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好哥哥居然还惦记着我,我好感动。”
洛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就在坍塌了一半的大殿内部,他背靠一根断了的柱子,脸上带着往日相同的笑容,显得十分轻松。
“洛基!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托尔没有回头去看弟弟的功夫,如今面前的敌人不断涌来,甚至地方将领还没有上阵。
不过光听声音,就足以让他辨认出兄弟了。
“不出来,难道我还要等死不成?”洛基眨巴了一下眼睛,走到了托尔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现在该准备离开了,阿斯加德注定失守,世界树已经完了,我们没必要为一座空城陪葬。”
托尔摇了摇头,他再度呼哧呼哧地砍死了几人:“不,这是我们充满荣耀的故乡,战士岂有逃跑的道理?如果我们逃走,那么之前牺牲的朋友和英灵们又算什么?!”
“算他们笨呗。”洛基翻了个白眼,干脆不再搭理哥哥,而是和天后说起话来:“母亲,我有个计划,还弄到了一艘飞船,我们坐那个逃走吧?我可以操纵一些人为我们殿后,时间足够。”
“你没有操纵人心的能力,是谁在帮你?”天后在盾女的保护下结阵对抗敌人,战甲上满是血迹。
“那个不重要,就是个朋友。”洛基没有说出阿莫拉的存在,只是含糊地催促:“快走吧,去彩虹桥上,飞船在那里,我们只需要死上一次,我就有把握摆脱这命运了。”
在外面众人忙活的时候,洛基和阿莫拉也并没有闲着,漂亮女士负责控制囚犯,而洛基则去找地狱领主谈了一系列的条件。
简单来说,只需要他们把自己献祭给墨菲斯托,那么死后灵魂就不会流向世界树,而是会前往那位的地狱。
在那里等到长夜过去,世界树重新萌芽,轮回进入新的开始,大家再从地狱投胎到地球,借尸还魂,重新回到这里来。
虽然作出了一大堆的各种承诺,比如要帮老墨去打地狱血战什么的,还要付出点恶趣味的代价,但好歹这也是条路。
“母亲,你不会同意的,对吧?”
托尔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弗丽嘉,他觉得以母亲的性格,肯定不会允许这么不荣耀的事情发生。
然而天后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她就点点头:
“洛基,我的儿子,让你的勇士接管战线,安排撤离吧。”
“母亲?!”托尔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珠差点爆出眼眶:“范达尔他们都战死了,我怎么可以这样逃走?!”
“可是他们的死是为了换取你的活,现在还不明白吗?”弗丽嘉拍拍洛基的脑袋,示意他去抓紧安排:“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么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琇書蛧
“......我不走!”
托尔还是拒绝,他朝着敌人的战线中冲去,想要和广场另一端的巴德尔汇合,要他临阵逃脱,那万万不能!
“海姆达尔,抓他回来!”
天后向着战群中的仙宫永醒卫士下令,让他带回托尔。
挥舞着金色巨剑的壮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低温中,那些污渍和他的头发胡子纠缠在了一起,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朝着托尔的方向追去。
然而城墙上的天锤使者们在看到洛基出现的时候,统一采取了行动,他们跳下了城墙,朝着大殿的位置飞来了。
托尔心中的愤怒驱使着他,肾上腺素的极度分泌让他的瞳孔缩得比针尖还小,他只能看到眼前的红色,以及下意识地用身体本能去砍杀,在密集人潮中开出一条路来。
他在前面开路,身后的海姆达尔当然追过来更快,那壮汉抓住了王子的肩膀,将他向后方拉去。
大剑被交于单手,不断来回挥舞,挡开种种敌人的攻击。
但战场之上,想要凿穿敌人的战线容易,可想要冲锋深入到敌阵一半,再扭头退出去,那可就难了。
阵线在融合,两人被包围在了其中,天空不远处那些举着锤子的身影,同时也在快速逼近。
海姆达尔深吸了一口气,他朝托尔点了点头,反转了手中的大剑:
“托尔,你自己保重。奥丁啊!赐予我最后的力量!”
金色巨剑发出了光芒,细若游丝的彩虹桥再度打开,在八把锤子落在两人头上的瞬间,奥丁忠诚的战士还是顺利把托尔传送回了天后的身边。
在世界树完全枯萎的现在,他只能做到短距离传送一个人,不过还是完成了光荣的使命。
下一秒,海姆达尔就被数把战锤命中,在溅起的漫天烟尘中死无全尸。
“不!!!”
托尔发出了惨叫,他自己想要战死,可是偏偏每次死的都不是他,他简直要被逼疯了。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死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然而洛基没有给他发狂的机会,立刻将手掌按在他的头顶,随着掌心亮光一闪,陷于悲愤中的托尔应声而倒。
“只是个催眠魔法,母亲,我们可以走了。”囚犯们从地牢中涌出,强大的他们暂时挡住了敌军,洛基在地板上拖着自己的哥哥,远远地看了被困远方的巴德尔一眼,冷笑从嘴角处闪过。
“带上这些盾女你们一起走,我不会离开。”弗丽嘉摇了摇头,她站在大殿的台阶上,搂过了洛基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们的妈妈没事,现在快滚蛋。”
洛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眯起眼睛,看向天后握剑的手,瞬间明白了一切。
“很好,那么谢谢大姐你了,呵呵。”
说完,他不再多做表态,脸色阴沉地拖着自己的哥哥就发足狂奔,向着广场通向彩虹桥的方向一去不回。
现在又多了个麻烦,假如一直都是海拉在伪装天后,那么自己真正的妈妈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赶走了盾女和洛基的海拉抖了抖自己的衣服领子,抬手拍拍上面结冰的血迹,随后看向不远处在烟尘中走出的天锤使者们。
“总算是来了,不枉我演了这么久......”她身上的伪装开始褪去,金甲白披风渐渐变成墨绿色的战甲,手中的剑也蠕动着变成了浓烟构成的黑色:“来了就别走了,都死吧!”
大量的黑色尖刺从金宫各处的地下涌出,在尖刺下方弥漫的黑雾中,走出了难以计数的骷髅和丧尸,他们无声无息地步入了战场,展开了包围圈。
这样一来,等于所有入城的敌人,都被她包了饺子。
奥丁只有六千万的英灵,海拉可是有着十多亿的亡灵大军,她相信只要大蛇不出手,自己完全能把他们全都困在这里等到丧钟归来。
手腕一翻,她脚踩坐骑一样的黑色巨型石刺向着天锤使者们攻去,以一敌八,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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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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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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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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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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