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an爸妈住在曼哈顿岛北边的Bronx,他给Maya介绍,那边是黑人和拉丁美人聚集的社区,相对穷一些,所以治安没那么好,像Maya这样的浅肤色走在那里,会很扎眼。这是Maya第一次知道原来那里还住着众多拉美人,之前只了解Bronx是黑人聚集区。
从时代广场乘地铁到那边后,还要走上一小段路。这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七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Juan让Maya把帽衫的帽子带上,紧紧拉着她的手,快步走着。
他们在一栋三层的老式公寓房楼下停住了脚步,Juan在楼下给妈妈打了电话,几分钟后Juan妈下来开了门。
“Hi,Maya!HowareyouImissyou!”(Maya!你好吗?我都想你了!)Juan妈见到Maya开心的又搂又抱。
Maya尝试用西班牙语说:“Hola,Elsa,estoymuybien,gracias.Todobien”(你好Elsa,我很好,谢谢。你都挺好的?)
“Ah,Maya!TùhablasEspaol!Excelente!”(啊Maya,你说西班牙语啦!太棒了!)Juan妈惊讶的尖叫着。
“Sì,yopuedohablarunpocoahora,peroesnofacile.Ah,feliznuevoao!”(是的,我现在能说一些了,但是,真挺难的。啊,新年快乐!)
Juan爸妈跟另外两个家庭合租了顶层的一套公寓,他们租了其中一间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在他们从厨房旁走过时,刚好有一家人正在里面庆祝新年,Juan妈兴奋的给邻居介绍了Maya。
Juan爸妈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这会儿Juan妈正在试衣服,正在为晚上该穿什么去参加聚会发愁,这下Maya和Juan两个刚好给她做参谋。
不一会儿,Juan爸回来了,见到Maya又是一顿热情的抱着问新年好,许新年愿望。Juan爸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从夏天时第一次在纽约见到Maya就欢喜的很,他在手机里下载了很多中国歌曲,一些古典民歌和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开车的时候还特意放给Maya听,说平时就很喜欢中国文化。只不过,瞬间就被Juan说破了,“Don’tlistentohim,hejustdownloasthesesongs,cozheknowswemeettoday.”(别听他的,他才下载的这些歌曲,因为知道今天会见到你。)
Juan妈从柜子里翻出一只旅行箱,神神秘秘的给Maya讲:“Hoy,elfindelao,tenemosunatradition,tienesqueprepararunamaleta,dejartupasaporteydineroinit.Parejemplo,losdinerosdelpaìsyouwannago.Ypues,takeitoutside,pullitandwalk,walk.Así,enelfuturo,tussueosdeviajarenlospaìswillcometrue.Mira,antes,IputUSdólaryCanadiendólar,ahorayoestoyaquí!Youshoulddothistoo.”(在今天,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有个传统,准备一个旅行箱,在里面放上护照和钱,比如你想去旅行的那个国家的钱,然后到外面拉着箱子大大的走上一圈。这样在新的一年,你去这个国家的旅行愿望就能实现了。你看,以前我在箱子里放了美元,加元,现在我就真的在美国啦,还去了加拿大!你也应该这么做。)
Maya边听边笑边附和着,心想:我想离开加拿大,离开你儿子,可我不知道去哪里,那我该往我的箱子里放哪个国家的钱呢?
半个多小时后,Juan妈终于准备好出门了,她跟Juan爸两个人抱着Maya不停说:“Hopewecanseeyounexttime,nexttimestayhere,moretime.Now,yousleep,enunahoracometotheparty,teesperamosallí.”(希望可以再见到你,下次在这里待久些。你现在睡会儿,一个小时候来参加我们的跨年party,我们在那儿等你。)还特意嘱咐Juan,要带Maya一起去找他们。ωωω.χΙυΜЬ.Cǒm
Maya不忍心扫他们的兴,就笑着答应说:“Okay,sure!Enjoytheparty。”(好,我会去的!你们玩的开心。)
看妈妈那么坚持要Maya一起去聚会,Juan无奈的一遍遍解释说Maya晚上十二点一定要赶回时代广场,没时间去聚会。最后,Juan爸妈抱了又抱Maya,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过了没多久,Maya的手机响了,是Maya妈的微信:宝贝,在干嘛?睡了吗?
