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天之音响起之时,宙虚子,以及所有宙天中人全部面色骤变,眼前懵然。
“云……澈!”宙虚子转头仰空,脸上闪过刹那的狰狞。
云澈的声音,他到死都不会忘!
但随之,他的神色又转为深深的骇然和惊恐。
因为那分明是由宙天钟所释放的宙天之音!
意味着云澈现在竟身在宙天界……而宙天钟的位置,还是宙天界的核心区域。
“父王!这好像是宙天之音!”宙虚子身侧的宙清风沉声道:“难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守护者皆是抬头望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宙虚子,还有所有守护者身上的传音神玉都开始了无比剧烈的闪烁,一个个仓惶、颤栗、恐惧、嘶哑的声音近乎疯狂的涌至。
“父王,有魔人入侵!他们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界内……父王快回来,快回来!!”
“主上,出现了三个无比可怕的怪物,所有的主玄阵都被摧毁,还有……那……那是什么……红色的玄舟……啊!!”
“主上,宙天遇袭,速归救援!”
…………
作为东神域的王界,当世最高层面的存在,他们不惧任何敌人,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宙天神界造次。
但,这些轰然而至的传音,每一言都近乎撕心裂肺,每一字,都带着让宙虚子全身泛寒的惊恐。
宙天神界有着始终开启的隔绝结界,若真的遇到巨大危机,还可开启如“星魂绝界”那般几乎无可摧灭的守护屏障。
但,响荡在心海中那惊惧绝伦的声音,让他不敢相信……甚至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忽然面对了怎样可怕的局面。
而这时,在场的众上位界王,他们的传音玉也疯了一般的耀起……他们的脸色变得一个比一个难看,目光变得一个比一个惊恐,仿佛全部坠入了噩梦之中。
“宗主!有魔人入侵……周围全是魔人!”
“父王!快回来……这些魔人无穷无尽,还有神主魔人!我们的护宗结界快要被攻破了!”
“宗主!无数的魔人……九长老已经……啊!少主!少主……哇啊!!”
他们耳边传来的,全是星界、宗门遭袭的消息……那短暂的传音所溢出的惨叫和力量轰鸣,让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铺开的血海。
这一百四十三个上位界王,他们为了响应宙天之命,不但亲自出马,还带上了几乎所有的核心力量!
他们来到北境欲从后方将魔人全部围杀。而魔人却出现在了南境,直穿他们空虚的老巢。
而且,是远比北境更多,更可怕了不知多少倍的魔人。
他们全部懵了,面孔在失去血色,身体在剧烈发抖……他们无法相信,魔人为什么会出现于南境?
明明所有的消息,所有的感知都在告诉他们,魔人都正在北境肆虐,而且数量也已经远超预料的夸张。
北神域到底出动了多少魔人!他们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南境!?
宙虚子全身发冷,目盯池妩仸,声音颤抖:“好一个魔后,好一个北神域!”
“宙天神帝!!”
宙虚子话音未落,一个上位界王的嘶叫声响起,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宙虚子面前,面色扭曲,声嘶力竭:“快!传送大阵……快开启传送大阵!宗门遭袭,我必须回去,必须回去啊!”
震耳的嘶吼让所有人如梦方醒,众上位界王哪还管什么北域魔后,全部冲到宙虚子之侧,一双双在极度惊惧下的眼珠夸张的暴凸,口中更是嘶叫,甚至哀求着。
“快!传送阵……传送阵呢!”
“再不回去,我们宗门就完了!侵袭我们宗门的为首魔人,很可能是五级以上的神主!宙天神帝!宙天神帝!!”
轰!
