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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东华大街上的一间药铺刚刚做了一笔大生意。以前药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卖,今天却是一大捆一大捆的卖。
“夫人,你说奇怪不奇怪,今天来了一位客官一人买走了咱们店里所有的毒药,泻药,蒙汗药,鸩,断肠草,鹤顶红,也不问价格,是有多少要多少!”
药铺胖胖的刘老板一回家便将这个奇怪的消息告诉了他家的娘子。
“如今这世道真是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下次多进点毒药!”面色干枯妇女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随即话锋一转,嘱咐道。
其实,不止他一家药铺的毒药,泻药被卖光了,这方圆几十里地的毒药,泻药全被卖光了。几个骑着快马的汉子驼着满满几大包药快速的穿梭在洛阳城附近的小道上。
······
葛荣侧躺在帐营里紫檀描金软椅上,眯缝着双眼,若有所思。
香炉里香气袅袅,团团熏香在上方轻轻飘散,形如细龙,竖直而上。隔着它们望去,一切都显得有几分迷离。
士兵来报,“齐王,公主不肯吃饭,已经三天了!”
“还有哭闹吗?”葛荣心中涌起一阵厌烦,这个刁蛮的女儿,也是自己从小对她过于娇惯。她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恨不得摘给她,由着她的性子胡闹惯了。
“回齐王,没了,看样子是已经没有力气哭闹了,”士兵答。
昨天独孤信还来找自己打听葛红艳的状况,独孤信这孩子多好,俊朗潇洒,聪明体贴。对她也关怀备至的。真搞不明白,葛红艳为什么就偏盯住了宇文泰了,想到这里,不由的对宇文泰又多了几分厌恶。
“叫独孤信来见我”葛荣无奈说道。
“是”士兵转身下去。
“慢,”葛荣又犹豫着,“算了,你直接带他去见公主,让他好好劝劝公主!”
“是”
······
一连数日不得葛红艳的消息,独孤信非常担心。葛荣也不肯告诉自己她的消息。唉,这两父女,闹别扭要到什么时候!
不想葛荣这么快又改变了主意,还派人带自己去找她,说是让自己多劝劝她。
随着带路的士兵走进地处偏僻的一个帐营,只见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着大门。营帐内,葛红艳则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公主!”独孤信看到她莫名其妙的即心痛,却又忍不住想笑。
焉焉的抬头看了独孤信一眼,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犹如蚊子嗡声,“你怎么来了?宇文泰还好吗?又犯病没?”
“你病了吗?这么有气无力的!”独孤信坐在她身边,关切的问道。几日不见,她憔悴了很多,以前白里透红的小脸如今蜡黄蜡黄的!
“几天没吃饭,哪有劲陪你聊天,”葛红艳一脸的不耐烦,“问你话了!宇文泰究竟怎么样了?”
少年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你放心吧,他活蹦乱跳的,好着了!”
葛红艳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不可置否的望着独孤信,“活蹦乱跳的?真的!”
“可不,他不犯病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独孤信赶紧补充了一句。可不能为了女人把兄弟给卖了!
“所以,我才着急要找名医给他看病啊,万一他下次再犯病,熬不过去了怎么办?”葛红艳顿足道。
少年脸上顷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个问题他来时的路上早想好了对策。
“公主,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齐王很快就要拿下这北魏的京城洛阳,那时候,齐王就是真正的皇上,你就是真正的公主,还用的着你去找名医这么麻烦吗?齐王随便下一道圣旨,这普天之下的名医还不都得排着队来给宇文泰看病,谁敢不来的,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果然葛红艳是听的心花怒放,小脸又绽放出了一朵花,“真的吗,那还要等多久?”
“很快了,你放心,宇文泰一定能坚持到那天的!”
“太好了,哎呀,好饿,说话太耗费精力,我这冷汗冒了一身了!”葛红艳无力的往独孤信的身上一靠,“独孤信,你知道吗,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没了你,我会很难过很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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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信看她改变了心意,望向一旁的丫鬟,嘱咐道,“快些去给公主重新盛上饭菜吧!”
丫鬟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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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葛红艳狼吞虎咽的吃饭喝汤。独孤信心里有些怪怪的。
“没了我你会很难过很孤独?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吃了几大口饭后的葛红艳果然是大不相同,嗓门一下子洪亮了很多。
独孤信心中一阵狂喜,“那如果没了宇文泰,你会怎样?”
听到这句话,葛红艳放下筷子,神情凝重,眼眸漆黑如墨的望着独孤信,“没了他,我也不想活了!”
噬心蚀骨的痛瞬间穿透少年的整个胸膛!
原来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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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吃饱喝足了,也不再吵闹着要离家出走了,当士兵把消息传达给葛荣,葛荣很是高兴。唉,这孩子,吵闹多日,弄的自己心烦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总算是好了。顷刻下令让她恢复自由之身。
葛红艳坐在镜前梳妆打扮,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还是不太满意,好不容易能出门,第一件事当然便是拉着独孤信去找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位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了!
独孤信一阵心悸,宇文泰这魂都被贺拔岳叔父家里的那位给勾走了,三天两头的往那跑,这位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
果然葛红艳扑了个空,便和独孤信一起焉焉的随处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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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过,一阵阵花雨飘落下来,山野像铺上了一床彩色的大棉被。煞是好看。
突然,葛红艳停下了脚步,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远处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华服的男子不时扭过头来和身旁那个背影纤细俏丽的少女说着什么。男子面容清俊,剑眉星目,不是宇文泰是谁!
“你知道吗?尔朱荣已经往邺城这边赶过来了,他可是个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宇文泰捡起一块石头,向一旁的溪水中弹了过去。
“哦,”少女的双眸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
“你不害怕吗,如果葛荣输了,或许尔朱荣会将我们都坑埋了!”宇文泰盯着她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出哪怕一点悸动来。
“你就那么希望葛荣赢吗?”小凤冷然道。
“那倒不至于,在他手下,我们也是度日如年啦!”宇文泰感叹道。
“那不就成了,输赢都无所谓,该干啥干啥,”少女眼角一弯,这么久以来难得露出一次笑容。
“嗯,对!”看见少女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宇文泰也显的格外开心,在花树林里转了个圈“不担心,还是我家小凤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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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小明问同学:“你们家的牛会吸烟吗?”
同学说:“当然不会呀!”
小明说:“那就是你们家牛棚着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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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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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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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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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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