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a妈妈在客厅里帮Maya修改窗帘,见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经常来找自家姑娘,来家里干活儿,其实妈妈心里早就画满了问号,这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闺女啊,这个马修什么情况啊?你们说话我跟你爸也听不懂,有时候想说个话又沟通不来。他怎么最近总来家里干活啊?他是在追你吗?这人,妈妈说话你别不爱听啊,感觉他说话动作像个愣头青似的,你们能有共同语言吗?”妈妈说完,瞟了一眼爸爸。
Maya听了不但没生气,看着妈妈,只觉得好笑,“诶?妈,听起来,你不喜欢这个人啊?马修人家好歹没结过婚啊,我记得以前出国前,你不是都急的开始给我找二婚带娃的人了么?我那会儿可连三十都没到啊!”话没说完,她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的。
“哎呀,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咱们不是说好就不提啦,都过去了不是。我就是问问你,没别的意思,你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清楚就行。”妈妈被Maya反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妈,你放心吧哈,你说对了,我跟马修真是没什么共同语言。我俩这几次出去吃饭,也没太多可聊的话题,吃东西的口味也不太一样,也没发现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他就是人挺热心,还有膀子力气,能帮咱家干点儿力气活儿呀。”Maya安慰妈妈的这些话,其实更像在安慰她自己。
“哦,是这样。”Maya妈妈头也没抬,接着问:“那你俩平时出去吃饭,谁买单啊?”
“当然是我啊,他是来给咱家干活儿啊,我就算找朋友来帮忙,我也肯定得请客啊,找别的工人来,人家干完活儿,我也是要付钱的啊,都一个意思呢。你放心吧,他顶多就是个朋友而已。”
说完,Maya仔细想了想,每次跟Mathieu出去吃完饭,最后在她掏出钱包的时候,Mathieu确实总是很心安理得的等着她付账单。想到这些,她不禁抖了个激灵,在她的世界观里,这样的男人是要不得的,因为不论什么原因,如果一个男人总是等着女人付帐单的话,那在这个男人心里,大抵会把金钱看的更重要。其实,Mathieu这样的人,放在以前,她根本都不会理会的,更不可能多次接触,这次之所以会例外,说穿了,她只不过是不想一个人,她怕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念Juan,因为再次回到蒙特利尔,她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有她跟Juan一起牵手走过的痕迹,到处都是他们在一的回忆。而Mathieu的出现,至少让她在每晚闭上眼睛睡去前,在每个清晨睁开眼睛后,都不再那么难过,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能够尽快忘了Juan。
想要忘记一个人,也许会很难,只要一直念念不忘;想要忘记一个人,也可以很简单,只要断了所有联系,开始新的生活。Maya宁愿选择后者,她在尽可能努力的开始新的生活。
房子一天天收拾的有模有样起来,Maya计划趁枫叶还没掉光,带爸妈到蒙特利尔北边的MontTremblant玩两天,那里是蒙特利尔人的后花园,更是秋天里非常有名的赏枫叶圣地,到了冬天便成了滑雪爱好者的乐园。
预定住处的时候,Maya突然想到乔珊带着儿子吉米才登陆蒙特利尔不久,车子还坐的下,她就想带上他们一起去散散心。(乔珊是Maya在国内最最开始学法语时的同班同学,因为比较说的来,渐渐也就成为了朋友。乔珊登陆后一直独自带着吉米生活,吉米爸爸留在国内赚钱养家。)
Maya拨通了乔珊的电话,“亲爱的,最近在干嘛呀?我打算带我爸妈去MontTremblant玩两天,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乔珊接到Maya的电话很开心,“好啊好啊,去去,太好了!哎,我跟你说,我最近都快无聊死了。我随时有时间哈,哪天去我都行!憋疯我了!”
“哈哈哈,我就猜到。就这两天吧,我正看住的地方呢。那咱们就找个那附近的house吧,两三个卧室的,空间还大些。”Maya笑着说。
“我没问题啊,你看着订,你觉得好的,准错不了。哎呦喂,只要能让我出去透透气,我就满足了,天天带孩子,我要不行了。最近几天,远远望着皇家山的枫叶哗哗掉的那个快啊,我就琢磨着我这到了还哪儿都没来得及去看呢,红叶快掉光了。”乔珊在电话里跟Maya倒着苦水。
“这就要疯了?冬天还没开始呢。等冬天真正开始,你再试试,眼泪还是留着那个时候流吧,哈哈哈。”Maya跟乔珊开起了玩笑,“那你要随时有空,就明天吧。我这刚好看到一个房子还挺好的,明天的价格也很美丽。”
听到转天就出发,乔珊兴奋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好啊,明天没问题!太棒了!太棒了!吉米,明天咱们跟auntie一起去爬山啦!”