气浪爆发,守护者之力下,所有冲来的上位界王都被狠狠排开。宙虚子深出一口气,极力冷静下来,声音沉痛道:“次元大阵在宙天的阵基已被摧毁,我们……遭了魔人的暗算。”
阵基完全崩灭,寰虚鼎又落入云澈手中,宙虚子和在场六守护者纵然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筑起一个能贯通东域南北的次元阵。
“哎呀,暗算?说的可真是难听呢。”池妩仸笑吟吟的道:“自作聪明把他们都给带过来的可不是本后,而是你宙天神帝哦。如今却要怪在本后的头上?真是不要脸呢。”
宙虚子之言,无疑是一盆直透心魂的冷水。
耳边的传音在继续,一声比一声恐惧,一声比一声凄厉,如同无数把刀子在割剜着内心。
“宙天神帝,我们可都是……”一个上位界王头皮欲裂,瞳光混乱,但话刚出口,又马上清醒过来,哪怕心中怨极,但对方,可是宙天神帝,又怎能恶言,怎敢恶言。
他忽然跃身而起,直窜南方,口中发出着声声嘶哑的大吼:“走!走!!”
一人起头,其他上位界王哪还需要什么犹豫。
一时间,无数股玄气毫无保留的爆发,刚穿过大半个星域转移过来的各界强者如疯了一般的向南方——他们星界所在的方向窜去。
别说迟疑,甚至没有一人和宙虚子打声招呼。
什么魔人,什么北域魔后……他们已根本顾不得。
他们的星界,他们的宗门,他们的祖宗基业,他们的妻妾儿孙……此刻正在遭遇着可怕绝伦的灾厄魔劫!
他们唯有拼了命的回返,恨不能燃烧精血来让速度更快上那么一分。
场面彻底失控,如此的局面之下,宙天神界的威严已全然无用。宙清风也急声道:“父王,我们快回去,那些入侵的魔人似乎远超预料的可怕,否则……否则可能真的来不及了!”
“……”宙虚子玄气运转,极力想要保持冷静,但他的胸腔在剧烈起伏,那彻骨的寒气早已从心魂蔓延至四肢。
耳边的传音,竟开始带上了绝望的哭嚎……界中有太宇和一众守护者、长老镇守,有着亿万的宙天子弟,又是他宙天的主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恶劣到如此程度。
“走!”他咬齿欲碎,一声号令下,宙天神界的所有人也再不敢有半分迟疑,风暴卷起,全速回返而去。
“想走?”池妩仸妖艳的嘴唇轻轻抿起:“问过本后了吗!”
池妩仸身上黑雾散开,一道黑绫轻拂而出,霎时划开一道万丈黑痕。
如同凭空切开了一道横向的黑暗深渊。
“深渊”之下,天地断裂,那些实力较弱的宗门弟子一瞬间被“深渊”吞噬,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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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强者狠狠栽落在地,有的当场重创……但,没有一个人回身反击,连头都没有回,而是马上又起身飞起,搏命般的冲向南方。
东域北境,顿时呈现出无比诡异而滑稽的一幕:前方,浩浩荡荡的东域玄者全力南遁,后方,只有池妩仸一人,却是撵动着千万的东域玄者,每一次出手,都会收割无数的性命。
明明差距极大的阵势,却愣是无人回首反击。
他们的老巢正在被魔人攻陷,若是迟那么一分,说不定宗族尽葬。
根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迎战池妩仸。
轰隆!!
宙天神帝猛一回首,拂尘甩出,与池妩仸的力量当空相撞。与此同时,他手中三枚异色晶珠破碎,现出三个小型传音玄阵。
“梵帝、星神、月神……宙天遭袭,状况极劣,请速救援!”
传音玄阵消散,宙虚子总算心中稍定……他从来自宙天界的传音中得知,连通各大王界的次元玄阵也已被摧毁。
但以其他三王界的距离和极限速度,几个时辰定可到达。
以他宙天神界留守的力量和数十万年的积累,就算战况再恶劣,也不至于支撑不了几个时辰。
随之,他猛然回身,直迎池妩仸,口中一声低吼:“你们速归宙天,不得停留!”
轰隆!!
