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墨扬眉:“嗯。”
“天哪……”段音离整个人都愣住了,连绳都不翻了:“这样说来,太后宫里真的藏人啦?!”
“那倒不是。”
“既然没藏人,又哪来的声音呢?”
傅云墨见翻绳的诱惑力到底比不过听闲事,他便索性丢了绳,揉捏着段音离的手把玩:“床笫之间的乐趣又不止一种,难道我素日教给阿离的还少吗?”
他说着,修长的手忽然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尽往羞人的地方钻。
段音离身子一缩,忙按住:“诶!”
他笑,倒是乖乖被她按着,不再动:“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假的小安子就凭借这般高超的技法取悦太后,是以才这般得宠?”
“当然不止这样。”
“那还……”
段音离下意识想问“还有什么”,可又担心他都照样给她来一遍,让她非让他折腾废了不可,于是赶忙压下到了嘴边的话。
傅云墨见她没上钩,索性不再逗她。
他坦言道:“他虽是太监不能尽人事,但手口尚在,再辅以勉子铃、角先生等物,让人沉溺此间乐事也不足为怪。”
段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铃、什么先生……他说的是啥?
对视上段音离茫然的表情,傅云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家阿离是乖孩子,不懂这些。
可也正是因为不懂,她才好奇想问。
对此,傅云墨给出的答案是:“你用不上。”
“嗯?”
“阿离,你有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段姑娘忍不住捂脸。
她知道那些东西必是床笫之间用的,她也做好了听他解释的准备,可她没想到他会给她来了这么一句话,臊的她满脸通红。
她背过身去,不是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提起太后的事情,你好像并不觉得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可匪夷所思的,在宫中实属见怪不怪的事情。
北燕祖上有位太后,方才嫁进宫便守了寡,她的男宠还有新帝送的呢。
太后毕竟是太后,即便父皇得知此事也只会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总不能闹起来让天下人看笑话。”
“这倒是……”段音离毕竟是现代来的,在这方面自然不似古人那般迂腐。
她觉得太后寻乐子这种事本身就不能用“对错”来衡量。
先帝毕竟已经去了多年了,太后甘心为他守节那是他们夫妻二人情意深厚。
可若是她像如今这般理解为生理需求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令人诟病的,或许就是她“太后”的身份。
但皇家嘛,见光的和不见光的总是相对的。
段音离:“六师父曾和我说,有些男人使起勾引的手段来,比女人还得心应手。
我曾到过六师父开的南风馆,那里的男人若想蛊惑一个女人的心实在是太容易了,尤其像太后这种空虚多年的,一勾一个准儿。”
傅云墨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危险:“阿离还去过南风馆?”
惊觉自己失言,段音离忙往回找补:“……小、小的时候,不是现在。”
“多小的时候?”
“五六岁……也、也有可能是七八岁,我不记得了……”
得知她那会儿还小,傅云墨这才作罢。
段音离心头一松,再次换话题:“你说傅城都已经死了,还有谁在背后捣鬼呢?”
“也许是南楚那边,也许……”是北燕这边。
“冲我们来的?”
“是冲着我们下手的,但目的不止如此。”
像是为了印证傅云墨的这句话。
过没几日,太后便传口谕召段音离入宫。
段音离原本以为她是要催促长生不老药,谁知去了慈宁宫才知道,原来太后是让她给小安子看病的。
几日工夫,人家便已经从小安子变成了安公公。
可即便成了慈宁宫的太监总管,他也终归是个奴才。
让堂堂王妃给一个奴才诊病,这就离谱!
段音离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她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强的等级尊卑,没有配不配她诊治的病人,只有她想不想诊治的病人。
巧了,她就不想救这个小安子。
而且谁知道这小犊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她费心救他,他反而“嘎贝儿”一下死了,那不都成她的不是了。
是以她只瞧一眼,连脉都没诊便说:“哎呀,安公公这面色不好啊,倒叫我想起一种怪病,怕是一阵风都能将人吹死了。”
这话不中听,令太后隐隐沉了脸。
她似是有些不悦:“你都不用诊脉就能确定了?”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像安公公这么严重的情况,根本不需要进行到最后一步。
而且阿离方才已经说了,安公公病情复杂,我也怕轻轻一动将他碰出个好歹来,白白害他损了一条性命,岂不可惜!”
“那叫你说,这就只能等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时,小安子虚弱的开口:“太后娘娘……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惜日后不能再服侍您了……”
段音离静静看着,那颗坏心眼儿又开始躁动。
她琢磨着,对方既然哄着太后将自己召进宫来,那想来就是冲着她和傅云墨来的了,那她也就别客气了,先下手为强。
那边小安子还在说:“奴才还想伺候太后娘娘,奴才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哀家这就让人去宫外放榜,另请名医入宫。”
“奴才多谢太后……”
正说着,一旁地上跪着的一名专给宫女太监看病的太医开口道:“启禀太后娘娘,微臣从前曾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说貂肉若用的对了,乃是一剂良药。
如今安公公这般情况已然药石无灵,何不吃貂肉试一试呢?”
段音离一听,心说好家伙,原来打的是我们家梨花的主意!
她和傅云墨还没张罗吃呢,别人倒是惦记上呢。
做梦!
她看向太后,赶在对方开口前说:“这倒是巧了,王爷之前便曾养过一只貂儿,我这就让人送进宫来给安公公治病。”
话落,她转身便走。
可走没几步,却又忽然停下,不怎么走心的“哎呀”了一声。
太后忙问:“怎么了?”
“我方才给忘了,前几日我研究新毒,天寒地冻的不好抓兔子,是以便拿那貂儿试毒,至今还未解呢,安公公你不介意吧?”
小安子一怔。
倒是太后皱起了眉头:“胡闹,那貂儿还中着毒,小安子吃了它的肉岂不也要中毒了?”
段音离低头,故作乖巧:“太后娘娘说的是。”
顿了顿,她又道:“阿离还有个主意,我方才想起为您配的那长生不老药基本已经完成,那药集天地之灵气和日月之光华,说不定能治好安公公的病。”
太后听完却犹豫了。
那药她可是等了将近一年才将要完成,就这么给一个下人吃了?
而且阿离方才说“基本已经完成”,那就是并未完成配好,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太后追问,段音离便自顾自解释道:“是这样的,那药还缺了一味药引,有了那药引就万无一失了。”
太后这会儿似乎已经忘了榻上躺的安公公了,只顾着关心她的长生不老药。
她忙追问:“那药引是什么?”
段音离弯唇一笑,幽幽道:“心头血。”
“什么?!”
“剖开胸膛,自心上滴下来的血,那便是长生不老药最好的药引。”说完,段音离意有所指的看了安公公一眼。
太后注意到了,也跟着看了过去。
安公公大惊: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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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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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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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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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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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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