Maya这才意识到,这会儿中国已经开始新年第一天了,妈妈的这条消息让她有些心酸,这段时间精力都浪费在了不开心的事和人身上,忽视了爸妈,也忘记了活着最重要的该是寻找快乐和幸福。她知道妈妈是怕她寂寞,尤其是所有人都在忙着拥抱幸福的这个时刻,如果她是孤独的,那妈妈应该会比她更难过的。想到这些,她一把拉过Juan,“Here,□□ile,I’dliketosendmymomaphoto.”(看这儿,笑一个,给我妈发张照片。)
Maya把跟Juan的合照发了过去,用语音说道:“妈,新年快乐呀,你跟我爸都挺好的吧。我正在纽约呢,带个跨年团。这会儿我跟男朋友正在他爸妈家呢,放心吧,我好着呢哈。”
看到照片里女儿和男朋友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Maya妈也就放了心,在语音里连连说着:“好好,挺好的,挺好的,两个人还好好的在一起就好,你高兴就好!那你们聊吧。”
Maya依偎在Juan怀里,突然好奇,就问他:“Imetyourmomanddadseveraltimes,didtheysaysomethingaboutmeAnycomments”(我见过你爸妈几次了,他们说过什么吗?对我有什么评价吗?)
Juan想了想,轻轻地说:“Nothingspecial,seemstheylikeyoualot.”(没说过什么特别的,他们都挺喜欢你。)说话间,他想起了些什么,“Ah,mymom,Irememberthefirsttime,beforesheleft,shesaiditseemsyou’reready,butI’mnotyet,soshetoldme,I’dbetternotrush,buttakethingsslowly.Mydad,hereallylikesyou,butIdon’tgiveashittohim,he’scrazy.Itoldyou,allmyrelativesonhisside,they’recrazypeople.”(啊,我妈,我想起来第一次她临走前说,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可我还没有,所以她告诉我最好不要太急,慢慢来。我爸他真的很喜欢你,不过我才不在乎他说什么,他是个疯子,我跟你说过我爸那边的亲戚,他们都是神精病。)
Juan这些话虽然说的无心,可Maya却听的有意,她听出Juan明显已经在爸妈的建议中做了选择,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是该要准备回去了。“YouwannagoforthecountingdowninTimeSquareIt’sveryexiting,millionsofpeoplegatheredupthere.”(你想一起去时代广场倒数吗?上百万人聚在那儿,特别嗨。)
Juan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No,Ishouldbewithmymomforthisimportantmoment,bewithmyfamily.”(不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应该跟我妈在一起,跟我的家人在一起。)
这个答案显然在Maya都意料之中,她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想起,圣诞节Juan为了跟朋友聚会而推迟了飞纽约,所以她才想试一试。
Maya曾经问过Juan一个问题:排在你心里前三位重要的是什么人?Juan当时想了想说出的答案是:第一位是他的父母家人,第二位是他自己,第三位是他以后的小家。Maya当时有被这个答案震惊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把自己排在未来小家庭的前面。
就Maya走神这会儿,Juan向她的脸突然伸手,说:“Don’tmove.”(别动。)
“What”(什么东西?)Maya吓得不敢动弹,以为是虫子。
Juan从她脸上捏下了点东西,小心翼翼放到她的掌心里,说:“Aneyelash,look.Youcanmakeawishnow.”(一根睫毛,看。你现在可以许个愿了。)“Why”(为什么?)Maya从没听说还可以对着睫毛许愿。
Juan反而不解地看着她,“Youdon’tknowthis”(你不知道这个么?)“Knowwhat”(知道什么?)Maya歪着脑袋,眨着眼睛,在等Juan的解释说明。“It’sjustanoldsaying.Whenyoudropaneyelashandyoufindit,pickitup,thenyoucanmakeawish.Comeon,makeawish”(只是这么个说法。当你掉了一颗睫毛,你又发现了,捡起来,那你就能许个愿望。快,许个愿。)
“Hahaha,reallyI’veneverheardaboutit”(哈哈哈,真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Maya不知道该许个什么样的愿望,她只想能够活得简单快乐,而当下能让她重新快乐起来的关键,就是要了结眼下的一切混乱。于是,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Okay,awiiiiiish.Okay,done.Let’sgo.”(好吧,许个。。。愿望。好了,许好了。走吧。)
Juan心里突然一种失重的感觉,他好似听到了Maya在心里默默许的愿望,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可又不敢抱的太用力,他怕太用力,Maya就会不见了。
