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把她搂进怀里,声音有些颤抖:“兄长,他出事了。”Χiυmъ.cοΜ
卢蕊靠在容若怀里,依然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怎么会被下入天牢,即便说他被刺客杀害了,她都不会这般惊讶。
卢蕊挣脱容若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
“他被指控说是刺杀尚之信的刺客。”
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哥哥是怎样的人,卢蕊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他有刺杀尚之信的理由,他都不会动这个手,何况,如今穗湘已经怀孕,他不会做这般没有头脑且冒险的事,其中定有猫腻。
”以前不是说找不到吗?有什么证据?是谁?“
此刻的卢蕊却出奇的冷静,她知道,着急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尽量弄清原委,找出真相,洗白哥哥的冤屈,家里还有一个怀了孩子的穗湘在等着哥哥回去。
”是说今日兄长和几个好友出去相聚,其中一个人发现兄长时常佩戴的一枚压衣玉佩不在了,便随口问了出来,却不知是为何这般巧,相聚中,其中一个好友带了京府衙役,听闻此言,就详细的问那枚玉佩长的什么样,那好友就代为回答了。
不成想,那衙役听后,直接就说那玉佩与他们在查询刺杀现场的时候,在一处假山后头捡到的一枚玉佩很是相像。怀疑兄长是刺杀尚之信的刺客,要他配合调查,后来发现玉佩的确是哥哥掉的,便说证据确凿,要捉拿于他,现在已经在牢里了。我让回珥去卢府跟嫂子说兄长喝醉了,现在还回不来,明日在说,秋茗我也让他先暂时压住,等跟你说了,在决定要不要告诉嫂子。”
“谢谢,秋茗在哪?我要见他。”
“在耳房,你若是要见,我让回珥把他带回桃蓁园。”
“好。”
卢蕊努力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知道,这个事一定和那个想要置哥哥于死地的杀手有关,她倒是没有想到,他这般的有手段,居然能偷得哥哥的玉佩,跑去佯装刺杀尚之信,故意留下‘证据’,嫁祸给哥哥,那个人定然跟哥哥相熟!
桃蓁园里,秋茗扑通一声跪在卢蕊的面前,抹着眼泪:“姑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少爷啊,少爷是冤枉的。”
“你别哭,仔细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秋茗使劲的吸了一口气,压着哭腔:”自从少爷从科尔沁草原遇袭回来,少夫人就很是着急,少爷为了不让少夫人担心,也是尽量的减少外出,有些应酬他都尽量推了,今儿个除夕,有几个好友说实在是许久不见少爷了,硬要拉着他出去聚一聚,哪里知道,就不能回来了。“
想来是这个事情实在过于重大,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重点一句都没说着,卢蕊正要再问,他就又开始了。
”他们说少爷的玉佩丢了,他去衙门的时候,因为除夕的关系,衙府里没有什么人,也因为朋友的关系,还有少爷的质问声,他从登记处拿了一个玉佩来,当真是少爷的那一枚,连上面有些裂了的纹路都是一样的。“
”你是说,那枚血玉玉佩?“
”是,就是那枚!“
卢蕊定了定神,那枚玉佩是父亲当作生辰礼物送给哥哥的,她当时看着颜色,也很是喜欢,父亲却说这是哥哥的礼物,以后会给她买更好的。她才没有闹着一定要这枚玉佩,却因为她当时的赌气,把这玉佩拿着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有一条裂纹,倒显得它更好看了。
”你继续说吧。玉佩是什么时候没得?“
”就是尚之信尚王爷遇刺那天,那天少爷上早朝的时候,少夫人还说记得给他戴在腰间了,却不知为何,下了朝就不见了。“
”是下了朝,出了紫禁城就不见了,还是,回到府里才发现不见了?“
秋茗一时愣住,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可实在是他也不是个多么细致的人,少爷也是个和善的人,而这些向来又都是少夫人在管,他倒是忘了少爷出宫门的时候,腰间有没有玉佩了。
发现玉佩不见了,也是少爷要歇午觉,少夫人瞧着不对劲,问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只能确定就是那天丢的,并不记得到底什么时辰丢的。
卢蕊瞧着他那迷茫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事不能指望他,心中微微失望,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至少,她晓得这是一场早就规划好的阴谋。
“那个衙役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的朋友?“
”那衙役好像是叫黄维,是沈大人的朋友。“
”沈大人?“
”就是沈姑娘的堂兄,和少爷是在一个地方当差。不过他是正侍郎。”
又是沈家,卢蕊深呼了一口气,她有些不太想听下去,也不太想要思考。
“嫂子那边怎么样了?”
“少夫人应该不太相信,我听着回珥说少夫人一直在追问少爷的情况,不过最后,还是让他走了。”
白穗湘这个姐姐,她很是了解,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很清楚,哥哥会不顾自己的身份,忘记她的叮嘱,喝到不能回家,还是在经历过两次刺杀之后,再加上秋茗没有露面,这一条条,都不符合哥哥的秉性。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那么牵强的说辞,不过她很善良,也很为别人着想,所以并不为难回珥,心头指不定怎么样的胡思乱想,现在估计已经急到不能自持了。
不行,她明日一定要回去,不管额娘阿玛怎么看她,不管能不能理解,她都要回去,刚刚她直接从满福堂回来了,现在想想,阿玛心中一定会不悦的。
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能思考那么多。
”禾香,你,今晚上,先去看看牢里的情况,哥哥是才被抓进去的,再加上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监守应当不会太严,你准备一下,小心些,去看看哥哥的情况,回来报告给我。“
”是。“
这时,卢蕊才发现朗月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真相,救出哥哥的。“
朗月机械的看向卢蕊,点了点头。
满福堂里,纳兰明珠看着卢蕊见了容若后,头也没回,礼也不请的就走了,心头有些不乐意,但想着她已经忙前忙后了许久,恐怕是累了,更何况若不是她的果断,如玉还不一定能顺利的生产,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今儿个是个大喜日子,怎么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过,看着容若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不像是一个初为人父,要当父亲和哥哥的人应该要有的表情,遂把对卢蕊的不悦都发泄到了他的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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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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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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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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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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