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冷冷望着秦轩,沉声道:“甄建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秦轩闻言一愣,他确实感觉很惊愕,他明明让白凡杀了甄建的,甄建怎么会不见了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秦轩转头望向去,果然看到甄建不在这里了,桌上插着好多铁镖,他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指着桌上的铁镖,问道:“这些是什么?”
“暗器!”祁王抬起胳膊,把自己的伤口给他看,满面怒容道,“有人要刺杀甄建,把本王也误伤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祁王性格恬淡,为人冲和,几乎很少发怒,但现在,他好似一头发怒的猛虎,浑身霸气十足,他猛然转身,抛了一块令牌给张安,高声道:“张安,速速进宫通报我父皇,就说有人在妙音阁行刺甄建,眼下甄建失踪,生死未卜,本王被刺客误伤,所幸伤势不算严重。”
“是!”张安接过令牌,发足便奔出了妙音阁。
张牟此刻在盯着桌上的铁镖仔细观察,时不时地还仰头观看二楼的走廊,似乎在推算这些铁镖的发射方位。
这时,白凡忽然来到秦轩身边,满面慌张道:“二公子,小姐不见了!”
“什么!”秦轩闻言顿时心头一颤,转头望去,果然,之前他们坐的位置上,哪里还看到秦梦静的身影。
“快!派人回去通知我爹!”秦轩说着便准备往外跑!
祁王横身挡在玄关过道口,展开双臂拦住他们,瞪眼怒喝道:“在本王的父皇派人接手这里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尤其是你!秦轩!”最后这一句,他是指着秦轩说的。
秦轩被他吼得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祁王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软柿子居然发飙变石头了,他一时间有点懵,懵归懵,愣了片刻后,却也不示弱地高声道:“闪开!我的妹妹也不见了!我得立刻回去告知我爹!”
祁王双手按腰,瞪视秦轩,冷声道:“本王说了,谁也不许离开!来人啊!”
他这一声喝,外面顿时冲进来好多侍卫,祁王声色俱厉道:“看住这里所有的人,谁都不许离开,若是有人敢硬闯!格杀勿论!”
“是!”所有的侍卫顿时拔出各自的佩刀,满大厅都是拔刀之声,众人吓得纷纷后退,就连秦轩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秦轩怒指祁王,偏偏无话可说,谁让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呢,他只能冷哼一声,找了张空桌郁闷地坐了下来。
秦轩都不敢废话了,其他人更加不敢吱声,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这时,田妙音从二楼下来了,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老鸨,老鸨四十来岁,脸上抹了很多的粉,看起来脸色很白。
老鸨看到众侍卫剑拔弩张的架势,吓得心脏直颤,但她为人圆滑,还是挤出一张笑脸,上前问祁王:“公子,这位公子,发生什么事了,若是谁惹到了公子,老身来赔罪。”
祁王抬起受伤的胳膊,示与她看,冷冷道:“你们这里有刺客,本王受伤了,还有,本王最好的朋友被人掳走了,生死不明,本王已经派人将此事上奏皇上,你们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老鸨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自己这是惹了太岁了啊,她赶忙道:“公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屁的误会!”祁王冷喝道,“少废话,都好好地在这里待着!”
老鸨被他喝得不敢说话了,无助地望向田妙音,田妙音也是一脸无奈地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祁王焦躁地沉默了片刻,高声道:“留下十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全部出去,定要找到甄建!”
“是!”十几个护卫立刻纷纷出了妙音阁。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妙音阁外出现了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五百多个,五百人一到妙音阁,立刻四散而开,将妙音阁团团围住。
一个身穿明黄锦服的中年人迈步走进了妙音阁,身后跟着十几个大内高手,刘青伴随左右,祁王一见来人,立刻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盖桐和秦轩也赶忙行礼:“臣拜见皇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行礼:“拜见皇上!”
皇帝满面焦急地上前拉起祁王的胳膊看了看,见祁王胳膊上还扎着铁镖,整条胳膊都被鲜血染红一半,赶忙高喝:“李太医,周太医!快来给祁王诊治!”
“是!”后方走出了两个背着药箱的太医,赶紧过来给祁王诊治。
祁王道:“父皇,盖桐也受伤了。”
皇帝转头看向盖桐,果然看到盖桐胳膊上也有一支铁镖,便道:“也给盖桐诊治!”
两位太医分别给祁王和盖桐诊治起来,虽然是简单的皮肉伤,但也要确认一下铁镖有没有毒,然后才止血包扎。
皇帝问道:“黎儿,到底怎么回事?甄建失踪了?”
“是的,父皇!”虽然太医正在给祁王包扎,但并不影响他说话,他指着他们之前坐的桌子,道,“我们三人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忽然整个厅里的灯都灭了,一片黑暗,然后儿臣和盖桐就中了飞镖,等大家都点亮了灯,甄建已经不见了。”
皇帝闻言双眉一拧,望着满桌子的铁镖,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很明显是刺杀,但他真的不希望甄建有事,便侥幸地问道:“有没有可能……甄建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告而别?”
祁王摇头道:“不可能的,甄建喝了很多酒,已经烂醉如泥,灯火熄灭之前,他趴在桌上睡觉呢,不可能自己离开,肯定是被人掳走了!”
皇帝闻言心头一沉,立刻朝身后喝道:“王广!”
“臣在!”御林军大将军王广出列,拱手待命。
皇帝道:“你速速回宫,调动一千御林军,全城搜寻甄建的下落,刘青,传朕口谕,封锁所有城门,三天之内,只许进,不许出。”
“是!”王广和刘青领命而去。
皇帝缓步走到桌前查看桌上的铁镖,这时,张安上前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皇帝道:“说。”
张安道:“在皇上到来之前,微臣已经查看过这里了,这些铁镖,发射的方向各不相同,显然是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射来。”
皇帝闻言仔细地看了看桌上的铁镖,发现果然如张安所言,是从不同的方向射来的,便点头道:“嗯,你很好,观察得很仔细,这是不是就证明了,刺客有很多人?”
“是的,皇上。”张安点头道,“据臣估测,应在十人以上,而且发射铁镖的位置,都在二楼。”
“哦?”皇帝闻言抬头看向二楼,只见二楼跪着很多人,他从进屋到现在,还没说免礼,所以,除了几个有官身的人外,其他所有人一直跪着。
这时,张牟上前道:“皇上,臣查看了厅内所有的花灯,发现这里的花灯之所以熄灭,是被人用铁镖打灭的,每个花灯上面都有破损,厅内共有十五盏灯,想要同时打灭这些灯,必须是十五个人同时出手,而且每个都是高手。”
听到这里,秦轩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群大内高手如此厉害,连这些都查得出来,他忽然好后悔,若是被皇帝查出来是他搞得鬼,他恐怕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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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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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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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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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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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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