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马凯已经和马富民通了几次电话了,而这个老爹也让马凯在春节的时候回去过节,马凯当时没有答应,说课业有可能冲突。
现在既然加盟了球队,那就肯定回不去了,因为春节还在球队下半程开赛之后。
“童宇。”
旁边床上,正在收拾约炮装备的童宇回头:“啥?”
“电话借我用一下。”
“来。”童宇顺手丢出了手机。
马凯接到手机,按下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号码。
“嘟,嘟,嘟……”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喂?谁啊?”国际长途没有来电显示。
马凯:“老汉,我。”川蜀地区,喊爸爸老汉比较常见。
“哦,朗格了嘛这大清早打电话,刚从床头爬起来就听到电话响了。”
马凯挠了挠头:“老汉,春节回不去了,我这边加入了运动队,春节期间有训练和比赛,而且学校放假放不了那么久。”
电话另一头一个女声出现:“喊你回来你不回,那个法国有啥子好嘛,你找到那个女娃儿没有嘛,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娃儿满大街都是,找啥子找嘛。”
马凯听了出来:“妈,我在这儿没找过她,我是在这儿读书,你说儿子拿奖学金在法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算了回不来就回不来,自己注意,喊你老汉给你说,我要去上班去了。”
马凯的妈妈刚走,马富民就笑嘿嘿:“那个女娃儿的确可以,追女娃儿就是要脸厚,总不能女娃儿倒贴嘛,努力努力,争取给咱们家户口本上多加一个名字,记到起,只能加一个,你的年龄生娃儿上不了户口得。”
马凯哭笑不得:“就这么了,借的室友电话,室友要出门去了。”
“好,等你奶奶过生记得打电话。”
“晓得唠。”马凯挂断了电话。
以前的马凯来巴黎是为了一个女同学,不过马凯从来没去找过她,马凯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见的。
但是马凯的爹妈都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一打电话就说这事儿。
童宇顶出大拇指:“老哥稳,用情专一,叫你和我去泡妹妹你都不去。”这些词儿也是童宇跟着马凯学的。
马凯比中指:“滚,小心艾滋病和梅毒,总有一天你娃娃要满大街爬电杆找小广告。”
“切。”童宇露出了袜子:“看到没,约炮还是法国人专业,袜子上设计个小口袋,随时可以揣上安全套,杜绝任何病。”
法国人的袜子很多都有一个小方口袋,专门就是用来放安全套的。
马凯翻了个身:“童大少赶紧走吧,再不去又被人截胡了。”
童宇一听这话,被说到了痛处,二话不说抓起所有东西急忙忙的跑出了门。
童宇走后,屋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马凯翻出自己的录音机或者说多功能随身听。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不对,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好像低了。”
最近马凯准备用唱的方式录下那些曾经听过的暴火的歌,拿去卖钱。
以学校那点运动奖学金过日子简直太清苦了。
“搞定,又是一首,再来两首。”马凯:“看来应该多去音乐系混一混,好歹把五线谱认识了,这么太麻烦了。”
……
周三清晨,马凯穿着学生西装,踏上皮鞋,走向训练球场方向。
马凯也没别的可以穿,总不能大冬天穿个训练服往场地跑吧。
路上闲着没事儿做,马凯拿出小本本,继续写诗。
这是马凯回忆前世的唯一办法,如果相要写小说什么的,不现实,只可能记得情节,不会记得原话,很难搞,还是写诗方便,想起了就写一首,马凯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忘记了一切。
不知不觉,马凯就走到了训练场地。
球场大门是开着的,马凯也就直接走了进去,沿着跑道走向了体育楼一侧,足球队的几个办公室都在这边。
走在走廊上,马凯就听到了清脆的女声笑声。
“哈哈,教练你真幽默,后来西加怎么了?”
西加是球队的右后卫。
“西加当然只能吃瘪咯。”
“咯咯,我觉得球队应该开个队报,报道这些事情。”
“那怎么行,球队的事情可是不允许外传的,虽然不是更衣室的事情,不过好歹也是球场上发生的。”
马凯走到了门边,敲门。
“咚咚。”
“请进。”
马凯推开门:“教练。”
屋里,除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阿尔塞纳,还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个身穿西装踩着高跟鞋的曼妙女子。
马凯看着这女人,狐疑了片刻,这个女的感觉很眼熟。
女人看了看马凯:“咦,是你啊。”
长相加上声音,让马凯恍然大悟:“是你。”
这个女人马凯曾经遇到过,就是之前在公交车上吓到的那个‘少女’,梅拉妮·阿黛尔。
今天她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少女了。
“你们认识?”阿尔塞纳疑惑。
阿黛尔:“嘿,几天前见过,没想到我要资助的球员是你啊,原来你是个球员。”
马凯挠了挠头:“嘿,上次看到你我还怀疑你的年龄不够做这个学校的学生,这一次见到我感觉你像是学校的女老师。”
阿黛尔佯装生气:“你是说我老吗?”
马凯急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一次看到你,觉得你满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质,上一次看到你看起来你还不到十八岁。”
“哈哈。”阿黛尔笑了下:“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第一大学的学生,学习的是金融系,你没看错我不到十八岁。”
不到十八岁?马凯看了看阿黛尔的妆容和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未成年。
阿黛尔微笑:“是这样的,我妈妈是一名芭蕾舞演员,今天是她的谢幕演出,所以我才打扮成这样,是为了去剧院。”
“这样啊。”马凯笑了笑,如果是为了看演出,而且是芭蕾舞,打扮的正式一点是应该的。
“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就自己聊聊吧,哈哈。”
阿黛尔从旁边提起一个袋子,拿出了一个鞋盒:“这是我赞助给你的哟。”
马凯接过盒子,这是一双42码的阿迪球鞋,如果马凯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儿要四百多欧一双。
“嘿嘿,谢谢。”马凯笑了。
阿黛尔:“不用谢,这可是有条件的哟。”
“什么条件?”
“你的球以上得印着我的名字。”阿黛尔狡黠的笑了。
印上梅拉妮么?马凯知道这是赞助的规矩:“我还没有自己的球衣呢,球队肯定愿意做这笔买卖的。”
“哈哈,我会来看你踢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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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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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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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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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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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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