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那块绣帕不见了,需要重新绣一块时,她也能非常坦然。
不过,姚明秀却不知为何时常找麻烦。
这日,她不知从哪里得知,云初净当日在武安侯府失踪了的事。在食堂用午膳时,公然前来挑衅。
“云初净,你还有脸来书院?”
云初净放下碗箸,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站起来回道:“你都有脸,我为什么没脸?愿赌服输,你还欠我虾须镯呢!”wWW.ΧìǔΜЬ.CǒΜ
不来找茬,云初净都忘了赌约的事。
姚明秀想起那赌约,又想起那可是自己压箱底的首饰,抵赖道:“虾须镯我已经给你了,你再问我要,我也只能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大家听听。”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想说就说,只是如果你胡乱造谣生事,我就告诉舅舅去。”
云初净知道忠武伯才是姚明秀最怕的人,直接搬出舅舅。
谁知姚明秀今日胆子大得很,笃定的站在那里,还略为提高声音:“我知道你在武安侯府出事了。”
“这很多人都知道,不足为奇。”
云初净心中微惊,不过面上波澜不惊。
姚明秀掩嘴一笑:“很多人知道你在武安侯府昏厥了,可是,我知道你没有昏厥。而是……。”
蒋书梦和韩湘云都开始紧张起来,云初净还老神在在,心里想:老娘都有下家了,还怕你爆料?
“而是什么?你说啊!我在这里听着。”
姚明秀看云初净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有点心怯了,不经意往汪婧芳处看了一眼。
又想起云初净得了晟表哥的青睐,要是她失了清白的消息传出去,保证晟表哥再不会对她有半点心动。
这才鼓起勇气道:“我听说,你是失踪了,第二日早上才回来。”
夜宿未归,这对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食堂里的其他小姐都看着云初净,看她如何辩解。
“荒谬,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听谁说的?我找她不找你,要是你不说,我就当是你造谣。”
云初净沉下脸,义正言辞道。
她知道姚明秀肯定没有证据,自己虽然无所谓,但不能让闲话传出去,让表哥蒙羞。
姚明秀笑道:“这在京城人尽皆知,你还想找出知情人?”
“人尽皆知?要是我在武安侯府失踪了,那现在武安侯已经是一片废墟!就因为我吃了点武安侯的东西不舒服,舅舅都拆了半个武安侯府,你不知道?”
云初净不慌不忙的说道,有条有据,让人不自觉信服。
姚明秀看四周都在窃窃私语,信云初净的多,她干脆豁出去道:“听说小王爷和秦邦业回来当日,找了你一夜,你不是失踪,你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找你?”
“你怎么知道小王爷和秦表哥找我?你在平王府还有眼线?还是有平王府的对你嚼舌根?”
云初净眼风扫过平阳郡主,凌厉道:“小王爷和秦表哥做事,自然是有差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妄加揣测?”
“我当然有证据,你一边吊着小王爷,一边又勾引晟表哥,水性杨花……”
“啪!”
“啊!”
姚明秀还没说完,就被云初净用尽全身力气,一耳光甩她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连哭都忘了,呆呆看向盛怒的云初净。
云初净现在最听不得水性杨花这样的话,甩了姚明秀一耳光还不够。又飞起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当时就把姚明秀踹倒在地。
然后,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去,骑在姚明秀身上左右开弓,直打得手麻了才松手。
姚明秀的丫环翠儿想冲过来拉云初净,被木晓轻松踩在地上。其他人畏惧木晓,都不敢上前帮忙。
云初净打爽了,看姚明秀只会哭泣吼了句:“闭嘴!再吵我还揍!”
姚明秀畏于威胁,不敢大声哭,只能小声啜泣,云初净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这样逮着我咬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定了娃娃亲,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人蠢就好好呆着,你偏不安分,要跳出来给别人当刀?”
说着云初净凌厉的眼光,扫过汪婧芳还有平阳郡主和宗政采薇,看得她们纷纷低头,这才从姚明秀身上起来。
梅芙院长得到消息过来时,就只看见姚明秀红肿着脸,坐地上哭。
“怎么回事?谁打的?”
云初净老实站出来,朗声道:“回梅院长,是我。”
梅芙院长真有点意外,在食堂扫了一眼,吩咐道:“梅珠,让各寝室室长分别向你说说怎么回事。云初净,姚明秀来梅院。”
“是,梅院长。”
云初净揉揉有点疼的肩膀,由木晓扶着往梅院走去,后面翠儿扶起姚明秀,哭哭啼啼跟在后面。
梅芙院长这招用得好,每年级只有五个室长,三年十五个,除开云初净还剩十四个室长。
分开问话能保证问出实情,没人敢说假话,因为不说实话很露馅,没有串供的机会。
等梅芙院长问过云初净之后,让她去隔壁房间呆着,又把姚明秀叫进来。仔细问了之后,看梅珠还没回来,先让人去把消息传给云家和姚家,让家里来人。
云初净看见云母时,很是惊讶,这芷兰书院太超前了,居然还会请家长!
她对祖母年龄这么大,还奔波有点歉意,羞愧道:“对不起,祖母。小七又惹麻烦了。”
“什么话!要是你错了,养不教父之过,我老婆子也有责任,自当一起赔礼道歉。但如果你没错,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欺我们云家无人!”
云老夫人气势全开,摆明了为云初净撑腰。
而这边魏其侯夫人又是心疼女儿脸上的伤,又是恼怒她不该又惹事,而且是云初净。
“明秀,你怎么就不听话,你还想忠武伯又打上门一次?”
此时,姚明秀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说话呜呜咽咽:“母亲,我恨云初净!我要毁了她!我得不到晟表哥,她也别想!”
“傻丫头,云初净已经定了亲,越国公府怎么会要一个退过亲的女人?你为难她做什么?”
魏其侯夫人没想到,女儿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有点恨其不争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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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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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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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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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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