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照张小北的性格,是非常不喜欢和混子出身的人打交道的。
但是这个红中,给他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平时拉个煤干个啥的,来了也挺客气,就那么有点腼腆地笑着。ωωω.χΙυΜЬ.Cǒm
在运输方面也是非常听张小北的安排,不管挣钱不挣钱,从来没找过事儿。
当然,也没见有人找过人家的事儿。
张小北以为就是自己单干,谁也不尿,只要能挣钱,不管多少都行的主儿。
现在看来,是一个蛰伏下来的“高手”啊。
大牛只是表面上比较野,而真正有实力的是红中。
而且,红中是想带着手下的人走正道的,所以不找事,不惹事,还能帮的尽量都帮一帮。
只要大家都一门心思好好干事儿挣钱,不走歪门邪道,咋都好说。
张小北觉得,认识红中算是认识对了。
“红中,以后多帮帮我,也多帮帮马恩科,对你没坏处。”张小北说道。
“有啥帮不帮的,张总,我可不想带这个头,又不是什么好头。”
“我倒是觉得,经过这个事情,大家相互之间更加了解了,这就是个好事儿。”
红中笑了笑说道“咱们边走边看吧。”。
红中不是不答应,后边这句话很明显,但是红中这人毕竟老道的很,说话办事儿滴水不漏。
刚才张小北那句话,“是个好事儿”,这句话很重要。
红中不会去摇旗,但是人家的话谁都听,“大家相互之间更加了解了”,那还说个啥?
你知道我是啥人,我知道你是什么尿性,这二位合起伙来搞掉了大牛,这就不是一家人,也得是一家人了。
张小北听的很明白。
“对了,红中,找你几位师兄出面,是因为不想再沾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吗?”反正是没事儿,大半夜的,聊呗。
“嗯,一个是能不和滨州这边的那帮子人交往,就不交往。”
“另外一个,大牛那个手下,也是刚放出来没多久,听说这货在监y,别的事情没干,天天练俯卧撑。”
“那胳膊比有的人腿还粗,一拳上去就能放到一个。一般人根本撂不倒。”
“你也看到了,我大师兄出手的时候,先攻的是他的下盘。”
“这种路数,你们读书的来不了,而且打架这种事情,得了解对方的情况才行。”
窝尼玛,还有这么一出呢,要真是随便找一帮子人去对付,怕还真是要吃亏呢。
“还有啊,就他那个d场,别人去了可能要盘三查四的,我的人去了,都是直接进去。”
“大牛的场子,最前面是煤场,后面是车队,第三座院子才是聚众d博和溜b的地方。”
“而且后边就是工具厂的废旧厂房,有个地下仓库,地下仓库那有一个通道,出去就是野地,不了解情况,不好抓啊。”
“不过这个事你放心,大牛既然进去了,这次肯定就完蛋了,少了15年他根本出不来。”
“等出来了,都快60了,他还玩儿个啥啊。”
红中说道这里,点了根烟,也给张小北让了一支。
张小北一看,我靠,5块钱的红河。
“红中你就抽这个?”张小北有点意外,你妹的又不是不挣钱。
“穷啊,张总。我跟你不能比,我有欠账啊。”
“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还有五个在里边坐着呢。”
“这每年都得去看看,家里老的小的看病的住院的逢年过节的,也都得去看看。这样他们在里边也能好好地安心改造自己。”
“没办法啊,把别人带上了歪路,就得对人家负责。这是我欠下的。”
“另外,你说以前跟我的这些人,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这不是都跟着我搞搞运输,贩点煤,都也算有个着落啊。”
“你给他扔社会上去,没人管,指不定给你找什么事儿呢。”
“所以我挣钱不挣钱,都得让他们过得去。当然了,也就是因为这个,边上这几个车队,也都听我的。”
“另外,抽这个烟,总能让自己感觉人生不容易,给自己适当归归零,就是咱再困难吧,也比住在那地方强吧。”
嗯,红中看来是真得一心求变啊。
“我说红中,你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混过的人,咱们接触的虽然不多,可是今天晚上,你连一个脏字儿都没有。”嗯,比你张小北说话还文明呢。
“张总,一个人的口碑,变坏很容易,要变好,太难了,人们看你的眼光都不一样,见了你像见瘟神一样,躲着你走。”
“你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我得从点滴做起,从不说脏话,从洗掉w身,这些小事儿做起。”
“我车队里有很多人,身上都有伤疤,那都是洗w身洗的。”
红中说道这里,还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红中啊,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下了。”张小北感觉,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这句话,最提气。
如果红中能够把那些二流子地皮子都给收编起来,好好干活儿挣钱,这比什么不强?
这不是为地方稳定也做出一些实事了么?
自己给他批点煤,让这些不管是x满释放的,还是游手好闲的,都有个事情干,这金盛的经营环境不也好很多了么?
“红中,从明年起,我每年给你签50万吨合同,卖不了是你的事情,但是把这帮子人弄好了,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堂堂正正地挣点钱,比什么不强。”张小北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完这个,张小北还以为红中会说一个什么谢谢啊,张总之类的。
没想到红中就来了一句“知道了。”
搞的张小北哭笑不得。
不过红中这一句“知道了”,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意味,也许张小北还真能体会到。
张小北觉得,红中跟自己是一类人,都是一个发自内心追求高尚的人。
犯过错误,这是个事实,可是只有犯过错误了,才知道美好有多么重要,多么来之不易。
所以红中现在不管怎么受难为,那是一股脑儿全放在肚子里了,他是真想做个好人。
好人,包括对弱势群体的同情扶持照顾,还有对一些不良分子的举报打压收拾。
八个字
同情弱小,匡扶正义。
红中似乎是做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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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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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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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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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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