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这才说道:“对了,提到李麻子,还真有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
“如雪这几天不是出差了吗?她每天都给李麻子打电话,不过每次打电话,李麻子就是接通了不说话,接连三四天都是这样。如雪牵挂李麻子,就让我来看看。不过我刚才去李麻子家,发现李麻子家房门紧锁,我还以为他来你的古董店了,便直接找来了,谁知道一来便看见你这副模样。”
“不好,李麻子有危险!”我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
李麻子会不会和我一样,这几天也一只处于幻觉之中,只是专注于做某一件事,而不会出门。
尹新月来找我,我才清醒过来,如果没人去打扰李麻子,那李麻子岂不是一直幻觉到死?
我倒吸一口凉气,顾不上想太多,匆匆忙忙就带着尹新月出门,一口气跑到李麻子家。
李麻子家大门紧锁,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之后,我直接翻墙而入,通过窗户,就看见了李麻子。
李麻子正和儿子端坐在门槛上,手里还拿着手机,两只眼瞪得好像铜铃,盯着手机看。
不过那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一片黑屏,可李麻子和李小萌却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电影,时不时的笑出声来,模样甚是古怪。
两人果然陷入了幻觉之中。
我一把将手机给夺过来,李麻子这才一惊,赫然抬头望着我:“张家小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愤愤的道:“我再不来你俩就死了。”
说完,我看了一眼李小萌。李小萌眼神迷离,上半身晃的厉害,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半点的精神。再看李麻子,比李小萌也好不到哪儿去。琇書蛧
我立即强行把李小萌给拽起来,紧张的问他没事吧?
李小萌眼睛一翻,说了一句“张叔”,之后就瘫软在了地上。
“赶紧送医院。”我一把将李小萌给扛在肩上,就朝门口跑。李麻子竟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气无力的喊道:“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李麻子追了两步,身子也是太虚,瘫在了地上,尹新月连忙把李麻子给搀扶到了车上。
到医院检查过之后,我才放心。两人只是身体缺水,差点虚脱,补充了点生理盐水和葡萄糖,便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李麻子懊恼不已:“妈的,手机真是害死人啊,以后再也不玩手机了。”
我冷冷的道:“不是手机的问题,你仔细想想,你这样在台阶上坐了几天了?”
李麻子看了看窗外黎明,说道:“该不会是坐了一晚上吧,不过就算坐一晚上,也不应该虚脱啊。”
我随手把他的手机扔给他,然后指了指医院墙上的电子日历:“你好好看看时间。”
李麻子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妈呀一声惨叫:“这日历错了吧,我在家憋了三天三夜?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冷笑着把自己的遭遇,跟李麻子说了一遍。
李麻子听完之后,顿时就蒙圈了:“这……卧槽,我们被人暗算了?那个打伞的女人到底是谁?看我不弄死她。”
我叹口气:“我不清楚,恐怕她早就已经逃走了。你先好好养身体,我回去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麻子哪儿能在医院呆得住,从床-上爬起来,拔掉了输液针,就要跟我一块回去。
没办法,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带着李麻子一块回去了。
好在我的古董店里装有摄像头,我决定翻找出监控录像看一眼。
我找到了三天之前的录像,也就是我刚刚发现《五仙录》的时候。
监控之中,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了杂物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没多长时间,我便从杂物间里面找出了一本厚厚的书,通过监控,甚至还能看到那本书上《新华字典》四个大大的标题。
我把字典平摊在桌子上,仔细的研读了起来,炯炯有神,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竟在桌子上趴了整整三个小时,除了偶尔抓抓脑袋之外,竟没有其余的动静。
而就在此时,杂物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而后一名女子走了出来,手里打着一把雨伞,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红绳,看上去很是古怪。
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内心被一股强大的恐惧给占据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躲进去的?为什么当时的我,竟然没发现?莫非她真的是鬼?不过就算是鬼,我也应该能察觉的到吧。
我觉得,很可能从我进入杂物间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给迷惑了,所以才把《新华字典》当成了《五仙录》。
那个打伞的女人走到了我对面,在桌子上坐下来,我竟毫无察觉,依旧是继续炯炯有神的看书。
女人忽然掏出了一把用铁链拴住的同心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双目迷茫的睁开了眼,望向女人的方向,并没有任何诧异,表情平静……
“催眠,你被催眠了。”李麻子尖叫一声:“我认识,这的的确确就是催眠!”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应该没那么简单,催眠也不至于催眠这么多天吧?继续看。”
女人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是在跟我讲话,不过监控录像并没麦克风,所以没有录下来声音,我感觉她应该是在问我一些问题。
具体问的什么问题,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到后来,那红衣女人很气愤,拍案而起,转身就离开了。
之后我又继续恢复了看书的状态,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被尹新月发现的时候,期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本书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催眠能催的如此彻底,看来这女人是个高手。
我心中忍不住的一阵惶恐不安。
啪啪啪!
正在我们仔细研究录像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响起敲门声。
我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这个时候的敲门声,让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谁啊。”我问道。
“阿弥陀佛,小友,你还好吗?”
竟然是白眉禅师的声音。
白眉禅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知道白眉禅师的到来,肯定和打伞女人有关,当下心中大喜,匆匆忙忙就跑去开门。
白眉禅师一脸慈祥笑意,纯白的胡子,一身袈裟,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看上去佛光万丈。
“白眉禅师,是您,快请进快请进。”我立刻热情的邀请白眉禅师进来。
白眉禅师淡淡笑笑,走了进来,慈祥双目一只紧盯着我的双眼看。
看着看着,白眉禅师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立即紧张的道:“白眉禅师,您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白眉禅师点点头:“嗯,小友这段日子,可有过非同寻常的遭遇?”
我立即点头:“大师,快里面请,我跟您仔细说说。”
白眉禅师乐呵呵的笑道:“贫僧正是因这件事而来。”
给白眉禅师倒了一杯龙井,白眉禅师一边品,一边让我把遭遇的怪事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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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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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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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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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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