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的意思我理解,那您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吗?我这边也很着急。”路易说道。
听着两个人说话,刘小烧都有点跟不上节奏,姜玉宁说的英语也太溜了。他还是跟着在京都做生意的西洋人学习了好几年,真不知道姜玉宁这么好的口音是从哪学到的?
“今天实在太晚,我们稍稍修整一下,有了具体安排之后给您答复。”姜玉宁回道。
路易点点头,再次对姜玉宁伸出手,“静候佳音!”
和他握了握手,董占才送路易和刘小烧出门。
“师父,你从哪学的洋文?”毒蛛道人惊奇的问。
“书上,”姜玉宁笑道。
“一看您就是说谎,”毒蛛道人说:“书上能认识字,哪能学到发音呢?”
“我也是跟老师学的,只不过不是这里的人。”姜玉宁刚说到这,董占才回来插话道:“是祖师教的吗?”
“差不多。”
“祖师?”毒蛛道人更好奇了,他朝着门外瞥了一眼问道:“还从未听过你们说起师门的事,不如给我讲讲。”
“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反正说不定传了多少代了,祖师叫南丁格尔,是一位伟大的异族女子。”
“哦?祖师就是西洋人?”
“对呀!你都没听过祖师的训诫吧?”董占才一脸傲娇的问,见毒蛛道人摇摇头,便得意的说:“余谨以至诚,于天地众神面前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谨誓!”
姜玉宁笑着听董占才的话,微微点头。
等他说完,毒蛛道人信服的点头,却也有不同的意见,“师父,这段话应该是医生所用,但我看您一身绝学可不完全是学医的。”
“是啊,我还有其他师父,”姜玉宁解释说:“我交给丁山虎的功夫和医学就没有关系了。”
“要是不提起老丁,我都忘了还有大师兄这个人。”董占才做思虑状说:“他一直在高家庄,听说高家庄新招了好多护院,已经有小一千的人了,每天都在训练。”
“高满堂招了那么多护院?人数这么多,不就是屯兵了?”姜玉宁诧异的问。
“在以前算作屯兵,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是不是屯兵谁管?我倒是觉得高老爷在谋划什么大事,屯田、屯兵,真要是折腾起来,可不容小觑呢!”董占才说道。
“倒是没看出来高老爷是个有野心的人。”姜玉宁淡淡的说。
毒蛛道人并不认识高满堂,也插不上什么话,等她顿了一下,便问:“师父,您有其他的师父,那您的师门叫什么呢?学医的有训诫门规,学其他的呢?我和大师兄有门规吗?”
“道长,您拜我为师,也算是我耍小聪明,现在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能自如的运用万毒手,您以后叫不叫我师父,都无所谓的。”姜玉宁诚恳的说。
“那怎么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毒蛛道人坚定的说,“难道我当日是因为您的小聪明拜您为师?我是输的心服口服。相处的这些日子,您虽然没有专门教过我什么,但是我却学了不少。没有您和白先生的帮助,我怎么可能解决掉万毒手的困扰?现在不但能自如的使用万毒手,毒性还比之前更强,功力也随之有所提升,这些都是您的功劳。”
“道长言重了,”姜玉宁谦虚的笑笑。
“我真心觉得跟在师父身边,只要用心、能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不但不会觉得拜您为师令人羞愧,反倒觉得相见恨晚,如果我能再年轻若许年,我定能从师父身上受益更多。古人云,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生于吾乎?”毒蛛道人情真意切的说道:“您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即便在江湖上被别人知晓,我也会骄傲的告诉他们。”xǐυmь.℃òm
“三师弟,你都把我感动了。”董占才笑着说。
“现在师父手下有我们三个徒弟,咱们师门就算有了四个人,真的不起一个门派的名字?”毒蛛道人问道。
“我没想过叫什么门派,当时收他们做徒弟的时候,想的也就是我这身能力,能传下去多帮一些人就好。”姜玉宁淡淡的说。
“我和大师兄也不是江湖人,不知道都叫什么门派。”董占才有点犯难的思考起来。
“门派有的用武功命名,有的依照地理位置命名,师父的武功主要是无极剑法,但是江湖上已经有了无极谷,要说地名呢,附近有名的就是落英山,你们说若是叫落英门或者落英派,落英帮,好吗?”毒蛛道人提议道。
“落英这两个字,做山名倒是挺好,但是变成门派的名字总觉得有些奇怪,落英缤纷,落英飘摇,都有点凋零的意思不太吉利。”董占才分析道。
“你们两个怎么还把这个当成事情想了?”姜玉宁轻笑道:“当下不是应该考虑如何去教司坊地下吗?”
“师父,我们其实一直都惦记着起一个门派的名,这不一提起来就全顾着这了。”毒蛛道人笑道,突然甩了一下拂尘把房门打开。
门外咕噜一下滚进一个人来,姜玉宁惊讶的看去,却见这人是刘小烧。
“你在门外听了这么久,可以了吧?”毒蛛道人问道。
“小烧,你一直在门外偷听?”董占才气愤的说,“亏得我还把你当成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占才,你别生气,”刘小烧求饶道:“我是想听听薛夫人是从哪学的洋文。”
“你想知道完全可以进来问,为什么鬼鬼祟祟?”毒蛛道人沉声问道。
姜玉宁这才明白刚才毒蛛道人一直在研究师门的事,原来他早就知道隔墙有耳,故意不提教司坊。而普通听力的姜玉宁和董占才还当成正常聊天跟他说呢!
“我其实……其实是来给薛夫人道歉的,”刘小烧难为情的说:“薛夫人,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关公门前耍大刀,在您眼皮底下耍花花肠子,您大人有大量没当着路易先生的面揭穿我,小人感激不尽!”
说着刘小烧跪在地上对姜玉宁磕头。
姜玉宁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谢我,你给路易先生做翻译,就听该尽心尽力,不能心存不轨,今天遇到我,如果遇到其他人,肯定不会轻饶了你。”
“小人明白,薛夫人,我知道您想去教司坊,我认识教司坊的西洋人,为了将功补过,我把他们介绍给您怎么样?”
“把教司坊的西洋人介绍给我?”姜玉宁不解的打量着刘小烧。
刘小烧被她凛然的眼神看得心虚,便嘀咕道:“我在京城因为学了这门洋文,跟不少西洋人打交道,他们也都知道。路易还通过我联系教司坊那伙人,可他们没谈拢。”
“他们谈了什么事?”姜玉宁问。
“嘿,薛夫人您可以在我这买答案,”刘小烧笑着捻捻手指。
“小烧,你朝我师父要钱?”董占才当时就急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崽子,这条命都是我救得。现在转身来要我师父钱?”
几句话骂的刘小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照着自己的手背抽了一巴掌,“占才,我这不是习惯使然吗?挣谁的钱也不能挣你们的,是不?”
“那就痛快点儿说吧!”董占才气冲冲的白了他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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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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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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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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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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