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着这样的感觉很好。”
“我也这般认为。”
“容若!”
“嗯?”
“我也欢喜你。”
容若听到这一声告白,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我还担心你不欢喜我。”
卢蕊复把头抬起来看他:“我一向都没有掩藏过自己的心意,你从来没有觉察吗?”
他一下赫然:“我只当你是回报我待你的好,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虽然做的不够好,也差强人意了。”
她一听这话,便有些不乐意:“当真是个榆木脑袋,何况我自认为做的还是很好的。连皇上都说我贤淑,给了我一个三品淑人的诰命。”
听到卢蕊提起皇上,容若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怎么了?”
“无事,再回去睡一会儿吧,过不了多久就又要起行了。”
卢蕊经过这么一番的告白,那里还睡得着?却又不想打扰容若的休息,只是静静的躺在容若怀里,听他渐渐入睡,呼吸变的平稳。
她看着他的脸庞,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上去,慢慢滑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脸颊,从来没有这一刻,她觉得幸福离她就那么近。在她如此疲惫,如此沮丧,如此不安中,她又带给了她新的力量。
继续往东前行,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终于到了内蒙古东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尔沁草原,第一天,他们先安营扎赛,第二天,皇上去了太皇太后原先的部落,接见了几位老臣,拘了一捧土,作为回京送给太皇太后的礼物之一。第三日,涉猎终于开始。
顾诚把卢蕊的墨玉带了来,按照她的话说,那么大个草原,就是拿来跑马的,比北京城的那个跑马场辽阔多了,不跑马可惜了。
容若挑了挑眉,看向卢蕊:“以你的跑马技术,散个马步还是可以的。”
卢蕊也不顶嘴,笑着说:“那就散步吧。”
顾诚讶异的看向她,摇了摇头,卢蕊瞧她那样就知道她那脑袋瓜子怎么在想,白了她一眼。
”可惜了我的银月,带来了,也不能让它好好的发挥用途。”
容若想了想:”好像也不全是都骑马射猎,也有跑着的,但是风险系数太大,容易误伤,你还是莫要参与,若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去给你打了来。“
”不若我去寻个湖吧,猎鱼吃。可惜了银月大材小用。“
”这也是个好的消遣法子,我不值班的时候,我便陪你去猎鱼吧。“
卢蕊摇了摇头:”不用,你值班的时候,我就去猎鱼,你换班后就去打猎吧,你那么好的箭法,可惜了。“
”没事,不可惜。“
卢蕊却坚定:”不用的!”
容若看她那么坚决,晓得她的脾气,执拗的很,便也不再多说,只能是想着暗地里,多派了几个护卫给他,远远跟随保护着。
等到他换岗要走,顾诚看向她,认真道:“表姐,你莫要做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的。你多排几个功夫好的,不要跟的太近就好了。“
”可是,很多危险,太远了,鞭长莫及。“
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我不能再让兄长和自己再莫名其妙的陷入到危险中却毫无办法。“
顾诚看她这样,想了想:“我把胭脂给你吧,我放心些。”
“清风禾香都会武功,胭脂你还是自己留着,况且人太多就不能称之为诱饵了。”
此番议定,再无他话,朗月禾香觉着这个计划太过凶险,但看诚玉格格也都不劝了,便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对清风说了卢蕊的计划。
清风觉着卢蕊此番太过欠考虑,想凭四个手无寸肌之力的女子来对抗一个不知武功高低的杀手,即便她会一点功夫,却不太成系统,况且只有她一个人会武功,还要保护另外三个,多少有点堪忧,看来要请示一下上头了。
等到夜深人静,清风确保没有吵醒朗月禾香两个,便偷偷摸摸的出去了,禾香却睁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在行过一切必须该有的繁重之礼后,宣布围猎开始,设了彩头,不拘大小凶残,猎物最多者可得头筹,赏赐宝剑一柄,那宝剑削铁如泥,吹发可断。武士将相若得此剑,如有皇恩。m.xiumb.com
许多人磨拳檫掌跃跃欲试,卢蕊在最外头瞧着要去围猎的都已经穿戴好,牵出马匹,曹寅站在玄烨身边,却没见着容若,想来是已经在猎场上布防去了。
纳喇慧珠此番也来了,她站在皇上身后,说了些什么,皇上却没理她,卢蕊觉着奇怪,皇上一向不是最宠慧珠?怎得今日这般冷冰冰的?脸上莫名的还有一股怒气,虽然他掩饰的很好,没有半分表情表露出来,但她还是觉着他可能在生气,却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么个日子惹到皇上,还能让皇上压着脾气,难道是和慧珠闹别扭了?这般下来,倒是解释的通前因后果了。
而那个站在慧珠旁边,打扮华丽,露着温和笑容的女子也是端庄,没有乘机落井下石,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很有一种王家风范。想必这就是那常喜娘娘,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倒真是鲜明的对比,一个华丽,一个清丽,一个少言,一个多话。
顾诚和一众女子也已经准备妥当,有些女子见着顾诚都好奇,这个女子是什么来路?瞧她穿着的骑装竟都是上好的料子,戴的护具也都是上好白纫藤条做的,结实柔软贴身,那马儿也是难得的千里马。正当那些女子好奇,暗暗议论,想要与她搭话,一试究竟时,哨声却响了,围猎已经开始,她们只好作罢,顾不上许多,也许是因为嫉妒带来的,一个女子在起跑冲出去之时,竟然是插着顾诚的身边过去,差点把一心扑在路上的她给弄下马来,有一就有二,后面的女子看见,也都如是照做,后飞奔而走。
顾诚也不介意,她一向觉着这些常年宅在府中的女子,都有些小孩子性,她一个大气的格格总是不能和孩子计较,禾香有些抱不平,卢蕊却也是跟顾诚一样的想法,向她远远招了招手,让她加油。
“禾香,朗月,你们留下照看帐篷,清风和我去绰尔河猎鱼。”卢蕊瞧着涉猎人马已经出发,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
朗月禾香临了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吃惊的着看着卢蕊,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般安排。
“姑娘!?”
“少夫人!?”
清风也是奇怪,但是没有出声。卢蕊瞧了朗月一眼,她立马就懂得了,只是这样太过危险,但想着自己去了也是添麻烦,禾香还不嫩暴露,何况后头一定有表姑娘安排的人手,便连忙拉住了要问为什么的禾香。
禾香没看懂朗月的眼神暗示,还是要张嘴,就听卢蕊说:“你们两个一个看帐篷,一个休息,等到容若回来了,好好照顾他,还有,真的出什么事了,你们两个人也能有个商量,不至于手忙脚乱。”
禾香还是想问,却觉着朗月抓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吃痛的叫了出来,卢蕊却已经呆着清风走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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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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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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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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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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