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向了红衣男子的脸上,无澜的目光在这只九尾狐妖的眉眼之间巡视。
或许是因为此刻这狐妖眼含笑意的盈盈双眸像极了一朵盛开在阴界河畔的妖花,微微上扬的唇角弧线中充满着一种勾人堕落的诱惑。
这让他突然又想到了他师傅鸿钧画中的那个男子,那画中人在勾起双唇的时候,那精致漂亮的凤眸里流转着的是几分轻佻、几分漫不经心,就如同这只九尾狐妖一般。
那么他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玉清抿着矜薄的唇,眼里浮现出一抹思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视线中这原本正专注于逗趣怀中灰兔的九尾狐妖,突然就抬起眼眸,直直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
在隔着层层遥远距离与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睛对视上的这一瞬间,玉清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丝隐约的嘲弄,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发现他,玉清却有一种自己其实已经被看到的错觉。
不过这只九尾狐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未让他看到眸子里更多的情绪。
“好了,该离开这里了。”付臻红垂下眼帘,捏了捏灰兔子的长耳朵。
灰兔子有些敏感的抖了抖那被付臻红的手捏得有些发痒的毛绒长耳朵,无声地用圆溜溜的黑眼睛瞪着他。
尽管姜子牙方才被付臻红突然的一吻弄得有些心绪不宁,但这会儿听到付臻红说离开,姜子牙很快就将那些杂乱的情绪抛开,思考起付臻红这句话中的深意。
离开这里...
难道是准备将他带到身边,一路跟着帝辛和申公豹他们回朝歌?
“你这么猜倒也没错。”付臻红直接回答了姜子牙的疑问。
姜子牙闻言,眼睛微闪,看向了那本该束缚住他的身体、然而此刻却什么也没困住的蚕丝网。
这蚕丝网由是上古法器‘天罗地网’在被人施咒之后所延伸出的一部分,因为它并不算是最初的本体,所以束缚的效果也不会持续得太久,会随着施术者的远离和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
帝辛和申公豹没有立刻杀他,想来应该是打算留着他,来顺应他们之后的某个计划,所以才只是将他暂时困住,拖延着他的时间。
这九尾狐妖若是将他带着一同前行,就不担心被帝辛发现后惹来这位商王的不悦?
付臻红看出了姜子牙的想法,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姜子牙没说话,冷着脸没理会付臻红的调侃。
他现在是知道了,自己越是露出慌乱或者是窘迫的神色,这只九尾狐妖的言行举止就越是恶劣和放肆。而一旦他回答了他的言语,无论是哪一种回答,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这只狐妖都总有那个本事,让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怪异和暧.昧。
也唯有沉默能暂时缓和这只狐妖所营造出的微妙氛围,让他有时间来平下心绪和恢复冷静。
付臻红见状,想着帝辛他们等得时间也确实有些久了,便也没在继续逗弄姜子牙。他拍了拍灰兔子的脑袋,紧接着手指在空中微转,浅蓝色的光晕瞬间就从他的指尖迸发而出。
这些光晕很快包住了付臻红那掉落在地上的手帕,然后随着付臻红指尖的移动,被光晕中笼罩住的手帕也跟着移动,最终进到了蚕丝网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付臻红变成了一个姜子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无视掉姜子牙有些震愣的眼神,又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收拢了手臂,抱紧怀中的灰兔子上了马。
付臻红去与帝辛会和的时候,帝辛正在同申公豹说话,察觉到付臻红的到来,帝辛停下了正在说的言语,侧身看向了朝着他而来的付臻红。
“说完了?”帝辛率先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付臻红道:“说完了。”
帝辛点了点头,他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被付臻红抱在怀中的灰色兔子。
“过来的时候顺手捡得。”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
帝辛微微眯着眼睛,如墨般漆黑的瞳孔里浮现出了一抹冷光,盯着这灰兔子看了好几秒,才轻轻地开口:“是吗?”
“嗯。”付臻红十分自然的应了一声,仿佛并未看到帝辛眼底那一瞬间闪过的晦暗。
“嗤...”付臻红听到申公豹发出了一声轻笑,夹杂着些许讥诮和嘲讽。
付臻红抿了抿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申公豹苍白的双唇勾起,投给了付臻红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帝辛不着痕迹的在申公豹和付臻红之间轻轻扫了一眼,他并没有再多问关于这只灰兔子的情况,而是直接下达了回到大军队伍的旨意。
由于是骑马的缘故,他们并未花太长的时间,三人外带一只被付臻红变成兔子的姜子牙就与商军队伍碰面了。
付臻红抱着灰兔子重新坐回到了马车里,帝辛却并没有跟着下马上车,而是继续坐在那匹长鬓飞扬的乌雎上。
队伍开始行进,帝辛骑着乌雎在马车前方一米远的位置。至于申公豹,同样也是骑着马,他控制着距离让自己的位置始终保持在帝辛斜后方一点。
此刻,这两人正在交谈着,说着方才那因付臻红的到来而暂时结束的话题。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声,但也没有刻意压低音调,周围的士兵识趣的目视着前方,摆出一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奴隶,税收,祭祀......
