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漂亮女人将衣服比在自己身上,笑吟吟地问桑旗:“这件好看么?”
桑旗瞥了眼:“好看。”
“那我去试一试。”
女人转身进了更衣室。
能让桑旗纾尊降贵陪着来逛街试衣服地,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不是夫妻就是情侣。
不过我并没有听说过桑旗结婚了,所以他们应该是情侣。
不过我不关注这些。
我只想知道,那枚袖扣,究竟和桑旗的是不是同一幅。
这么想着,我小心翼翼的挪过去,来到桑旗身边,用眼角余光去看他袖口上的口子。
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同一款,不过看起来依然很昂贵。
我正走神,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抬起眼帘,桑旗凌厉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四目相对,他眼里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情绪缓缓流动。
我直起身,朝他扬起笑脸:“桑总,巧啊。”
桑旗应该是认出了我,眼睛微光闪烁,却并没有说什么。
只听一声惊呼,他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后。
“姚小姐,这条裙子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
我循声望去,那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众星拱月的地方微微笑着。
虽然众人都在夸她,就连桑旗也在看她,不过我觉得这条裙子并不适合她。
这条裙子剪裁简洁,修饰身材,不过并不适合身材太过于丰满的人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我收回目光,看向桑旗,抓紧时间追问道:“桑总,你还记得我吗?”
桑旗并不看我一眼。
他应该是早已习惯女人向他搭讪,理都不理我,继续看手上的时报。
我壮着胆子抽走他的报纸,还拿起了旁边的黑色手机。
桑旗拧起眉,却饶有兴味的看向我,不紧不慢的态度,像是一切都游刃有余。
我把报纸扔到一旁,料定了大庭广众之下,桑旗这种身份的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他无声的笑了笑,声音低沉,“夏小姐。”
我居高临下的说:“你害我丢了工作,还记得吗,桑总?”
桑旗向后靠去,即使现在是我高他低,气势上我却被他轻松碾压。
他把玩着袖扣,好整以暇的看向我,嘴角带笑,“所以,你是来找我寻仇的?”
我耸了耸肩,在他身边坐下来。
“那倒不是,我只是希望桑总能给我一个重新工作的机会。”
桑旗理了理衣衫领口,动作优雅的像是英国中世纪的绅士,他的视线投向远处,“理由?”
我想在他眼里,让一个人没了工作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算不上,根本不用他动手底下人都会看眼色办事。
我逐渐靠近他,忽然抱住他的手臂,然后瞥了眼那个姚小姐的方向,“这个,算理由吗?”
“你是在威胁我?”他似乎并不在意,用一种看着小孩子过家家的眼神盯着我。
“看你怎么理解了。”
正僵持着,身后响起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她刚一靠近,过分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我对香水味道过敏,不顾形象的打了几个喷嚏,桑旗皱起眉,却并没有抽回手。
看见我们的姿态,女人瞪着我,语气尖锐:“你是谁?”
“你问桑总咯。”我笑着看了眼桑旗。
他挑了挑眉,既没有抽开我的手,更没有解释,淡定的仿佛谁都不在意。
那个姓姚的女人顿时就被点着了,指着我直跺脚,“旗,这女人是谁?”
她长得虽然很漂亮,但看起来似乎情商不高。
桑旗并没有搭理她,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整理衬衫褶皱。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我一眼,眼神幽暗的点点头。随后居然真的答应了我的要挟。
“明早八点,到公司人事部报道。”
我达成目的,在女人愤恨的注视中站起身。
桑旗忽然喊了我一声“夏至”,骨节分明的手挥了挥。
我明白过来,笑了笑:“桑总别着急啊,为了防止您反悔,手机,我还是明天见了面亲自还给您的好。”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去看他的反应。
等我走远了,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我,这才在拐角隐蔽处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桑旗的手机。
高端定制版手机,市面上都不一定有得卖,两百多万一部,打着管家式服务的旗号,所有高端服务一键直达。
我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我无法想象的。
虽然他不一定会在意区区两百万,但这里面至少有对他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喊住我。
这也算是我的筹码了。
晚上回到别墅,我没再管这部手机。
从下午到黑夜,电话都响个不停。
小锦提醒我:“夏小姐,您的电话。”
我没去管它,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便上楼了。xǐυmь.℃òm
半夜迷蒙间,忽然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最近我的睡眠质量不好,经常半夜惊醒。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栏杆边往楼下看,大厅正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子男人,身姿挺拔,很是吸睛。
我的眼睛一时挪不开,忽然,我想起了什么,迅速往楼下跑去。
桑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冲下楼,趁桑旗不注意从他手中夺回手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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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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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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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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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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