听着Juan的心跳声,Maya恨不得自此就融化在这份温暖里,她清楚她对这个男人的留恋有多么的深。“Atleast,afteralltheshittythingswe’vebeenthrough,we’reholdingeachothertonight,atleastwemadeahappyendingforthisyear.”(至少,在我们经历了所有那些烂事后,今晚我们抱在一起,至少,这一年快乐收场。)她抬起头看着Juan的双眼,心里又默默重复了一遍刚才许的愿:新的一年,让我有勇气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Juan叫了个Uber把Maya送到了地铁站。在里面等地铁的几分钟里,他拉着她的手,不放心的一遍遍重复着:“Here’smoredangerous,staysafe,takecareofyourthings,don’ttakeoutyourphoneinthecar.AndtellmewhenyouarriveinTimeSquare,andalsowhenyoumeetyourfriends.I’llkeepontextingyoutocheckifeverything’sgood.”(这里比较乱,注意安全,看好身上财物,在地铁里不要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到了时代广场记得告诉我,见到你朋友了也要记得告诉我。我会一直发消息给你,查看是不是一切都好。)
听着Juan关心的话语,Maya脑子里的两个Maya又出现了,一个在说:“你看,他担心的样子,他对你是有多关心啊,这说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的!你刚才真不该许那个愿望!”可另一个却在说:“这种嘴皮子上的关心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你如果真的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他能赶到吗?他为了跟爸妈在一起可以不管你,可他还可以为了他朋友撇下爸妈!你不过就是他无聊时的玩伴而已!面对现实吧!”“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Maya扯着Juan的衣角,笑盈盈地说:“Gotit!Thenyou,don’tdrinktoomuch,takecareonthewayback.”(我知道了。那你别喝太多酒,回去路上小心。)
果然就像Juan说的,Maya发现她是整节车厢里肤色最浅的人,她下意识护紧了挂在肩上的小皮包。直到地铁运行到曼哈顿岛上后,车厢里才渐渐多了浅肤色的乘客。
处在倒数中心的时代广场站,依然在正常运行着。Maya跟随着人群,一个挤着一个,一点点蹭到了地面上,这不禁让她想起国内火车春运那浩浩荡荡的壮观场景,相比起来,这里也不过就是小场面了,即使是在这样的跨年夜。
地面上,执勤的警察引导着出站的人群沿着通道继续向外走,可Maya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脚步,警察也不就不太催促了。她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她看了眼手机,23:50分,原来,新年倒数就要开始了。看着身边驻足的人群,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各种恐怖袭击画面,她抖了个激灵,加快了脚步。在跟警察确认了穿过倒数区域的最快路线后,她小跑着赶了过去。
可当Maya到了最后一个大十字路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人群堵死了,因为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除非她有翅膀能飞起来,不然连步子别想移动。她踮起脚尖察看四周,原来这个路口刚好可以看到远处倒数的大屏幕。
Maya有时觉得自己很变态,总是会在一些本该感觉幸福开心的时刻,倍感孤独。就像这一刻,这个全世界欢呼的时刻,即使被人群紧紧包围着,可她却感觉像是漂浮在暗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好像随时都会溺死在那孤独中。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越是节日,越是人潮涌动,她就越是觉得孤独,那时候她以为那是因为青春叛逆期,也许长大就会好了,长大后就能跟其他人一样懂得享受节日的喜庆与欢乐了。可谁知,当一天天长大后,这种状态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她怕繁华后的落寞,怕盛宴后的冷清,怕烟火过后寂静的黑夜,因为惧怕会失去,所以她宁愿从来就没拥有过。
23:58。Maya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横下心,也掏出了手机,加入了倒数大军。
“10,9,8,7,6,5,4,3,2,1!Happynewyear!Bonneannée!Féliznuevoao!Salud!Bonnesantée!。。。”伴随着漫天焰火和飞舞的彩带,人群尖叫着完成了倒数,跨入了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定要快乐起来啊!”Maya也许下了她的新年愿望,她耳边充满了欢声笑语和不同语言的祝福声,有的人举着香槟庆祝着,她咧嘴笑着,跟身边的人相互祝福着。
突然间,她很想家,想妈妈。她激动的把刚刚录下的倒数视频发给了妈妈,然后拨通了视频电话:“妈,看到视频了吗?那是纽约时代广场刚刚新年倒数的样子,人特别多,可热闹了呢。”
