你去。”霍韶年牵着盛南桑的小手,毫不掩饰自己的主权。
车子抵达六月酒店,盛南桑才意识这是陆友善从芭蕾俱乐部退役后接手经营的酒店。
陆友善有多喜欢霍韶年,就有多讨厌盛南桑。
当霍韶年牵着盛南桑刚踏入酒店,陆家的管家便向陆友善汇报。
“我正要寻个机会。”陆友善嘴角啜满邪恶:“没想到盛南桑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陆友善通过管家吩咐道:“去通知黎晓婕,告诉她可以行动。”
黎晓婕前不久才知道,原来雇佣自己的人是陆家。
而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正是陆家的那位大小姐陆友善。
想到陆友善的名字,黎晓婕倒觉得挺讽刺的。
陆友善甚至为了对付盛南桑,不惜开启【针对逃脱不了的罪责进行全盘洗清】的方案。
换而言之,如果这件事被警方盯梢,陆家可以拿着群众的性命换取自己逃脱的机会,并在此之前销毁所有的证据。
定时火/炸-单就藏在最近刚从巴黎运回的婚纱上。
盛南桑被明松带进套房,霍韶年想跟着进去,明松故作夸张道:“年,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瞧你猴急的模样。再说人家盛小姐都是你的了,你还差这一会儿吗?”
“......我......”
“再说了,新娘试着婚纱之前都被你看了去,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霍韶年被明松说得,俊脸抹上不自然的红晕。
不多会儿,盛南桑再出来时,明松也跟着惊呼道,“太美了。”
身后的霍韶年早已经看呆,半天,霍韶年才沙哑着嗓子道:“好看。”
忽然人群里传来尖叫,“火/乍-单!”
六月酒店的人群开始骚动。
现场的电子屏上,黎晓婕正得意地对各位道:“在各位当中,有一位美丽的女士身上藏着火/乍-单呢。”
霍韶年皱着眉头,他是怀疑过沈清欢,但之前办公室的声音,与现在电子屏里的声音,全然不是一个人。
他忽然想到被自己遗留在办公室的U盘。
霍韶年感受盛南桑一旁颤抖的手,他拉着她,坚定地说:“桑桑,不要怕。有我在。”
此时的盛南桑并没有注意婚纱上的珠宝正在滴滴滴声。
由于陆源看到新闻后,直接拨通陆友善的电话:“姐。六月酒店的事件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火-乍/单……”
“被我藏在了盛南桑的婚纱当中。”
“姐。你疯了!你不是喜欢霍三吗?他与盛南桑在一起,也会有危险的!”
开弓哪有回头箭的道理。
六月酒店的人群,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wWW.ΧìǔΜЬ.CǒΜ
“我不想死在这里!”一个孕妇模样的人哭着跪在地上。
随后赶来增援的警方,对那些身上没有可疑物的群众一一放行。
时间逐渐剩下半个小时,人群逐渐被散开,大厅里身穿婚纱的盛南桑格外显眼。
难不成——
炸弹在桑桑身上?
霍韶年来不及思考,从明松手里接过仪器,大步走到盛南桑面前。
果然!
仪器正在发出尖锐的声响!
旁边的一个女生当场指着盛南桑,尖叫:“炸弹在她身上!”
“桑桑。”霍韶年拉着盛南桑的手,“不要怕。放轻松。”
霍韶年安抚着她的情绪。
还留在六月酒店的一些人都嚷嚷道:“既然已经得知了炸弹的来源,能不能先带走这位穿婚纱的女士啊?”
拆弓-单/组人员被堵在高速,迟迟不来。
盛南桑白着一张脸,不敢动。
这个新型的火-乍/单,霍韶年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解开。
整个六月酒店,静谧地只能听见呼吸与嘀嗒倒计时的声音。
还有三分钟了。
时间在指尖一点点流逝。
“韶年!”陆友善忽然闯入礼堂,巨大冲击的惯性将霍韶年与盛南桑暂时分开。
“放手!”霍韶年怒道。
任凭他如何用力地甩,陆友善都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六月酒店地处京城海岸线,青年男女习惯在蓝天白云的海滩上拍照,酒店内一套套海景房也成为他们度蜜月的最佳境地。
此时还没有疏散的几名群众,趁此机会将盛南桑推倒海边。
时间还有两分钟了。
霍韶年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位冲动的人手中解救出盛南桑,他小心翼翼地从盛南桑的婚纱中取下火/乍-单。
“桑桑。”霍韶年笑着说:“不要怕,三哥在。”
盛南桑瞧着那滴滴的微型火/乍-单:“阿年——”
“桑桑。”霍韶年边说边倒着步伐,“三哥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盛南桑的眼眶抑制不住泪水:“你快丢掉!”
“来不及了。”霍韶年摇了摇头:“冰库的时间,是我冲昏了头脑。我不该如此,我欠我们孩子一条命,如今……”
“......不......”盛南桑想要走上前去抓住霍韶年,可明松却死死地拦住了她。
“桑桑。三哥这些年偷来的时光,如今也要还给你了。”霍韶年纵身跳进海中,水花四溅,浪花溅在盛南桑洁白的婚纱上。
盛南桑摆脱明松的束缚,她颤抖着手,几乎用光了全部力气去扇陆友善。
“都是因为你!阿年是因为你……”原本他们是计划在试穿婚纱没多久就去举行婚礼的,可是……
“不是我。”陆友善疯疯癫癫地抱着头,她冲着盛南桑吼:“不是我。是你盛南桑,如果韶年不同你在一起,就不会这样!”
陆友善被警方带走了,而藏火-乍-单的黎晓婕却消失在六月酒店。
盛南桑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会说话不会微笑的盛南桑。
沈清欢来盛家看过几次,都被盛琰打发了过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一次,她是想当盛南桑的面说霍韶年其实还活着。
因为操刀手术的主治医生是陆子衡的导师,可现在即便她告诉盛南桑,霍韶年还在昏迷,只会给盛南桑的生活再次添乱。
沈清欢最终忍住了这个巨大的秘密。
她走出盛家的小港口,接到周子涵的电话:“欢欢。你在哪儿?”
“怎么了?”沈清欢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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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糖三次元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更新的时间有些不稳定。
下周后会恢复过去早八点的时间。
真的很抱歉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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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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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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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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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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