这几个字眼无不说明这两人说得话题是与政权相关的一些零碎事情,说重要也确实算重要,不过因为并不算是机密,所以哪怕这么无所顾虑的说出来被旁人听到也无伤大雅。
付臻红对这些话题并没太大的兴趣,他只听了片刻,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只被他强行弄到怀里困住的灰兔子身上。
这只灰兔子从付臻红将他抱着与帝辛他们会和开始,就出奇得安静,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手臂环抱中,安分得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不停动着小短腿试图挣扎出付臻红束缚的人。
“别想着怎样逃开我。”付臻红习惯性的捏了捏灰兔子的毛绒小耳尖,吐出的字句里带着些许散漫和狎昵。
姜子牙顿了顿,忍住了想要抬眸看向这狐妖的冲动,他怕自己一对上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神,就会被对方猜出内心的想法。
毕竟这只九尾狐妖异常的聪明和敏锐。
“别紧张。”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他似乎心情颇为愉悦,连语气都显得格外轻快。
姜子牙自然不可能开口给出反驳的回应。
付臻红看了看灰兔子这肥圆毛绒的身体,随即挪动了一下环住兔身的手腕,将被他变成兔子的姜子牙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感觉到身下踩着的富有弹性的柔软触感,姜子牙瞬间紧绷住了身体,这一刹那间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抬脚就要跳开,然而他才刚刚有异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背,阻断了他的逃离。
付臻红的掌心薄而规整,肌肤光滑,纹理线条流畅,掌心处散发出着微凉的温度,此刻,手掌这么覆盖在姜子牙背部的那一片细小绒毛上,仿佛将自身的温度都尽数传递到了姜子牙的身体里。
惹得姜子牙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
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付臻红,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他扶住灰兔子的腰侧部位,不由分说的将几乎快要挪到他膝盖处的灰兔子往里推拢。
这一下,灰兔子整个身体更靠近他的大腿上部了,感觉到灰兔子僵硬的四肢,付臻红略微俯身看着腿上的兔子。由于他这一动作,那柔韧平坦的腰腹.便隔着一层布料隐隐摩擦到了灰兔子的身体。
要是他再往下弯曲一点,这种若即若离的触碰就会变得深刻又清晰。
而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也随着吹拂进来的风而微微飘动着,散发着幽香的发尾像一片片羽毛般时不时滑过姜子牙的耳朵。
姜子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正处在一口沸腾的热锅里,他的躯体被滚烫翻涌的热水狠狠地烹蒸着,脑子也被气流熏得晕乎沉沉。
但明明他的思绪已经因此刻的氛围而出现了紊乱,却能清楚得感觉到头顶上方那道凝着他的视线里正含着笑意。
在姜子牙下山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会与这只狐妖有所交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只狐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了冷静。
这让姜子牙感到火大,然而气闷和烦躁之余却又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无奈。他只能掐算着自己恢复的时间,期望在这段时间里这只九尾狐妖不要做得太过。
要是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半个时辰之前他一定不会多嘴的说出那句以双兔暗喻雌雄的话语。
但这世间没有后悔的药,时间也不可能倒退。
姜子牙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山林的路并不平稳,即便是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崎岖和磕绊,每次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子时,付臻红的身体就会因为惯性而晃动。
而他的身体一摇晃,待在他大腿上的灰兔子也不可避免的跟着摇晃,于是这也就使得他们身体接触到的频率更频繁了。
明明马车十分的宽敞,姜子牙却觉得这空间狭窄又幽避,静谧得好似整个马车没就只剩下他们这
悄无声息地厮磨。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说话或许还能分散掉一部分注意力,但偏偏付臻红只字未言。
就在气氛朝着越来越暧.昧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的帘幕很快被人从外面撩开,帝辛走上马车坐到了付臻红的右侧。
本不希望与帝辛有过多牵扯的姜子牙见状,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有帝辛在马车里,总好过只有他和这只狐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马车内有旁人在场,这只狐妖也会有所收敛。
然而姜子牙显然低估了付臻红的肆意和随性。
当着帝辛的面,付臻红依旧没有什么顾忌,甚至因为有些无聊,便开始用手抚摸起姜子牙背上的绒毛。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手指陷进灰色的绒毛里,微凉的掌心贴合着绒毛下的温热的皮肉,就这么从灰兔子的头部慢慢往下,再顺着背部一路抚.摸。
一下,又一下......
