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祁清名一番话,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三婶马上见风使舵,“我就说嘛,玉宁从小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这做出的事业比男人还大哩!”
二婶捅了捅姜玉春,讪讪的说:“在外边那么大本事,回到家里怎么还掖着藏着,好好地让人误解。我们都是没见识的人,哪知道什么功夫,什么神器是不是?”
“娘说的对,”姜玉春一看形势不妙,忙陪着笑脸说:“玉宁肯定理解,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对吧!”
“我怎么会跟你们一般见识,”姜玉宁冷笑道,二婶还没等松了一口气,又听她说:“我已经把证词交给祁大人,请他秉公处理。有什么话你们对他说。”
“祁大人!”二婶又捅了捅姜玉春。
“清名哥哥,这都是误会。”姜玉春娇弱的望着祁清名,祈求他的帮忙。
祁清名是个聪明的人,从她们的话里边,已然把事情捋了一个大概,他沉着脸思虑了片刻道:“姜玉春,你串通他人污蔑姜玉宁,人证确凿,你就不要抵赖了。”
“啊?”姜玉春愣愣的看着他,心里边想的只有祁清名是对姜玉宁旧情难忘,要趁这个机会再博得她的好感。
“清名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大娘流了很多鼻血,情况紧急!”她不遗余力的为自己辩解。
祁清名摇摇头道:“玉宁的医术有目共睹,连碧霞山庄的柳庄主都对她另眼相看,奉为上宾,姜夫人是她的亲娘,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娘亲下毒?你说的话漏洞百出,实难服众。”
“碧霞?碧霞山庄!?”姜文海吃惊的问,虽然他是一个书生,但对碧霞山庄的名声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他来说碧霞山庄的财富,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甚至做梦都不敢想,他们会和碧霞山庄沾上什么关系。
“玉宁,你和碧霞山庄还有交集?”姜文海又惊又喜的问。
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姜玉宁淡淡的说:“碧霞山庄庄主是我义父,少庄主柳岸风是我义兄,我今天拿来的礼物就是碧霞山庄给的,可惜跟你们已然没有半点关系。”
啊?
众人面面相觑,二婶忙陪着笑脸说:“玉宁,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看你咱们是一家人,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回来不先说说,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别,我这等不检点的孽障,就别败坏你们姜家的门风了。”
二婶脸色一僵撇撇嘴,三婶笑眯眯的说:“玉宁,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你就别跟你爹动气,他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是不是?”
“我看文书写的字迹清晰,根本没有糊涂的样子。”姜玉宁说着从怀里把文书拿出来,交给祁清名道:“祁大人还要麻烦您,把这份文书昭示出去,免得以后有人打着我的幌子招、摇、撞、骗。”
“玉宁,唉!”祁清名多少也了解姜玉宁的脾气,劝导的话说了也是白说,只怪姜文海这一家子人实在是目光短浅。
“姜玉宁,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连养育之恩都不顾了?”姜文海气急败坏的问。
“提出断绝关系的不是我,写下文书的不是我,嫌弃我败坏门风的不是我,怀疑我下毒谋害亲娘的也不是我,让道士做法把我当成妖怪的也……不是我!”姜玉宁铿锵有力的说完,唇角噙着一丝嘲弄的冷笑。
“现如今有祁大人帮我正名,你们又觉得我是个光耀门面的人才?不觉得这样墙头草的行径很可笑吗?”
“这怎么能怪我们,”二婶强辩道:“还不是怪你没有表明!”
“你们宁可听信外人的话,也不愿意听我的,我带了那么多礼物回来,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就连姜玉春打碎的那一个手镯,也是价值千金,还不是被你们说的一文不值。”姜玉宁说完回身对着姜夫人鞠躬道:“娘,今后女儿不能在您膝前尽孝,请您保重身体。”wWW.ΧìǔΜЬ.CǒΜ
“玉宁,”姜夫人眼含热泪道:“是娘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现在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是好事。至于公布断绝关系文书的事,就交给祁大人了。”姜玉宁又对着祁清名福礼,“民妇告辞!”
“姜玉宁!你要是走,以后休想再进这个家门!”姜文海在她身后暴跳如雷。
姜玉宁头都没有回,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回来?别做梦了,哈哈!我姜玉宁已经和你们恩断义绝!”
“对,恩断义绝!”董占才重复道,背着药箱追了上去。
王大夫对着姜文海抱拳,也追了上去,“薛夫人等等,等等,老夫有一事请教!”
家丁谁也不敢拦着,眼睁睁的看着姜玉宁走出了大门。
“哎呀,家门不幸!”姜文海觉得一张老脸这下是彻底丢光了,不禁捶胸顿足。
祁清名对着他们抱拳道:“恩师,你们实在不该如此。来人,把这道人押回去,至于姜玉春,念你是个女流之辈,处以罚金二十两以儆效尤。”
“清名哥哥,”姜玉春仍旧有些不服,但看祁清名脸色很差的一甩袖子,“恩师,清名就此告辞!”
“诶,祁大人,祁大人!”
他们一直追着祁清名到门外,也没能把他留住,众人脸上都蒙了一层灰色。
传言不可信呐!
本来是她们家倍感荣耀的事,现在却落得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哥,你不要伤心,我看她本来就是安得这个心,不然回来之后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呢?哪怕她提起碧霞山庄,咱们也不能怀疑她不是?”二婶帮着自己狡辩。
“二嫂我看这也怪祁大人,他既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不跟咱们透露点风声,不然何至于这样?”三婶揶揄道,“一个价值千金的镯子还被玉春打碎了,玉宁收走的那些东西,说不定值多少钱呢!”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你不也说她跟着董占才进进出出,不清不楚!”
“那不也是你先提起来她在县城名声不好!”
姜文海气的低吼一声,“都别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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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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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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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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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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