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宝贝,以后说不定可以用的上。”
又将另一只螳螂怪物背上的双翅撕下,凑成两对放进储物袋中。看了看这两束异常锋利的镰刀,又是来自虚空中的怪物身上,放在外面那可是奇货可居。常曦只管撸起袖子,将两只螳螂怪物身上能够扒下来的东西全给捯饬了个遍。
毒瘴沼泽中只有常曦辛勤忙碌的身影,饶是清点战利品时,常曦也仍是将感知扩大到最大,一只手轻按在剑柄上,如有异动可随时拔剑。
一番功夫后,两只螳螂怪物身上已经变得光溜溜一片了,连同螳螂怪物体内已经成型大半的妖丹也被掏在掌心中。妖丹明显也深受虚空气息的感染,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妖丹上萦而不散的虚空气息相比之前似乎要温和了些许。常曦也没空多想,塞进小储物袋中以后再做定论。
常曦站起身来,没有急着离去,反而是沉吟起来。
邙山陵中许多区域已经被虚空气息感染,在虚空中侥幸存活下来的生灵都模样大变,连同实力都突飞猛进了。
常曦看着两具螳螂怪物的尸体,方才他仔细辨认过,这两只螳螂怪物应该就是筑基境的妖兽镰刀螳螂。但寻常的镰刀螳螂身上没有那隐匿身形的能力,也没有那般射出后声势骇人的狰狞尖刺,甚至连同境界修为都暴涨至筑基境后期。
常曦笃定,如这般凶残怪物就算遇上了寻常金丹境修士,也足有一战之力。如果修士大意轻敌,甚至极有可能饮恨在螳螂怪物的隐匿神通和尖刺暴雨之下。
常曦眉头紧蹙,如今体内只余下不到三成的灵力,如果再遇上筑基境层次的怪物,取胜也许不难,但是耗费的灵力可就极难恢复了。眼下他是孑然一身,如果运起不好,碰上有金丹境修为的虚空怪物或是被不怀好意的其他宗门弟子合力围剿,那可就岌岌可危了。
“看来必须想办法多弄来几枚陵印了。”
常曦微眯双眼,迈出步子向毒瘴沼泽的深处走去。
……
一处没有被虚空气息感染的古殿。
青玉石阶下,两方宗门弟子彼此对峙着,只是其中身穿花绿褂袍的一方三名弟子脸上满是揶揄讥讽,一副好整以暇胜券在握的模样。而另一边身罩月白衣衫的两名弟子,却是身上布满伤痕狼狈不堪。
“方师兄,我们这下赚大了!果然在这处古殿设下埋伏是对的,像他们这群傻子一旦见到没有被虚空气息感染的地方,便一个个急的跟猴一样想要寻找传承秘藏,殊不知越是漂亮的蘑菇便越是有毒,只要布下一点小小的手段,还怕傻子们不上钩?”
花绿褂袍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满脸轻佻,又讥讽道:“擒月宗的两位,这悲风酥的滋味可还美妙?”
“五毒门,你们欺人太甚!待我们出去了定要禀告师尊,让你们付出代价!”神行宗中一位看起来稍微年长些的弟子满脸怒容,大声斥责道。手中双掌抱圆做揽月状,以仅有灵力展开一方厚实光罩护住自己和身后师弟。
五毒门两名弟子持剑砍在光罩上,剑尖将光罩刺的深陷进去,凹凸着不断变形,似乎随时可能被破。但他们最终用尽了力气,也还是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不免有些悻悻然。
擒月宗修士均以灵力深厚见长,不修外物,吐纳月光,只习双掌,以同境界下堪称无敌的防御能力独步苍溪,自然有着独到之处。
但尽管如此,擒月宗年长弟子的额上依旧冷汗直流,嘴中苦涩,因为他体内仅有的两成灵力此刻已经用尽。
邙山陵中看不见月亮,哪怕是有白昼时分的月光也能为他恢复些许力量。悲风酥是五毒门不外传的毒药,无色无味可随风飘散,只闻得一缕便会浑身瘫软,说不得话,任由他人揉扁搓圆。
此刻他硬是凭借大毅力咬紧牙关才没有立刻倒下,但饶是他毅力过人,他胸前作揽月姿势的双掌开始不听使唤,渐渐落下,厚实的光罩已经摇摇欲坠。
见悲风酥开始见效,五毒门那尖嘴弟子阴险攻心道:“乌龟壳,你莫不是以为刚才趁乱逃出去的那家伙能帮你们喊来救兵吧?少做梦了!他跑向的那处是一片毒瘴沼泽,进去就得死,你们认命吧!”
擒月宗两名苦苦坚持的弟子脸色一白,心中希望破灭,悲风酥趁机扩大战果,面如死灰的年长弟子双掌瘫软倒下,光罩应声化作光点消散。
五毒门弟子见状大喜,持剑就要将两人毙作剑下亡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第六人进入了这片区域。
剑尖停在擒月宗年长弟子眼前一寸,他瘫软在地艰难的转过脑袋,他心中升起希望,心想着也许是师弟带着援兵回来了。但当他看清来者并非师弟时,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来者只是一人而已。
眼前景致由令人生乏的紫色变成熟悉的人间模样,常曦还是有些高兴的,但下一刻,他便看到古殿点两方势力正在缠斗,而其中一方明显已经是要引颈受戮的模样了。
“那边不正是毒瘴沼泽的区域吗,怎么可能会有活人从那边出来?”五毒门中为首的那人情不自禁的干咽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方才亲自追击那名逃跑的擒月宗弟子,冒然闯进了那片毒瘴沼泽,陵印的保护根本无法抵御这种浓度的毒瘴和虚空气息,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毒瘴折磨的痛不欲生,惊慌失措下他立刻退了出来,这才得以保全住性命。
那逃跑的擒月宗弟子知道回头必死,无奈只得冒死继续在毒瘴沼泽中寻找出路,最终惨死在毒瘴沼泽中。
常曦扫了一眼擒月宗两名弟子身上的服侍,对比了那沼泽中惨死的那人,想必那人应该就是擒月宗弟子了。
光看场上形势,难分孰是孰非,但五毒门弟子身上的确有股让他很不喜欢的气息。他抬头看向古殿,发觉古殿大门紧闭,应当还无人搜寻过。
常曦脚下迈开步伐,径直向古殿走去。
五毒门三人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若是寻常落单修士在此,他们不会多做一点犹豫,会直接将此人斩杀夺印。但是眼下这个人竟然能从毒瘴沼泽中安然无恙的走出,还无法观察出具体的修为境界,在神识中他们只能感知出朦朦胧胧的一片,让人摸不着底。
常曦左臂兜在腰间的剑柄上,旁若无人的从他们中间走过,迈上了通往古殿的台阶。
那尖嘴猴腮的五毒门弟子趁常曦就要走过身边时,将暗藏在手中悲风酥的瓶口朝向下风处狠狠抖了几抖。
待常曦走过身旁迈上石阶,他眼中阴毒之色闪现,在擒月宗两名弟子绝望的眼神中朝着常曦身后一剑刺去,他脸上满是狰狞癫狂,仿佛已经看到这狂妄无边之人被自己一剑穿胸,跪倒在地被自己削去头颅的一幕!
长剑刺入那人后背,却没有传来熟悉的锋刃如体的感觉。他只感觉眼前那身影不真切的一花,竟是一道残影!Χiυmъ.cοΜ
他心底惊惧,刚想出声,却感觉喉头一凉。
噗嗤!
一截深蓝剑尖刺穿了他的后颈,从他的喉头冒出,剑身一滚,绞碎了他所有的生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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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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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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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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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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