姜子牙因为帝辛的到来而渐渐稳下的心跳又再一次被打乱,这只抚摸着他绒毛的手,贴合着他这副躯体的轮廓移动着。
从头顶,到后劲,再到弓曲的背部......
闻着这只狐妖身上散发出来的暗香,有那么一瞬间,让姜子牙觉得这只看似柔软无骨的手从平静的湖面上拨动出了一汪浅浅的涟漪,而后这涟漪就涌进了他的体内变成了一股热流。
这热流随着这只手而移动着。
从他的头部流向了他的喉咙,又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流淌,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颤栗的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焦灼。
那种脑袋昏沉的发涨感又来了。
甚至比之前更重,更让他觉得难受。这种陌生的感官在慢慢麻痹着他的大脑,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周遭的情况,去注意帝辛投过来的眼神。
他咬着牙想从这种怪异的氛围中保持理智,身体紧绷得像一把上了弦的弓。
“舒服吗?”轻而低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就这么将柔眠的语气缓缓送进了他的耳膜中,仿佛清冽的露水在第一缕阳光下化成了暧昧悱恻的雾气。
砰.....砰......砰……
姜子牙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在他感觉到有一股气息轻轻呼到他耳尖上的时候,他的鼻息里流出了一点点猩红的湿润。
如果还是人类形态的姜子牙,并不会出现这种窘迫至极的情况,但现在他被付臻红变成了一只兔子,他发热发涨的大脑似乎让这具身体承担不了他思绪的负荷。
“流鼻血了?”付臻红没忍住,笑了出声。
而这笑声也让姜子牙瞬间惊醒,在意识到自己鼻尖的那一股粘稠的腥味是什么之后,姜子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不过很快姜子牙就开始庆幸,若不是这突发的状况,恐怕他沉浸在方才那种氛围中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在昆仑山上修行了四十年,他自认为已经能做到无论面对何事都可波澜不惊,而在没有遇到这只九尾狐妖之前,他确实做到了沉稳从容。
但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自持与冷静就被这狐妖通通打散。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性不稳。
“这只兔子......”从上马车后就一直未曾发一言的帝辛在这时终于开了口,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混成天然的威慑,刹那间便吹走了马车内的旖旎,“这只兔子,似乎很通人性。”
帝辛说得很随意,只是那被发丝垂落下的阴影所覆盖着的眼神里,呈现出了一种冰冷的杀意。
“唔...”付臻红歪头看了一眼灰兔子,随后又抬眸看向帝辛:“毕竟是我捡来得兔子。”
“你喜欢这只兔子吗?”帝辛问他。
“喜欢。”付臻红回答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但我更喜欢大王你。”
帝辛笑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若孤王命令你以后只能喜欢孤王呢?”琇書網
付臻红眼尾微挑:“那我自然要顺应圣心。”
“哦?”帝辛说道:“是因为这是圣旨吗?”
“大王想听什么样的回答?”付臻红反问他。
帝辛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也只有你才敢这般放肆的反问孤王。”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笑:“这难道不是大王默许的吗?”默许了他在两人的关系中用上‘我’这个不降身份的自称,甚至于帝辛自己也会在同他说话的时候、在某个情绪愉悦之时用出“我”这个称呼,而非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的“孤王”。
“这只兔子你可想一直养着?”帝辛问道。
“自然是想一直养着,不过若是养不熟任他跑了,倒也无碍。”付臻红淡淡地说着。
“这样吗...”帝辛若有所思着。
“大王,你说这灰兔子是雄还是雌?”付臻红突然问出这一句,眼里浮现出一抹狡黠。
帝辛看到了付臻红眼中的兴味,他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向兔子身体的下半部分,顺着付臻红的话说道:“是雄还是雌,看了便知。”
付臻红听罢,再一次笑出了声。
帝辛看着付臻红唇角边的笑,像盛开的花,美而惊艳,他看在眼里,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大王,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过去吃些东西?”申公豹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帝辛刚想说不用,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撩开侧边的帘幕,看向窗外的天色,这个时段确实是到了该用膳的时候。
行军队伍备有粮食,但到底不如客栈内做得精致,帝辛无所谓吃食,此刻却有些顾虑妲己。
“要去吗?”帝辛看向付臻红。
“去。”付臻红回道。
帝辛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同一时刻,另一边。
被付臻红用手帕变成的“姜子牙”在一道白光中变回成了手帕落在地上,而蚕丝网也在这白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容沉静的站在原地,他的视线落在这手帕上,微风轻轻吹动着男子半挽起的发丝,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被风尘与凡俗之事搅扰的疏离与高雅。
片刻之后,男子收回了视线,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了右方,而这边,正是付臻红与帝辛他们行进的方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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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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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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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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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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