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拓跋殇找到了她的软肋,整日给她讲故事听,她就舍不得走了,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晃悠,搞得凉族上下都说她倾心于拓跋殇。
拓跋殇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
所以这天晚上在给苏羽清讲故事的时候,两个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头上有一轮圆月,月华下她专注望着他的那张脸很迷人,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把她摁地上给亲了,并且十分粗鲁的要扒人家衣裳。
苏羽清哪经历过这个,当场就吓懵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开始拼命挣扎,甚至连“救命”都喊上了,引得土堆旁的几匹狼嗷嗷直叫,像给他们家主子助兴似的。
最后,苏羽清是靠咬破拓跋殇的嘴唇外加甩了他一个巴掌才勉强让他停下。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她逃命似的跑了。
当然她还没有慌乱到这深更半夜的就敢一个人离开凉族,这附近野狼野狗多得是,她怕刚出拓跋殇这个虎穴就又入狼窝。
但就这么回自己的帐篷她担心他贼心不死待会儿再跟过来,所以她聪明的跑去找九公主傅汐婼了。
刚跑到公主帐那,苏羽清就隐隐听到了一阵女子似泣非泣的声音,小奶猫似的,娇娇软软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煞风景的是,这当中偶尔还掺杂着一道略显粗重的男音,兴奋而疯狂,莫名让苏羽清想起了方才的那几声狼叫。
她是杵在那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两道声音是怎么回事,瞬间臊了一张大红脸。
她立刻返身要走,可一回身就瞧见了自远处走来的拓跋殇,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吓得她止住了脚步。
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公主!九公主殿下,羽清有要事求见!人命关天,还请公主施恩!”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帐内的女音蓦地消失,倒是男人原本的低吟蓦地拔高,听得人脸红心跳。
下一瞬,拓跋聿愤怒嘶哑的声音从帐内传来:“滚!”
苏羽清被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心说这下坏了,兄弟俩都被她给得罪了。
好在关键时刻,苏羽清隐隐听到傅汐婼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跟着就听拓跋聿不情不愿的来了句:“等着!”
苏姑娘这才稍稍安心。
不多时,拓跋聿衣衫不整的从帐子里出来,经过苏羽清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ωωω.χΙυΜЬ.Cǒm
眼瞧着拓跋殇越走越近,苏羽清来不及向拓跋聿道歉,一溜烟的进了帐子。
才一进去,就闻到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床榻四周撂着帐幔,挡住了榻上的旖旎风景,傅汐婼的声音轻轻飘出:“羽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有件事想求公主帮忙……”
“你说。”
“公主可否派两个人送我回长安?”
闻言,傅汐婼微怔。
她不解,怎么好好的,苏羽清要回长安去呢?
不过想着这是人家的事情她不好多问,于是便只是说:“叫人护送你回长安这原没什么问题,只是兄长他一直奉你为上宾,不知你要离开的事他可否知道?”
“……他、他不知道。”
“如此……那我须得与驸马商议一下再做决定,还望你理解。”
拓跋殇对苏羽清有意,这事儿傅汐婼是知道的,如今不知他们二人因何不睦,若自己冒然把人送走了,恐对拓跋殇不好交待。
苏羽清毕竟不是阿离,傅汐婼与她的私交没到那个程度。
相比之下,自然还是拓跋聿的哥哥更亲。
苏羽清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知道傅汐婼所言乃情理之中是以只能应下,末了近乎乞求的说:“那我能最后提一个请求吗?”
“嗯。”
“公主今晚可否让我留宿?”
傅汐婼:“!!”
这是什么操作?
恐她不答应,苏羽清连连请求:“求求公主了,我只在门口给您值夜都行,只要能待在您身边。”
求求了,救救孩子吧。
毕竟有同乡之谊,又都是女子,傅汐婼设想了对方的处境便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软声道:“那好吧。”
“谢谢公主殿下!”
苏羽清有多激动高兴,拓跋聿就有多愤怒郁闷。
被告知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急的一时顾不得苏羽清还在场,直接就钻进了帐子里,说话也不知背着人,没羞没臊的央求傅汐婼:“婼婼我还没完呢,你别让她留下来,你让她走好不?”
“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呀……”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你分开。”拓跋聿说着就要脱鞋上榻。
“拓跋!”
傅汐婼的语气认真了几分,拓跋聿听出了让他不要胡闹的意思,于是只能乖乖听话不敢惹媳妇生气,但该谋的福利可一点都不能少。
他搂着傅汐婼的小细腰轻轻摩擦,说:“那明天要补给我啊。”
“……嗯。”
“你自己吃,都得吃进去啊。”
“……”
傅汐婼不肯再吭声,不过恐这头熊赖着不走,她便红着脸点了点头,这才总算将他从帐子里请了出去。
拓跋聿不情不愿的往帐外走,经过苏羽清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来了句:“老子特么要是打女人,你这会儿就该在奈何桥喝汤了。”
苏羽清深深的低下头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有欠考虑,可她这不是没办法嘛,为了不被轻薄她只能出此下策,毕竟放眼整个凉族,也就只有九公主这里最安全。
话说……那凉族小王子说让九公主吃?吃什么啊?
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她都没听懂。
当然了,苏羽清懂不懂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汐婼懂了就行。
傅汐婼让人给苏羽清拿了一床被子,让她在外侧的矮榻上歇了。
而帐外的拓跋殇和拓跋聿兄弟俩却了无睡意。
两兄弟就那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躺着,一边喝酒看星星一边聊着今晚诡异的情况。
拓跋聿率先开口说:“你把那女的怎么了,她躲你跟躲瘟神似的。”
“没什么。”
拓跋殇觉得丢人原本不想说的,可转念一想自家这个傻弟弟居然都能娶到公主,说不定真懂呢,于是默然片刻还是选择了坦白:“我就抱着她亲了两口。”
拓跋聿扫了一眼他被咬破的嘴唇,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然后就被咬了?”
“……还被打了一巴掌。”
“呵,这就是欠收拾,直接把人绑了扔狼窝里,吓唬吓唬就老实了。”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这么吓唬小九呢?”
“我家婼婼多乖啊,哪用得着吓唬!”
“那她要是不乖呢?”
“那我也不能那么对她呀。”拓跋聿一脸你说什么疯话的表情:“我那可是亲媳妇!”
拓跋殇:“……”
所以呢?他媳妇就是割草送的是吗?
被拓跋殇踹了一脚,拓跋聿才言归正传:“诶大哥,你就光亲她她就对你连打带咬的了?”
“……我还扒她衣裳了。”难道是因为才被打的?
闻言,拓跋聿又是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拓跋殇:“这可是在外面,四周没遮没挡的你就敢这么干,难怪你挨打呢。”
话落,这次换拓跋殇一副“你才疯了吧”的表情。
这种事儿在凉族不是时有发生嘛,有什么可值得惊讶错愕的,搞得好像他不是这地方人似的,不就是娶了个北燕的公主嘛,嘚瑟什么呀!
凉族民风彪悍,情至浓时大姑娘跟小伙子在地上滚做一堆是常有的事儿,当然肯定不会大剌剌的在人前,肯定是会寻个僻静的背人之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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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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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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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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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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