宙天神帝与北域魔后的力量猛烈撞击,瞬间天崩地裂,
“魔后!你北域自毁星界,祸我宙天,如今又如此荼毒我东域万生!”
“魔心歹毒,罪恶滔天,天地不容!你们就不怕遭天道毁灭吗!”
宙虚子手中拂尘每一次挥舞,都会释放出耀如天日的玄光,他怒目凝威,口中吼出着铿锵怒言。
池妩仸却毫无回应,唯有唇角的弧线变得格外讥讽。
她手指点出,魔瞳微闪,瞬间天地无光,一个巨大的黑暗领域如魔渊覆世,将宙天神力尽数吞噬,又在下一瞬间,将宙虚子生生逼退数十里。
无论是玄力,还是灵魂,宙虚子都并非池妩仸的对手……万年之前,宙虚子便深知此点。
但池妩仸要挫败宙虚子,也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
神帝之间的恶战在任何地域都极少发生,因为他们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力量碰撞,都会造成凡灵无法想象的灾难。
池妩仸的黑暗之力带着一股几欲摧天噬世的威压,强如宙虚子,面对池妩仸的力量亦会未战先怯,且哪怕魂力全开,亦无法完全抹去这种持续存在的惊惧感。
就如面对池妩仸的那一刻,便会有一个无形的魔鬼牢牢的寄居于灵魂之上。
持续崩塌的空间和消逝的光明之中,不到小半个时辰,宙虚子被接连逼退数千里,虽然并未受太过严重的创伤,但他的面孔、双臂都已是焦黑一片,布满着成百上千个被黑暗残噬出的空洞,看上去狼狈不堪。
而池妩仸,身上不见半点外伤的痕迹。
这时,他们所临近的星界之中,大量的星辰之碑绽放异芒。
随之,一道道投影在苍穹之上,在东神域的无数区域同时铺开。
随着玄影的铺开,惨烈无比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东神域中,无数双眼睛看向了上空。
拂尘半举的宙虚子也下意识的抬头……那一刹那,他如被万千轰雷劈中,全身死死僵在那里,一双本是覆满神芒的眼瞳瞬间炸开了无数的血痕。
池妩仸也“仁慈”的停手,任由宙虚子尽情欣赏他瞳孔中的那绚烂无比、精彩绝伦的画面。
血……投影里,是一个完全血色的世界。
血色的废墟,血色的人影,血色的尸山,血色的大地,就连天空和飘云,都被映成了浓郁到骇人的腥血之色。
那血色的废墟,是一座座倒塌的神殿和宙天宫。那一堆堆尸山,是无数宙天子弟的尸骨,那一片片血泊,是几乎要汇聚成海的宙天之血……
血雾、惨叫、死亡……宙虚子全身抖的越来越厉害,血丝在他眼瞳中疯狂炸裂,骇然的惨白色从他的面孔迅速蔓至全身,仿佛被一瞬间抽干了全身的血液。
宙天神界,东神域的第二王界,何其强大,何人敢犯?
先前那混乱的传音,即使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也并没有真正想过“沦陷”的可能。因为那是宙天神界,即使被他带出了很大一部分力量,在自己的地盘上面对天降魔人,也不可能真正溃败。
但,半个时辰,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他竟看到了一片血色的地狱。
由他的宙天神界,所化成的地狱。
瞳孔之中,不是他所以为的抗衡局面,而是……近乎单方面的屠杀!
崩溃的宙天弟子、不断横尸的宙天长老,偶尔闪过的守护者,每一个身上都带着骇人的伤势,而每一个守护者面对的,都是两个,甚至更多实力完全不在他们之下的可怕魔人。
还有空中,那处在呆滞之中,似已魂飞魄碎的太宇尊者。
这时,一张面孔忽然出现在了投影之中……一张东神域所有玄者都格外熟悉,却又无比之陌生的面孔。
深渊般的黑瞳,恶魔般的轻笑,当他的面孔出现在投影中时,整个东神域都陡然变得昏暗压抑。
“宙天老狗,”他狞笑着,声音如同嗜血恶魔的诅咒低吟:“许久不见,这份见面大礼,你可满意?”
