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怎么了?他算什么东西?”张恩宝百思不解,不明白自己的老爹怎么对这个男人唯唯诺诺。
“你快闭嘴吧!”
这时,二品监察彭富得知彭海被打,也赶到了酒馆。
还没进门便大声喝道:“我倒是要瞧瞧是哪个不开眼干的?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张有成忙转过头,只见这个彭富比他还嚣张,他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只身前来。彭富倒好,带了一大群打手,还没进门,先把彭海从泔水桶里拽了出来。
“我的儿啊,谁把你害成这样?”彭富心疼的看着彭海,二话不说,命令道:“先把这个酒馆给我砸了,再把害我儿子受辱的人给我揪出来。”
这一声令下,那帮打手拎着木棍冲进店里,张有成更慌了,站起来嚷嚷,“彭大人,彭大人,息怒,息怒哇!这是……”
他刚想说是薛武略在这,却听见薛武略质疑的嗯了一声,他马上闭嘴。
彭富看见张有成,嗤笑道:“张将军过来难道是求和的?敢欺负我儿子,就算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抬出来,我也不会讲和。”
“彭大人,快住手,住手哇!”张有成药劲还没过,说话都变调了。
彭富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这帮打手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往里边闯,却被汪肆这伙士兵给拦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
“光天化日,还想聚众闹事?”
“呦,张将军,你唱的是哪出?”彭富阴阳怪气的说道:“难不成只有我家儿子被打?”
“彭大人,你听我说。”张有成忙说。
“我不听,我现在就得为我儿子讨回公道。”彭富说道。
张有成一看劝不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都得罪了,也别他一个人背锅,大伙一起来吧!
“你们几个怎敢阻拦我?”彭富朝着汪肆等人发难。
“保护京都百姓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汪肆大声说道。
“酒馆里边的是百姓,我儿子就不是百姓?我儿子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保护?你们几个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们一块打!”彭富尖声说道,这幅公鸭嗓听起来真叫人不舒服。
“是令公子他们先找别人麻烦,才落得如此。”汪肆说道。
“放屁,我儿子怎么可能找别人麻烦?就算找了,那又怎么样?”彭富指使着那群打手,“你们傻站着干什么?砸,别怕这几个当兵的,他们敢阻拦,一起给我砸。”
门里门外打成一团,姜玉宁这会儿已经重新上了楼,拿过小碟子里边已经剥好的花生仁,一个一个丢进嘴里嚼的嘎嘣脆。
“师父,我看张将军对您相公非常恭敬,您相公是……”季晨小心翼翼的问,看张有成的样子,他也猜出个大概来,但真的不敢信。
“他呀!好像是监国。”姜玉宁笑嘻嘻的说。
季晨张张嘴,马上抱拳道:“失敬,失敬,方才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在意。”
“季晨,你说的都是夸奖他的话,他呀,高兴还来不及呢!别管他们,咱们该吃吃,明个我领你去见董占才。”姜玉宁不以为然的说道。
其实,彭富来的时候,薛武略就可以露面了,但他要等一会儿,现在两边的人打了起来,汪肆这伙士兵都挂了彩,他才冲着人群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停下动作朝他看了过来,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彭富骂道:“哪个龟孙喊住手?你们听谁的?”
“彭大人,”薛武略冷声道。
彭富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朝着里边看,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薛武略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
“大、大人……”彭富大吃一惊,“大人,真巧。”
“彭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彭富眼珠一转,“大人,我接到密报,这酒馆里有朝廷重犯。卑职带人前来捉拿。”
“这些都是你的人?”薛武略扫了一眼问。
“正是。”
“你的人为什么和护城军冲突?”
“这几个护城兵士肯定和重犯有关,我正要捉住他们带回监察院拷问。”
薛武略轻笑一声,“彭大人不用说笑了,你和张将军明天写一份辞呈给我。”
“辞呈?”彭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大人,我们哪里做的不对?他张有成的人在这阻拦我办案,要处罚也是先处罚他才对。”
“彭大人,你怎么还没看明白?”薛武略皱着眉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儿子彭海,张将军的儿子张恩宝都是我打的。”
他现在吃饱喝足,应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虽然没有孩子,老婆就在这呢!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闲工夫在这浪费?
“你打的?”彭富立马说道:“打的好,大人打的太好了。”
薛武略摆摆手,“从你们的儿子身上,便能看出你们的家教,从刚才你说的话,便能看出你平日是什么样子,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说完转身朝里边走,留下彭富独自在街上凌乱。走进屋里薛武略说道:“汪肆,你们保护百姓有功,我会论功行赏。”
汪肆他们面面相觑,没看出来,这是个大官啊!
“这就完了?”姜玉宁把空了的小碟子推到他面前,薛武略轻笑道:“他们的事要到朝堂上名正言顺的处理。”
“哦!”姜玉宁似乎觉得有点不过瘾的怏怏不快。
坐在一边的季晨如坐针毡,“监国大人,请恕在下有眼无珠。”
“季公子,何必如此,”薛武略淡淡的说:“您的才学我一直有所耳闻,你写的文章我看过,你对如今的官场有很深的看法,其实我也想见你一面。”
“那都是胡言乱语,监国大人不要见怪。”季晨紧张的额头都冒了汗。
“并不是胡言乱语,我看字字句句都是你的肺腑之言。如今的朝堂正需要你这样正直敢言的人。”薛武略诚恳的说道:“今日太晚了,改日我在于你详谈。”
“今天不晚,你们谈你们的。”姜玉宁饶有兴致的说。
“太晚了,”薛武略语重心长的强调,顺势抓住她的手攥在手里紧了紧。姜玉宁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小脸腾的红了。
“多谢监国大人厚爱,多谢师父,今日确实天色已晚,季晨可否明日登门拜访?”
“明天我可能会忙,”薛武略淡淡的说。
“我明天没事,”姜玉宁接着说。
“你有事,”薛武略又紧了紧她的手,“你上午都有事。”
啊?
姜玉宁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狡黠的眨眨眼,该死,一个男人抛媚眼,也能风情万种。姜玉宁一瞬间神魂颠倒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明日下午登门拜访师父和大人。”季晨连正眼都没敢看她们,自然不知道他们在眉目传情。
“好,一言为定。”薛武略答道。
结了酒钱,薛武略拉着姜玉宁的手一直走回家,看着两人进了监国府的大门,千指大人用肩膀撞了夏长老一下,“夏夏,人家久别胜新婚,咱们就别进去了。”
“我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夏长老鄙视的说道:“我先把监国府里检查一遍。”
“你……”千指大人顿觉的无语,低声道:“卧室不用检查吧?”
“卧室不用,薛武略的身手我还放心。”夏长老一本正经的说。
姜玉宁算是明白薛武略为什么说,她会一上午都有事,原来是累的下不来床,天都亮了还没放过她,他比打鸣的公鸡还勤快。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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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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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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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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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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