“喔,好家伙,吓我一跳,你这嗓门儿也变这么大了啊!”Maya揉了揉耳朵,“那我订了哈?明天早上去接你们。”
乔珊苦笑着说:“哎,你能想象吗?没生孩子前,我也算是妥妥的一枚文艺女青年啊,现在都快成了大嗓门儿的家庭主妇了,被生活各种疯狂□□啊。”
Maya和乔珊两个人在电话里扯了一小会儿。挂断电话后,她走到起居室里,对妈妈说:“妈,你去收拾一下,明天带你跟我爸去爬山,咱们在外面住一晚,带着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拖鞋,别的应该不需要。明天还有一个朋友跟她儿子,就我跟你提过的乔珊,她儿子挺可爱的。”
“啊,我记得,我记得。明天就去啊?嘿,你说说,我这正跟你爸我俩念叨,待会儿去附近公园溜达一圈看看红叶了,你就说要带我们去爬山,真是母女连心呀。”
Maya凑过去,搂着妈妈的脖子,问:“我好不好?我就想到在家待了两天,你们肯定待不住了,那个山可漂亮了。你去收拾你跟我爸的东西,我装些吃的零食什么的。”
就这么临时兴起的,Maya载着大小五口到MontTremblant山开开心心的玩了两天。
日子过的虽然慢悠悠地,可也是十月末了,随着一排排雪雁的离开,秋天渐渐进入了尾声。
十月二十八号,这是新旅游公司DE正式开业的日子。
这次一个当地魁瓜企业家投资成了新老板,虽然老板换了当地人,可工作人员还是以前巴士部的那些人,办公地点也没变,依然保留在了唐人街的原地址,所以开业庆典这样重大的日子,自然的还是要遵循华人公司开业庆典的传统仪式,舞龙舞狮,拜祭,烤全猪,一样都不能少。
包括Maya在内的决定重新回公司的同事们,这天也都特意抽出时间,一起到公司跟着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敲锣打鼓的热闹气氛吸引了很多过路的人。
正在忙的时候,Maya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HeyMaya,hopeyou’reallgood,hopeyoucanreadthis.Sinceyouleftme,I’vebeenmissingyouallthetime.I’mnotgoodatall.IknowIhurtyou,I’msuchanasshole.Whenweweretogether,wedidn’ttakeourrelationshipseriously,neitherofus.Butallthosewonderfultimes,allthosehappinessesbetweenyouandme,thosewerereal.Infact,IfoundIloveyou,Iloveyousomuch,butasanidiot,Ihadn’trealizedthatbeforeyouleftme,thenyoudisappearedfromeverywherefrommylife.Ican’timaginehowcouldIsurvivewithoutyou.Couldyouplzsimplytextmeback,evenasingleword,atleastletmeknowyou’restillthere.Yours,Juan.(嗨Maya,希望你一切都好,,希望你能读到这个信息。自从你离开后,我总是很想念你。我过的一点也不好。我知道我像个混蛋一样的伤害了你。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认真的对待我们的关系。但是,那些美好的时光,我们之间的那些快乐都是真实的。事实上,直到你离开了我,我才发现我深深的爱着你,可我白痴到,直到你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些。我无法想象没有你我该要怎么才能活下去。你可不可以回复我一下,哪怕就一个字,至少让我知道你还在。你的Juan。)
Maya握着手机,反反复复地念着这条信息。这一刻,即使身边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可她却好像一下子被关进了一个逐渐被抽成真空的透明盒子里,她感觉到她身体里那颗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心脏又一点点渗出了血。那些好不容易才变得模糊的记忆,突然之间又变得清晰了起来,Juan给她讲的笑话,Juan做的合她口味的饭菜,Juan的拥抱,一切的一切。。。
即使这些思念才是她真实的感受,可她还是在手机上敲下了:Sorry,it’stoolate,I’vealreadyhadanewbeginning.(对不起,太晚了,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Juan怎么也没想到,在握着朋友的手机等了两三个小时之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回复。他突然间意识到他也许真的就永远的失去Maya了,这一刻的他,除了手足无措的像个迷途的孩子,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几分钟后,在朋友的呼唤下,他才回过神来,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伤心原来可以是窒息的感觉。能够正常思考之后,Juan觉得Maya写的那句话一定不是真心的,因为他们两个人之前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Maya都没有当真过,现在怎么可能才分开短短两三个月,她就跟别人在一起开始新生活了,这绝不可能。可是,他的心依旧是疼的,他回复说:Maya,couldyouplztalktomeLet’stalk,givemeachancetoexplain,okay(Maya你能不能不要不搭理我?我们聊聊吧,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Maya读完这条消息,直接就向左划,删除了,没有再回复。
