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
李师师把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她打开了包袱,里面装了很多珠宝和很多的银票。
“这些是我们路上的使的盘缠,阁主说他在睦州已经安排好了,有一处宅子,想你在沐休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我知道,你不是任何的玩偶,我也一样”。
“虫娘,你还是留在京中比较好,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受累”
“柳郎,你什么话呢,你这么说,是在嫌弃我是你的累赘吗”?
“不是,我不是这样意思,只是,你我之间,我们是亲兄妹,我们……何况,你之前说过,我们还有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下落不明,你更应该留下来,找到他,以防万一阁主对他下手,何况,我的身边总是会有别的女人,不值得你爱,男儿志在四方,这一次,我是真的希望自己可谓百姓做点事情”。
“白荷也好,楚楚也罢,还是其他歌姬也好,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柳永站了起来,开了门,走了出去,他骑着一匹白马,背上一把长剑,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李师师看着柳永渐行渐远的背影,雨打在柳永的身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驿站外,柳色新。
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瞪圆了眼睛,装修豪华,柳永从衣袖里掏出驿券递给店内的茶博士,那茶博士很少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团练,请上二楼,小的,带您去房间休息”。
两人上了二楼,那茶博士带着柳永往里面走,越往里走越偏僻,到了一个转角处,那茶博士便停了下去,而且走道两边,灯光很是昏暗,所以推门,里面还住四个大汉。
柳团练,您到了”。
柳永用手扇了扇,皱眉,脸色很是难看。
你说你要我住在这儿,这儿味道也太重,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还有这几个大汉的脚臭儿,不行,你得给我换一个房间”。
“柳团练,现在整个驿馆都住满了,没有别的房间了,您那个官位子摆在那儿,那就只能住在这儿了,爱住不住”。
“欸,你……你什么态度啊”?柳永用手一指看着那茶博士的背影说道。xiumb.com
柳永一回头,那四个大汉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柳永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还没人睡的床铺,他在床上,可是柳永发现其中一个大汉不仅眼睛瞪得更大了,而且还带着哼的一声,柳永突然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先走了”。
柳永带着包袱走了出去,他嗅了嗅,好像闻到了什么香气,闻着香气走着,原来到餐厅,正有一个官员在吃着羊肉汤,柳永咽了口水,那官员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他,仔细打量着他。
“想吃啊,可以啊,来,本大爷赏你”。那官员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往地上一丢。
柳永握紧拿剑的手,剑已经划出一点点儿,迎面走来,一袭白衣的带着笑容的一男一女,这白衣男女,正是当年的白衣江枫和伊胜雪。
江枫拍了拍柳永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这为官就是这样的,以大欺小,无论那个朝代都是如此,除非你坐到最高的那个位子上,把他们统统都踩在脚下”。
“柳兄,我在苏州别院等你,请你喝好酒”。
灯火如昼,苏州别院,鼓乐齐鸣。
柳永闻声走进苏州别院,只见一个女子正在抚琴歌唱,柳永看得有些呆住了,那女子竟然神似当年他在杭州所见的歌姬楚楚,这女子唱的正是当年的那首《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的眼角处有一些泛红,嘴里念叨着:“楚楚”。
“柳兄,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楚楚的”?
“柳兄,你怕是认错人了,她不是楚楚,她是谢玉英,在是咱们这个姑苏城最有名的歌姬,当年你离开以后,楚楚姑娘为你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抑郁而终了,孩子也下落不明了,这谢玉英呢,原本是姑苏城大户人家谢家的千金,可是后来家道中落,被迫沦为青楼歌姬,听说她对你可是爱慕有佳,还自己亲自手抄了一本你的词集,听说你要来,所以求着我带她来见你”。
谢玉英走了过来。向柳永行礼:“玉英见过柳七公子”。
柳永深吸了一口气:“都是可怜之人,可是你和楚楚长得真的很像”。
谢玉英的眼神好像泛着光似的,坚定的说着:“可是谢玉英就是谢玉英,不想任何谁,是柳七公子独一无二的谢玉英”。
白衣江枫拍了拍柳永的肩膀:“来,我们吃酒吧,玉英你为柳兄斟酒”。
伊胜雪为白衣江枫斟酒又夹了一些下酒菜喂给白衣江枫吃,谢玉英也依照模样为柳永斟酒夹菜,四个人,欢乐笑语。
是夜,灯火通明,,欢乐笑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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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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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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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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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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