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厅堂内一下骚动。
卢蕊早猜着是这么个样子,她记得顾诚曾经跟她说过,的确摘除了一个宫女,如今场面,她也该是这个身份,只是她好奇为何这个宫女会变成这样。
玄烨看着这个宫女的目光一下不再只是冷漠了,有丝丝凉意浸透。
小寒似乎感受到了那束寒光,瑟缩抖了一下。
“小寒,不要怕,告诉我,这是什么?”
纳兰明珠从怀里拿出一包杏仁粉,放到她的面前。
这次小寒没有抓狂,而是笑着拿起了那包杏仁粉,打开,慢慢的开始倾倒,粉末洒落在地上,她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纸包空了以后,她又在空中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像是手里拿着一个勺子,下方有一个碗一样。
这一幕不需要再解释,谁都看懂了。
”小寒,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寒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问她话的纳兰明珠,然后开始吃吃笑着,摇了摇头。
纳兰明珠无奈,只好手动着掌着她往慧珠那边看去:”是慧贵人吗?“
小寒没有动静,依然还是那副样子,纳兰明珠又让她向常喜看去,她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
常喜脸色铁青,带着几分怨恨的眼神看着一直在向她求饶的小寒:”皇上,这不作数,小寒当初是被臣妾赶出去的,她见着臣妾自然是害怕的,但这并不能证明是臣妾指使她下杏仁粉啊。“
“小寒,这包杏仁粉是谁给你的?”
纳兰明珠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递给了还在发愣,神情涣散的女子,她一下接过,快速匍匐着往常喜的方向而去:“娘娘,给你,给你,给你。。。。”m.χIùmЬ.CǒM
”常喜,到底怎么回事?“玄烨的声音低沉,冷冷问道。
常喜也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小寒为何会把药粉往她的手里塞,然而此刻她顾不得想太多,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哭诉到:“皇上,冤枉啊,还望皇上能够明察,臣妾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小寒突然就这样。”
玄烨看了一会哭的梨花带雨的常喜,转头又看向纳兰明珠:”为何她会变得这样?“
”回皇上,这个宫女在辛者库里被人欺负,才会成这样,臣也是因为巧合才会碰见她,当时她被人打的厉害,逃了,臣路过才会救了她,本来我准备把她交给长宫女的,然而她突然念叨着常喜娘娘,我便想着或许她是和喜宫的,待要送她回去,她却又拽着臣,口里念叨着杏仁粉,臣觉着事关重大,就也带着往这儿来了,因此这才没有及时给她换些衣裳,擦拭伤口。多有冒犯,还请皇上见谅。“
他这么一说,就是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小寒最终不晓得会指向谁,带着她来,就是为了能尽快查清案子,公平起见,没有半分偏袒的意味。
这话在场中的任何都不信,但是也不会当面揭穿,因为这不是重点,但是另一个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爱卿一片赤诚之心,朕很是欣慰,不知道爱卿是在哪里救得她?“
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在逃都不会逃得过远,定还是在附近,而辛者库在紫禁城里的最北边,距离位于南面的御书房,不可谓不远,他来听案却去了北边。
”回皇上,臣是在御花园救得她。“
当真是越扯越远了,御花园离北边也不近,且辛者库的人没有允许是不能进御花园的。玄烨却放过了她,没有在追问。
”皇上,皇上明察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了,若是臣妾真的要做这件事,只需要在食材里做手脚就可以了,为何还要这么麻烦呢,再说了,一个为自己做这样事的宫女,奴婢怎么会随便的把她丢在辛者库不管呢?“常喜声泪俱下。
“皇上,我以为常喜娘娘说的是,的确有些说不通。”顾诚开口了。
卢蕊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方便反驳纳兰明珠的,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指控任何人,她只能作为一个受害人,在一旁当一个看客。
”皇上,臣以为,这就是常喜娘娘的迷惑之术,佩佩其实也是她的人,这个小寒不小心冒犯了格格,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只好把她送走,然后又重新安排了佩佩来做这样一份工作。“
这个猜想不可谓不大胆,在一旁一直跪着的佩佩听的此说,立马呛声回答:”皇上,纳兰大人这是护女心切,才会这样说,奴婢不是常喜娘娘的人,早先一直是在浣衣局工作,后来常喜娘娘夸奴婢的衣裳洗得干净,不想慧贵人就找上门来,给了奴婢许多银两,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在她的安排下进了和喜宫。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的房里还有很多的珠宝银两呢,都是慧贵人给奴婢的。奴婢没舍得花,都放在柜子衣服包里了。“
这个玄烨是早就知道的,上次搜粉,连带这些也被搜了。但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审问那些珠宝的由来,那些珠宝他也没有见过:”来人,去把佩佩口里说的那些东西带上来。“
很快,一个小包袱就被带上来了,打开一看,几块碎银子,都是平常的月钱,一个虾须镯,两支金钗,一堆玉佩。这些都不是一个平时管理洒扫宫女该有的东西。
”呈上来。“
梁九功立马下去双手捧着,把这个包袱恭敬放到了桌案上。
玄烨拿起那个虾须镯,他记得见过慧珠带过,慧珠自然也看见了,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也跪在了地上,一下子,厅堂里,还端坐这的除了皇上,就只剩下诚玉格格和卢蕊了。
“皇上,前几日臣妾遗失了许多东西,还没有找回来呢。”
“哦,这么巧?那登记过么?”
“臣妾忘了。”
纳兰明珠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玄烨已经抬手示意住嘴了。
“爱卿,朕理解你作为一个父亲的感受,朕也有儿女,也是明白的,莫要再说了。慧珠,你还有什么好讲的吗?”
“皇上,臣妾冤枉。”
玄烨皱了皱眉:”除了说冤枉,还会说些别的么?“
”皇上,奴才有话要说。“
是那两个小太监中的其中一个,小林子。
”说。“
”皇上,奴才刚刚听到了那天晚上跟我说她是慧贵人的那个声音了,是她“说着,就指向了跪在前方的桐姑。
这当真是来的及时的证据指控。
”为何她刚开口的时候,你没有指出来,现在才说?“
”回皇上,奴才有些不确定。只觉得这个声音熟悉的很,像是在哪里听过,但是这个姐姐奴才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件事情重大,奴才不能随意开口冤枉了人,所以刚刚一直在回想,现在终于确定就是那晚自称是常喜娘娘的那个声音。“
“皇上,事情重大,为保证真实,还是做个测试吧。”卢蕊终于开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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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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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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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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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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