这天,开业庆典结束后,Maya跟同事吃吃喝喝,玩到很晚才回家。夜深人静后,她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因为她根本无法平复内心的波澜,她发现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却都无法成功的把Juan从她脑子里彻底地赶走过。她开始假想跟Juan在一起的样子,如果还在一起,是会更快乐些,还是。。。
几天后,Mathieu到Maya家里帮忙清理停车道。他又一次借着这样接触的机会对Maya示好,提出想要交往。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确切的说从他见到Maya的那一刻起,他就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只不过之前的每一次,都被Maya婉言拒绝了。
可这一次,Maya竟然出乎意料地说:“Allor,enfait,jesuisencorepasprête,mais,onpourraitessayerunpeu.”(我其实还没准备好,不过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最想做的,根本不是跟谁谈恋爱,而是忘记Juan,而唯一快速有效的办法就是接受下一个人,只有开始下一段,她才有可能从与Juan的那些记忆里彻底地走出来。
Mathieu听了Maya的话,激动万分,抱起她久久不肯放开。他还立刻把Facebook的个人状态改成了encouple(交往中),然后link(链接)了Maya的账号,他们两个人的个人状态被联结在了一起,这样,不止Mathieu的好友,连Maya的好友也都能看到这个新动态了。
可事实上,这是最让Maya反感的一种方式,对感情没有信心的她从来都不喜欢在社交媒体上公开与人交往的信息,因为她不知道一段感情能够存续多久,如果公开恋情,那到恋情结束的那一天,所有知道的人都会跑来“关心的”问为什么,问发生了什么,那感觉起来,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可即使她心里抗拒,却也没有对Mathieu的做法提出异议,因为她不想她的这些荒谬理由伤害到对方。琇書網
“姐,你这样不太好吧?你前面不是说跟这个马修不止没有共同语言,连喜欢的饭菜口味都不一样吗?你也不能为了忘了胡安就接受他吧?”芊芊又是第一个叫出声来。
大伟也忍不住了,“你,你怎么做别的都那么聪明,一到面对感情,就像个傻子呢?当初跟胡安就是不喜欢,可也开始接触,可至少你们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共同话题,可跟这个马修,你自己都知道你们两个几乎什么共同点都没有,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能开心的了吗?你如果是为了忘了胡安,是不是至少也要找一个喜欢的人?”大伟越说越气,几乎吼了出来。
Maya并不恼芊芊和大伟两个人的话,如果她是听故事的人,她大概也会像他们一样的反应,可就算给她一个回到过去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百分之九十九的,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看着芊芊和大伟,轻轻笑了笑,像是在说:你们说的我都懂,“你们大概是没有体会过人溺水时的感受。为什么会有救命稻草这个词?那么脆弱的稻草,风轻轻一吹就飞走了,可至少它对身处绝境中的人来说,却是一丝希望,不是吗?”
“我们只是觉得,你这一路走的这么急,总是马不停蹄的,都没有停下脚步歇一歇,就又匆忙赶着走进了下一场,很多东西也许都被你远远甩在身后了。你肯定已经累了,只是你还从未察觉,也许你该停一停,至少让快乐和幸福能够追上你。”大伟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前段时间,一个朋友说给他听的。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导别人的时候,道理说的井井有条的,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乱了阵脚,就怎么也安慰不了自己了。
“是啊,这一路,我一直目不斜视的望着前面的风景,用力的向前跑,我常常嫌弃其他人走的慢,可事实上,也许是我跑的太快了,快到,快到灵魂散了,落了,我都没有发觉。我也是到了大溪地以后才明白了这些,大概,是这里的温暖治愈了我。当我一点点卸下背负的包袱,才一点点捡回了散落了一地的自己。”Maya仰起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轻柔的海风抚过面庞,拂过发丝。
小磊看着Maya,有些心疼,不自觉的弹起了吉他,嘴里轻轻哼唱着:“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爱总不容许人三心两意,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每一次当爱在靠近,感觉他在紧紧地抱住你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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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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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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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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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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