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早死,现在就剩二婶一个亲戚。
所以来的时候我特地提了一兜营养品,把二婶她老人家给感动的热泪盈眶,非要留我们吃晚饭,不过被我婉拒了。
李麻子知道村里条件差,卫生条件也不好,来的时候就买了不少的速食食品,泡面火腿速热米饭之类的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简单在车上吃过饭后,我们就直接去了懒汉家。
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懒汉着实是懒,非但自己穿的破破烂烂,顶着一个鸡窝头,屋子里也乱糟糟的,简直就没地方站人。
更恶心的是房间里还散发出一股弄弄的酸臭味,熏得我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
李麻子当即就站在院子里骂了起来,那懒汉却只是冲我们傻笑:“李哥,你别骂了,我都习惯这味道了,你让我去大城市里住,我还不习惯呢。”
看李麻子还准备继续骂,我干脆拦住李麻子,说道:“正事要紧,先去看看那青花瓷再说。”
青花瓷被懒汉摆在了卧室,我们一掀门帘,就看了个对眼。
这件青花瓷的外表,和普通的青花瓷也差不了多少,通体青色,晶莹剔透,散发出一股古朴的气息。而且光泽圆润,我一眼就辨出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不过,若是凑到旁边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件青花瓷的诡异之处。
我从小到大,别说接触了,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青花瓷!
这件青花瓷上,全是一个个凸出来的正方形图案。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是毒蛇身上的鳞片一样,布满了整个瓶身。
而且上半部分特别粗,下半部分特别细,和普通的青花瓷截然相反。
这东西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一个全身长满了牙齿的小人儿,顶着一个大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却被这房间里的酸臭味给熏的咳嗽起来。我大概已经知道这青花瓷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这种类人的青花瓷,叫人头青。
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下,会造出这种青花瓷。
第一种,就是用人体器官或骨灰,附属物等等,混合泥坯一块放进窑里烧制,这种青花是用来祭奠死者的,希望死者能和青花一样永存于世。
还有一种,就是在从土坯烧成青花瓷的过程中,经常会因高温而导致瓶身有稍微的变形。而某些象牙塔中的匠人,为了追求完美艺术效果,往往会将自己和青花瓷土坯一块封入土窑中,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保持青花瓷完美的瓶身。
而每一件匠人用肉身打造而出的青花瓷,都会成为精品中的精品。
以上无论哪一种青花,烧制过程中都会吸附亡灵,从而成为阴物。
我将手臂探入青花瓷之中,摩挲着内壁。
和其他的青花不同,这青花瓷内部比较涩,有点磨手,工艺并不好。我于是就排除了第二种情况,猜测这件青花瓷应该是用人体骨灰烧制的。
听我这么一说,懒汉当即傻眼了,连连叫道:“怎么可能?谁会变态到用骨灰做青花瓷。”
李麻子不耐烦的说道:“这位小哥说是,那就是,人家的见识岂是你能比的?”
懒汉不再言语,只是再看青花瓷的时候,目光之中充满了恐惧。
李麻子问我今天晚上该怎么办?
我沉默了片刻,走到门口抽了根烟,淡淡的说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明白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所以,今天咱们得住下了……”
一听我说要住下,李麻子当即就激动起来:“要住你自己住,我宁愿睡在猪窝里,也不愿在这地方睡觉。”
“成。”我笑着说道:“那钱,你一毛也别想得到。”
李麻子深深的叹口气,说道好吧,你赢了。
我觉得和懒汉同处一室,可能效果不怎么好,一来容易被阴物发现,二来万一伤了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对懒汉家四周进行过一番考察过后,我和李麻子决定爬到懒汉家房顶,用来时刻观察动静。
这里天气还真有点冷,李麻子从他二婶家抱来了两床被子,我们两人裹着被子,在房顶揭掉了几片瓦,便盯梢了起来。
很快,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
村庄安静极了,偶尔一两声老鸹声,听的人心里挺不舒服的。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洋葱,用手把里面的汁水给挤出来,然后洒在我们的被子上。
李麻子问我这是干嘛?我说这洋葱汁能盖住阳气,免得给发现了。
懒汉一个馒头就着老咸菜,吃的正香,还时不时的抬头望着我俩,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问我们吃不吃?
看他那恶心的模样,我都想吐了。我心里边挺困惑的,明明年轻力壮,为何会堕落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去城里打工,也比现在的条件要好几倍吧。
真是搞不懂这个人。
算了,人各有志,人家自己既然挺满意,我也不必操这份闲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懒汉也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脱掉鞋子,又是一股熏天臭味。
我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细节。
不过懒汉睡的很香,甚至连身子都很少翻。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凌晨一点钟,竟然一点异象都没有。
李麻子哈欠连天的说道:“张家小哥,我看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动静了吧?咱们到车里睡一会。”
我对李麻子说道:“再熬一会,现在子时刚过,那东西不作祟也很正常。其实早上太阳刚刚升起,阴阳交接的时候,阴气才是最重的,我总觉得那个时间点,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李麻子硬着头皮点点头。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三点钟,卧室里终于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一看李麻子竟然没出息的睡着了,赶紧一巴掌把他拍醒。
李麻子刚想说话,我立刻捂住他的嘴,用手指了指下面,示意卧室里有动静。
而这么一看,我俩顿时就傻眼了。
不知什么时候,懒汉竟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上半身,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我确定他是在看着我们!
他使劲的咬着牙,五官扭曲的如同恶鬼一般,刚才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是他在磨牙。
就这样跟我们对视了一段时间,那懒汉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伸出手抓向自己的后背。
刹那间,他的后背就被抓出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再看他的后背,竟然全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抓痕,大部分都没有痊愈。
我心跳加速,感觉这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
我觉的我不能坐视不管,因为此刻的懒汉好像浑身都瘙痒难耐一样,不断的在抓,根本不知道停。
我刚准备下去救他,李麻子却忽然尖叫一声。
我大吃一惊,连忙揭开一片瓦往下看。而这么一看,差点没从房顶上滚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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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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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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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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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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