“纽约看着也挺冷啊,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不冷呢,零上好几度呢,我都没穿羽绒服,今天就是风有点大,我正往回走呢。”
“哎呦,人可真是够多的,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妈,放心吧。到处都是警车、警察呢,还挺安全的,放心吧哈。”
“好好,那就好。我不跟你说了,你专心走路吧。待会儿到了酒店给妈妈报个平安。”
“好的,妈,那我挂了哈。”
跟家人朋友一起倒数完的Juan,突然意识到已经半天没有Maya的动静了,便开始担心起来,他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了电话:“Maya,canyouhearmeHappynewyear!Youmetyourfriends”(Maya,能听到吗?新年快乐!安全跟朋友汇合了吗,)
“Juan!Happynewyeartoyourtoo,sayhappynewyeartoyourparents.I’mstillontheway.”(Juan!你也新年快乐,跟你爸妈说新年快乐。我还在路上呢。)Maya边大步向前快速走,边兴奋的说:“Iwasblockedbythecrowdsinthestreet,soIhadtofinishthecountingdownwitheveryone.I’vetosayitwasamazing!”(我刚在街上被人群堵住了,所以只能跟大家一起倒数了。简直棒极了!)
“WhatBeawarewithpeoplesaroundyou.It’sdangerous,keepmovingandtrytofindyourfriendsassoonaspossible.”(什么?注意安全啊,小心你在身边的人。那边太危险了,走快些,尽快找到你朋友们。)Juan惊得叫了出来。
“YeahYouknowit’sdangerous!Butyoustillletmeleaveallbymyself,atsuchanimportantandexcitingmoment,youleftmealoneagain.”(啊?你知道危险啊!那你还让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在这么重要又激动人心的时刻,你又一次把我一个人抛下了。)Maya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心里的话。每个被Juan撇下的时刻,她都会质疑他是否真的关心她,是不是跟他的恋爱和远距离的恋爱一个样,能得到的最多也只是那句:多喝热水,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Don’tsaythat,Maya.YouknowIneedtobewithmymomforthecountingdown.”(别这么说,Maya。你知道新年倒数我得跟我妈在一起。)每次,Juan都是在事后才觉得他所做的决定有多么的对不起Maya,“YouknowI’vetriedallmybestanddidall…”(你看知道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做了所有我能。。。)
“Allyoucould!Yeah,yeah,Iknow,Iknow,don’tworry,I’mjustkidding.”(所有你能做的!是的,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别担心,我只是在开玩笑。)其实,Maya从来都不想说出让他们两个人都尴尬的话,“Havefunwithyourfamily,I’mallgood.”(跟你家人好好玩吧,我没事。)
Juan很少能感受到Maya语气里的失落,听到没事两个字,他也就放心了些,“Okay,tellmewhenyouarriveinhotel.Seeyoutomorrow.”(好,那你到了酒店告诉我一声,明天见。)
“Sure,seeya.”(好,明天见。)
走在冷风中,Maya觉得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慢慢飘离的她的身体,随着呼啸的风自由自在的飞了起来,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看着它得到了自由,她反而没那么难过了,她对它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总在做错误的决定,跟错误的人纠缠,害你受那么多伤,以后,我会努力保护好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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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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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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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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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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