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间,蓝天与水色交融,整个山顶好似笼罩着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在这山峦的最高处,立着一座装横简单却典雅精致的凉亭,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站在亭中。
站在前方的男子一袭素衣纯白胜雪,柔顺的白发用一根木簪半挽着,他的容颜清冷出挑,眸如辰星皓月,唇色若柔水温玉,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飘逸出尘的空寂之气。
后方的男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衫,同样是一头白发,不过发丝却是全部用冠饰束起,他的五官冷俊,比起前方的男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气,他更多的是一种经过世俗沉淀后的沉稳。
“如今成汤数尽,周室将兴。”清冽平缓的嗓音从前方的男子嘴里传出,他并未看向身后之人,只是淡淡的说着:“你在麒麟崖上攻读兵书已有四十余载,精通六韬三略,现且封神下山,辅助明主。”m.xiumb.com
“弟子领命。”后方的灰衣男子略微俯身鞠揖。
而在他话落之后,前方男子衣袖轻挥,一面巨大的铜镜便横空出现在了凉亭的前方。
“这是朝歌的帝辛。”
铜镜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商王帝辛的面容,这是昆仑神镜的碎片,能看到想看之人的实时动态。
但由于只是碎片,所以会有条件的限制。
帝辛是人皇,当他在宫殿内的时候,即便是天上的仙人也无法窥探其生活,但是由于现在帝辛是在冀州城外驻扎的营地里,所以才会被昆仑神镜的碎片所捕捉到。
而由于付臻红此刻正与帝辛待在一起的缘故,铜镜的画面里赫然就浮现出了两人的互动......
“大王的胸膛,会不会更暖一点?”
在付臻红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昆仑仙山那边有人在窥探这里,是这世界的天选,还是两个,只不过身份暂不明。】
【嗯。】
付臻红并未在意,这个世界的天选一共也就那么几个,范围又缩小到了昆仑山,那窥探之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姜子牙和元始天尊玉清了。
这两个人都是能一眼就看出他在这个世界的狐妖本体的存在,现阶段付臻红暂时还没有打算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此刻他的侧重点,是面前这个朝歌城的王。
付臻红将脚从帝辛的手中抽回,对上帝辛饶有兴趣的目光,付臻红挑了挑眉,抬着脚顺着帝辛的腰腹一路往上。
他的脚心先来到了帝辛的心脏处,隔着一层衣物布料感觉到了那平稳跳动的心跳,最后才缓缓朝左移动,轻轻停在了帝辛的胸.膛处。
帝辛的胸.膛结实宽厚,充满着温热的安全感。
他的头发随意的披散,衣着也同样是非常随性的,付臻红的脚从帝辛宽大的领口里伸进去,贴到帝辛的胸.膛取暖。
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神情太过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掌心中接触到的温暖热度让付臻红微微一笑。
他微垂下修长的眼睫,用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帝辛,睫毛轻轻眨动间,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晕染出了无尽的缱绻和多情,那唇角边抿起的弧度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诱惑。
帝辛将付臻红深深的映入了眼底。
昆仑山上的凉亭里,两个男子也将付臻红看在眼里。
而在三双目光的注视里,付臻红故意动了动那小巧精致的脚趾,用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在帝辛的皮肤上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
感觉到帝辛的身体突然顿了一顿,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下,付臻红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看着付臻红脸上这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帝辛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像是有一片羽毛飘落在了他的心脏处,轻轻的,有些痒,又有些微微的酥麻。
体内的热意也隐隐有了被勾动出来的趋势。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元始天尊玉清和姜子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索。
玉清淡漠的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的说道:“此行若是遇上这狐妖,你定要加倍小心,切勿动情。”
姜子牙闻言,又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付臻红,他的目光落在付臻红那含笑的凤眸,很淡然的回了一句:“师父放心,弟子定然不会动情。”
即便这个狐妖长得很美,一个随意的眼神就能让人心跳不止,但他对于美色并不在意,他向来将外表看得很淡很淡,在他看来,皮囊的用途只不过是用来区分谁是谁,仅此而已。
对于姜子牙这极其肯定的回答,玉清并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只是示意姜子牙可以下山了。
姜子牙离开后,凉亭里就只剩下了玉清一人。
这位超脱于无数神仙之上的尊者再一次把目光移向了铜镜,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付臻红的模样,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抹沉沉的思索。
玉清是鸿钧老祖的徒弟,作为三清之一,他知道鸿钧老祖曾经有一心魔,被老祖刨除在六界之外后不知所踪,直到七千年前才突然被找回。
而从那之后,鸿钧老祖似乎就有了心事。
偶然有一次,他看到了鸿钧老祖在作画,画的并不是山水风光,而是一个人,一个衣着红衣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绝艳,一双眼眸勾魂摄魄,明明眼神冷漠至极,却又有万种风情从眉宇之间缓缓流转而出。
男子的背后是一座荒废的大山,四周是诡异的树木和枯萎的残花,地上是腐烂的落叶和骸骨。
而鸿钧老祖在作画的时候,神情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他看到他平静的画完之后,静静地看了片刻,又平静的将画好的画烧毁。
他没有问这鸿钧老祖画中的男子是谁,只是从那之后,他心里有了一个认知,原来像他师父那样的存在,内心也会有所惦念。
他并不感兴趣这个男子与他的师父鸿钧老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遇到这个人。
然而当他通过这铜镜看到这个成为妲己的狐妖的第一眼时,一下就联想到了画中的那个男子。
明明两个人的样貌并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想到了那被师父提笔画下的人。
或许是眼睛吧。
那双明明瞳孔里的情绪凉薄冷情,却又无端透出矛盾诱惑的眼神。
此时,这个眼睛神似画中男子的狐妖,被帝辛抓住了在胸口乱动的脚,玉清看到帝辛在狐妖那光滑白洁的脚背上吻了一下。
他神色平然的收回了目光,挥袖收起了前方的铜镜。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兴趣看,也不想去看。
或许是因为这个狐妖给他的感觉极像画中的那个男子,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对方是如何与商王发生越发亲密的举动。
也就是在玉清收回铜镜的后一秒,帐篷内韫色正浓的旖.旎氛围就被侍从那一声极为响亮的来报声打断————
“大王,国师申公豹求见。”
帝辛闻言,不急不慢的从榻上坐直身体,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付臻红见他打算起身,便将手腕轻轻搭在帝辛的肩膀,身体懒洋洋的靠着他,语气淡淡的问出了一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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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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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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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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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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