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李安平出去,在秀云阁前便闹开了。
这作坊内的人倒是好说,可以装作不见。
只是作坊外人来人往,也不见秀云阁的护院上前阻拦。
一名莽汉在秀云阁在骂骂咧咧,身旁一名颇有姿色的妇人也啼哭不已,像受尽了委屈,这明明瞧着就是有故事嘛!
“这秀云阁发生了什么事?有男有女…莫不是……”
“不过现在也有人敢在秀云阁前闹事……”
看热闹的行人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只是见这些人竟不惧秀云阁的名声,少不得好奇心作祟,也挪不动脚了。
光天化日之下最怕没有热闹可瞧,这人的性子多少都是八卦的,如若气氛适宜时,恨不得火上浇油一把更为舒坦。
这日子一旦没有这些热闹可瞧,这些吃瓜群众可活的不得劲了。
“李安平,别以为你当缩头乌龟躲在里面,此事就可以既往不咎了,老子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那莽汉面额上青筋爆跳,想冲进去耍横,可是那门口的护院们个个抱拳怒视,你只要胆敢越界一步,十几个人的拳头也不是作假的,这莽汉再莽,也知道寡不敌众。
“老五,与他费什么话啊,娘子我可是被他占尽了便宜,这里人多势众,难不成还不能为我戚八娘讨回一些公道吗?”
戚八娘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泪,红着眼道,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围观上来的人群,熊老五才会意过来。Χiυmъ.cοΜ
“正是,熊老弟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当着大家的面儿提出来,老哥我今日特意来问你讨回公道,就算这秀云阁再势大,可欺压不得良民啊……”
方成此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声音不高不低,倒是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对,对,这位兄弟的话有理……”
“是啊,秀云阁再怎么厉害,总不能真欺压百姓吧……”
这风口浪尖上,众人的风向可是转变的够快的啊,方成此招还颇有用处,便道,“既然大家伙眼睛都是雪亮的,兄弟你受了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啊……”
众人翘首以盼,方才这莽汉与美艳妇人的对话可是一清二楚听了去,虽两人的话只讲了一半,大抵听出了这怕是桃色事件啊,相比单纯的来秀云阁找事,这事可更有瞧头啊!
“说出来吧……”
这才是众人心中的话。
那莽汉骑虎难下,这便梗着脖子道,“说就说,老子……”
“今日因为在下的私事,竟惹来这么多人来,真是在下的不是了,老五兄弟,还请里面请,有话我们慢慢谈。”
众人胃口吊的老高,便被李安平的及时出声打断了,众人不免难受,这李安平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可不是故意的吗?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可不能表露啊,在场得都是正经人啊,不免虚笑几声,眼睁睁见着李安平将一行人请了进去。
“大家还是散了吧……”
人群中有人失望道,这事怕后继无力了,想跟随着进去瞧瞧热闹怕是不能的,这门口护院甚多,连伸长的脖子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对啊,还是走吧……”话虽然如此,脚下却是挪不动步,太艰难了。
这秀云阁外面热闹,这里面也未必清净。
“李安平,你说,怎么处理这事?”
熊老五率先嚷嚷开了,大有闹大的趋势了。
“老五,你别急,既然他有心调解,你就看看这个贼人如何说?”戚八娘立于熊老五身后,发髻倒是散乱了不少,不过却是清醒得很,这李安平又如何能逃出她手掌心,白可惜长的俊了。
“娘子说的对,李安平你趁老子不在家便占了我娘子的便宜,这账怎么算?”
熊老五本就是个粗人,这般说起话来也是凶神恶煞,声若洪钟,深怕作坊里外得人听不见似的。
“哦?在下几时轻薄了你的娘子,这血口喷人还是讲究证据的。”
李安平捋了捋袖口边的袖子,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你个老子,竟然不承认了!”熊老五见李安平态度大变,来不及想这前因后果,便要撸起袖子开干。
“放肆,这秀云阁还容不得你撒野,来人!”
李安平不慌不忙,喝了一声,当即有几十名护院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的望着熊老五。
熊老五一怂,下意识的望了方成一眼,才听见方成道,“别以为有几只狗便可以吓唬人,你占了戚八娘的便宜,我便是证人,有理找官府说去,别以为这是你的地方,我们就真不敢如何?”
“方成兄所言极是啊!不过方成兄被姑娘撵出了成国公府人尽皆知,这怀恨在心也在所难免,眼下我等虽然也不是成国公府的奴才了,但是仍与姑娘亲近,你借机构陷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李安平今日一反常态,说起话来可是头头是道,哪里像是有把柄之人。
方成最恨此事,偏偏被他如此轻飘飘的拿起,当着众人得面儿一提,让他羞恼。
“你,那晚分明是你轻薄了我,我虽然人言微轻,可是你做下的事岂容你不承认,今日就当着众人得面儿,你说清楚,说不清楚,就休怪我们拉着你去官府了。”戚八娘当即哭哭啼啼道,一下滩坐在地上,“我也不想活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啊……”
“弟妹,你也别委屈了,竟然人已经来了,还怕他跑了不成。”方成阴沉着脸,既然这李安平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看,这个贼人轻薄我娘子后留下的。”熊老五当即将一件里衣扔在了地上,无疑在此事上更泼上了浓重的一笔。
“这位夫人,在下可是从未轻薄过你,这等低级构陷,说实话,李某根本不怕去见官,若是真的见官,就能明白为何若是真轻薄了你,当时为何不扭送在下去见官,要等今日跑来秀云阁闹,这是在盘算什么主意,想必官府也瞧的出来,李某奉陪到底!”
李安平从来不曾如此硬气过,此时可是大大舒了一口气了,只觉五脏通泰,早知如此,他该早早就这样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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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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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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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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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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