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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房间,宛如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烧灼着一切,连那些树,也好像精疲力尽了似的不动地垂下了枝条。
定州城内的广场上。
杜小凤脸色苍白,脖子上套着重重的死罪枷。显的更加的瘦小羸弱,脚上也绑着铁链。跪在广场正中央。
一旁光着膀子,腆着大肚子的人高马大的行刑者在太阳下汗流浃背的,他拿些灰面使劲搓搓手,免得一会儿手打滑。
底下围着着闲散的士兵们,不少是以前杜洛周手下的旧部。
“杜公子是个心地善良,温文尔雅的好人啊,可惜啊!”
“唉,成王败寇啊!可惜了!”·····
不少人议论纷纷,更多的人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葛荣连取得了两场胜利,又收编了杜洛周的大量士兵,士兵数量大大增加,已经超过百万。这令葛荣大为开心,北魏的京都洛阳在他的眼里已经算不得大不了的事,先歇息几日,便去手到擒来!
偌大的竞争者被消灭。简直就比拿下一个重要的城镇更让他高兴。今天兴致特别高,所以葛荣决定亲自监斩杜洛周的公子杜小凤。
令牌在葛荣的手指间灵活的转动着,只等着即将到来的正午三刻的行刑时间。
贺拔岳神情匆匆的走上台,直奔葛荣而去。“齐王,臣有个不情之请,求齐王应允!”
“贺拔将军无须客气,请讲!”葛荣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杜小凤其实是一名女子,并非男儿,不会对齐王构成威胁,所以,臣斗胆请求齐王将她赏赐给臣!”贺拔岳眼中满是殷切的期望。
葛荣大吃一惊,“是女子?怪不得这小子张的如此眉清目秀。”
“她确实是女子,臣可是早就看出来了!”贺拔岳笑道。
“哈哈,贺拔将军,想不到你还是个如此风雅之人啊!”葛荣笑道,“不过如果他是男子,我必杀他无疑,免得杜洛周的旧部都追随于他,不肯听我的指派!”
“那是当然,还请齐王明察!”贺拔岳沉声道。
葛荣当即指派了几名女子带杜小凤下去验明正身。果然是名女子!
“行,贺拔将军,你带她下去吧,不过从今以后,不准她再作男子打扮,如果她胆敢不听,我必杀她无疑!谁的面子也不会给!”葛荣吩咐道。
“齐王放心,如果她敢再作男子打扮,臣必亲自手刃于她!”贺拔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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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想眼前又生出如此变故。
虽然一连串的打击令自己心灰意冷。可是活着便有希望,死了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奇怪的是这贺拔岳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女子来的?
便有士兵上前替她除掉沉重的死罪枷和脚链,她做出一副温顺的模样,低着头随着贺拔岳走了下去。台下,迎面是宇文泰温和关切的目光和笑脸。原来是他!小凤恍然大悟!
坐着贺拔岳的屋内,换上了女装。呆呆的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这些年的戎马生涯,早已抹去了自己女性的一面,取而代之的漠然,冷血,凶狠的面对周遭的一切困境。
生活中永远都是困境。自己从来就没有软弱这条选项!
父皇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复国大计一朝毁于一旦!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凤一阵无力感,唉,即然自己不能复国,那就替父皇报仇雪恨吧!
夜逐渐深了,男人们都在外喝酒吃肉狂欢,小凤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天空的一轮满月。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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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贺拔岳才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走进屋来。
虽然明知是宇文泰求他救的自己,小凤还是有些紧张,站在窗边,默默的盯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
徒然看到屋内的少女,一副清秀可人的小模样,略有些紧张的站在窗边。哦,宇文泰的意中人还在自己的屋内,差点忘了,贺拔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宇文泰果然好眼光啊!这些日子还请委屈姑娘在我这个粗人的屋内歇息了,你放心,宇文泰的心上人我不会有二心。”
小凤赶紧行礼道,“贺拔将军言重了,将军的救命之恩小凤自当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姑娘不必客气,”贺拔岳笑道,拿起一床被褥便走出了房间。“还请姑娘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谢谢将军!”小凤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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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宇文泰便拉着独孤信作陪来贺拔岳的屋里看望小凤。
只见小凤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一脸沉静的小模样惹人怜爱。
一颗担忧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本来很担心她,她父亲刚大败,人头还惨不忍睹的挂在城墙上。怕她想不开,怕她会伤心过度!
“还是穿回女孩家的衣服更好看,呵呵,你还好吗,看什么书了?”宇文泰温和的笑笑。
小凤放下书,惨淡的一笑,“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这位是独孤信公子,是贺拔岳将军的侄子,也是我的好友,”宇文泰指指一旁的柔美少年。
小凤微微曲腿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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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这样令宇文泰不顾一切的相救于她,今日得见,果然是和葛红艳完全不同的气质,葛红艳明艳。而她纤细弱质,眼如秋水剪影,清秀可人,她特有的少女的气质,即使只见过她的背影,这天下的男子也大都会被她迷的七荤八素!
“宇文兄好眼光,姑娘不必拘束,当自个家一样。”独孤信是个害羞的少年,见了女孩子不太会说话。
“总呆在家里很闷吧,我们陪你出去走走!”宇文泰关切的建议。
“嗯,好”小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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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漫步在偏僻的小路上,在林荫小道中行走。阳光穿过树梢,光斑点点。一旁河水像绿色的玛瑙一般波光荡漾。www.xiumb.com
不想走了一阵,顺着小路拐个弯,一抬头,前面城墙上,一颗苍白的人头凄然的挂在城墙上。
定州城的路大家不熟悉,只知道那头的城墙挂着杜洛周的人头,哪想到条条大路通罗马。
宇文泰急忙转身,挡住小凤,“走太远了,我们往回走吧!”
小凤早面色如纸,目光凄然,一把推开他,怔怔的望着城墙。两位少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半饷,小凤低下头,转身回走。
“小凤,你可别做傻事!”宇文泰急忙追上,担心她会半夜跑去城墙抢人头。
“你不用担心,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会再去送死!”此时的少女浑身的鲜血似乎已凝结住,冰冻如冰。
葛荣,不杀你誓不为人!少女在心中愤恨的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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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开学后,老师问小明:“你假期作业呢?”
小明:“忘带了。”
老师大怒:“你开学不带作业带啥了。”
小明:“一颗勇敢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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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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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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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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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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