“……”宙虚子嘴巴大张,双目在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完全的猩红之色,他的喉咙剧烈的蠕动扭曲,许久,才发出干枯如树枝摩擦的嘶叫:“云……澈……”
“上次北神域相见,随手捏死了你一个儿子,”云澈低笑着,手掌伸出,做出了当年将宙清尘碎灭的动作:“这次在东神域以如此美妙的方式再见,这见面大礼……又怎能轻了呢!”
他手掌向后,一道黑芒骤射而出……在宙虚子猛缩的瞳孔之中,一个隐于宙天核心的小世界轰然崩塌,甩出数百道身影。
而这些身影甩出的刹那,宙虚子陡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宙天界中,失魂中的太宇尊者也如被万剑穿魂,一声惊雷般的暴吼:“走!快走!!”
那个崩塌的小世界,是先祖以寰虚鼎开辟,能在宙天万一遭遇重大危机时避难所用,其存在,本不可能被外界察觉。
却被云澈一击而破。
能在这场灾厄中藏匿其中的,毫无疑问都是重要之人……宙虚子最优秀的那一部分子孙后代。
云澈到来之时,便发现了这个特殊小世界的存在,但他没有去碰触,因为,如此豪华的大礼,岂能不当面献给宙虚子!
太宇尊者大吼之中,已是暴冲而下,但一个瘦小的身影如黑暗闪电般挡在他的身前……
轰!!
一声黑暗轰鸣,塌陷的空间之中,太宇尊者猛吐一口黑血,然后如陀螺般远远横飞。
宙虚子……还有东神域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玄者无不惊骇欲死。
太宇尊者,世所皆知的宙天最强守护者!立于玄道顶峰的十级神主。
竟被……一击震退,吐血横飞!?
扭曲的画面中,现出了一个全身缩于漆黑斗篷,面孔极端丑恶,身躯干枯如骷髅的老者,当他的目光转向投影玄阵时,那老目中阴森狂暴的黑芒,让无数玄者全身冰寒,颤栗不止。
阎一,最强阎祖。
这三阎祖的实力太过恐怖,不仅宙天,连亲眼见识阎祖之威的蚀月者们都深感惊惧。
甚至感觉自己的到来简直都有些多余。
单凭这三个老妖怪,估计都足以平推今日的宙天。
“呜啊啊啊啊!”
“父王救我……救我!!”
在小世界中可以清楚看到外界的一切,他们早已被吓的肝胆欲裂。
如今从小世界中被甩出,可怕的恶魔忽然近在咫尺,这些继承着宙天血脉和意志的宙天子孙却是当场意志崩溃,如一群惊弓之鸟,凄叫着逃窜而去。
“呵呵,真是吵闹。”云澈一脸笑眯眯:“难道你这条宙天老狗,从来没教过你的子孙该如何迎接客人吗?”
他手指轻弹,悠然道:“阎三,你就替那宙天老狗,好好教教他们该如何保持安静。”
“遵命主人!喋哈哈哈哈哈!”
兴奋嗜血的鬼笑声中,阎三身影高高弹起,骤射向逃窜中的宙天子孙。
赤红的双目连瞳孔都险些炸开,宙虚子身躯如被巨锥轰中,在剧晃之中忽然冲天而起,口中发出疯了一般的叫吼:“住手!住手!!!住手啊啊啊啊!!!”
轰!
轰!
他的双手狂乱挥舞,失控的宙天神力拼命轰向投影中的阎三。
但,迎接他的,却是三道阎三以鬼爪切出的黑痕。
哧啦!!
爪痕之下,颤栗的空间、血色的大地,以及上百个逃窜中的身影被瞬间碎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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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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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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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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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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