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统一化管理刚刚开始,销售工作刚刚有点起色,他就这么给窜了?
另外还有,你说就是让他休息吧,岳楠栖已经离开人世了,左丹娅就知道是在新西兰,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
可是现在还得躲煤承公司一段儿,时间点得拿捏好。
那你说能干啥去呢?
其实,张小北有自己的安排。
去孔强的客户那里看看,去刘峰刚那里看看,看看今后的煤炭有什么新的趋势变动没有。
话说孔强上站和刘峰刚外贸洗精煤业务开展以后,自己只管收钱了,基本上是啥事儿也没管过。
凑这个时间去走走看看。
这一打电话,孔强说是月中了,也准备去厂家一趟对对账呢,要去一块儿去。
不过现在都是下游厂家去煤矿的多,煤矿现在地位多高呢,就市场再不好吧,也就两三个月的淡季过度而已。
其他时候,那是真紧张的要死。
所以一说煤矿的领导要来,那下游厂家肯定是非常高兴的。
孔强说,哥呀,你去了可得注意啊,厂家那边的都总,那是真能喝。
张小北没听清能喝不能喝,就听见都总了。
说这跟上铁路发运还真是什么特殊的姓儿都见过了。
刚才提到的这位姓都,“都市”的“都”,还有“豆子”的“豆”,还有“鲜卑”的“鲜”,“马牛羊”的“羊”,真是五花八门,搞了铁路发运,才知道什么是百家姓的强大。
孔强说,何止是百家姓啊,就有些到站的名字,那也是五花八门。
“樊家圐圙klè”就后面“圐圙”这俩字,要是不搞铁路发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认识这俩字。
另外,还有什么“一间房、二道河、三界、四道沟、五台山、六个鸡、七里坪、八达岭、九龙岗、十堰。个旧、十渡、百朋、千岛湖、万泉河”,从一到十、百千万都特么有。
什么“阴魂镇”“天堂”之类吓人的就不说了。
还有“春风、夏店、秋谷、冬山”这是四季都有。
“正话反说”的也有,“西安安西”、“安广广安”、“平南南平”、“安平平安”、“关东东关”……
真是独特的铁路文化。
反正这一路俩人除了不谈钱之外,那是什么都谈。
张小北还问了,说孔强你小子年龄不小了,钱也不少了,怎么就不想着结婚呢。
孔强说,哥,别提这个,提这个伤脑筋,现在接触的大部分都是老爷们,找媳妇,我特么上哪里找去。
会所里倒是不少,可咱是不敢往家里娶呀。
张小北笑了笑,说过了30再说吧,看看哥,结婚结早了,这家伙给伤的。
孔强说,哥,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我是最希望有个家庭的。
自己父亲死的早,母亲的身体常年还有毛病,从小几乎是在姑姑家长大的,白眼受过,冷遇有过。
所以我是等着能给我那未来的孩子创造一定物质基础的时候再考虑结婚。
张小北说,孔强,以前没听你提起过这档子事儿啊。
孔强说,我也是适当的时候给自己归归零,半夜没事儿的时候,自己翻来覆去地想一想。
现在也是凭着自己,硬给打拼出了一个小成绩,现在有你照应着,赶快抓紧挣钱吧。
其实有什么好不好的,想想小时候,想想现在,就是再苦再累吧,总比那时候强多了吧。
张小北听了之后,也是心里翻腾了好久。
想想自己现在,抬抬手动动脚,就把钱给挣了,而且挣得还不少。
左丹娅虽然没有出现,但是自己在事业发展上哪一步离得开她的帮助。wWW.ΧìǔΜЬ.CǒΜ
而且还给你怀了个双胞胎,估计也就最近这几天就要生了吧。
虽然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岳楠栖虽然出了事,除去这最近多半年比较让人头疼意外,其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还是非常美好的。
刘向波和金永成对自己还这么赏识,老经这个大地皮也是跟自己好的不亦乐乎。
跟自己刚别业的时候找不到工作,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时候比,是不是强多了?
何止是强多了,那是强的没样儿了吧!
最起码,自己不缺钱,不缺爱,更不缺钙。
可能是自己有钱了,活得矫情了吧。
孔强说的没错,人应该适当的时候给自己归归零。
如果没有当初金盛给自己的这个机会,自己现在说不定早回老家务农了,或者说跟着北漂大军漂泊呢。
“其实生活并没有辜负我,是我辜负了生活吧。”张小北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孔强一边开车,一边笑了笑:“咋啦哥,又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
“算啦,该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哥,反正我就觉得吧,人这辈子不管啥情况,总是在向前发展,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的思想不能停滞不前。”
“并不是我们不尊重过去,而是所谓的过去除了总结一下自己的失败之处,其他一切毫无意义。”
张小北听着听着,居然笑了出来:“孔强啊,可以,你以后可以当老师了。”
“这小话儿,搞得挺哲学,还一套一套的。”
孔强苦笑了一下:“哥啊,我这从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恐怕早完蛋了。”
“对啊,兄弟,你说的很对,我还有老爹老娘,还有左丹娅和孩子,还有一帮子兄弟,还有现代企业制度要研究建立。”
“我不应该这么老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因为真的求用没有。”
张小北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嗯,听说你们焦化厂那个副厂长最近也上班了。”孔强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看啊,我是幼年丧父;你呢不算是中年丧妻,可也算是青壮年家庭变故;这位副厂长五十多了老来丧子。”
“这人生的悲剧处处都在上演,可是人生的奔头从来没有被生活打败过。”
“每个人身上都有责任,大家都在站在生活的肩头,学会了打败生活,学回了自我成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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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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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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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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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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