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止的反复。
张小北在有人开导的是有,在一半句富有人生智慧的话语中,似乎能够突然找到一丝豁然开朗的希望。
但随之,又暗然了。
这个事情,在去冠州的路上,侧面和秦晋他们说过,秦晋和欧阳也说了很多,张小北似乎想通了一点。
但是随之而来的,又被负面情绪影响和带动了。
之后自己和岳楠栖亲自说过,似乎也能想开一点了。
但是过了一个晚上,似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张小北也曾经想到过外贸公司的办事处主任、老华矿长,还有方寨港的周总。
甚至还总结出了“不要再自我折磨和相互折磨”的真理,甚至想过真的要放手了。
但那再次成为了一瞬间的明朗。
现在,金永利已经现身说法,还有经六福的默契配合,张小北在半醉半醒之间,似乎又发现了一丝光亮。
但张小北自己也更加知道,自己随后还会继续沉沦下去。
别人的经验分享,始终是别人的。
要走出来,只有靠自己。
感受,只有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能有真正的感受。
“经哥,疯人院就不去了,带我去火葬场看看就好。”张小北惆怅地说道。
不过金副总裁最后一句话,也许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似乎是对他自己已经离婚的事情,感到十分庆幸的样子。
这个,张小北多少有点不理解。
也许自己,还没有达到金副总裁那个高度吧。
这喝完了白酒,经六福是死活不愿意散场,他可还想着第二场呢。
老经活的简单,管好上面一张嘴,伺候好下面第三条腿,老金认为,这就是人生。
至于离婚,怕个求啊,劳子有钱,敢跟劳子离婚,劳子还巴不得呢,再找一个年轻的去!
可是人和人不一样啊!
张小北这号的,他就活不简单。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不是,喝完了酒,老经是生拉硬拽,硬把张小北给拉会所去了。
一路上,张小北都有点羡慕经六福的活法了,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放不开呢。
难道是金永利说的?自己不了解自己,打着爱的名义,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可能真的如此,但明明自己的心会痛啊。
第二天,照常上班。
张小北也没说去不去啥火葬场啊,疯人院啊,这多少事儿还在屁股后面撵着呢。
这不是要“疯狂试探”嘛,老经也是屁股后面插上火把了,一上班就窜求了。
去找刘新军去了。
张小北是心里急,但是得等经六福的消息。
还有,人手,人手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你说要是公铁两路的销售权都特么统回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清闲的时候。
麻醉自己吧,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吧。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就都会淡下来的。
张小北在想,如果经六福能够在月底把铁路计划统回来,下一步就是公路的事儿了。
事情是一步紧跟着一步,根本就没有喘气儿的机会。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经六福哼着小曲儿回来了。
这一看这心情,就知道事情是办成了。
“怎么样,兄弟,给你看看,这三和煤矿也是利利索索交了表了。”经六福说着,“啪”第一声把表拍到了桌子上。
“我靠,顺顺利利你还废了一上午的劲。”张小北笑着说道。
“切,我倒是想拿着表就走,可他们不让啊,说什么我去他们销售处的机会不多,让劳子多坐一会儿。”
“本来啊,我还带着你们柳沟煤矿的计划表去的,计划让他们看看呢,是不是,表头都改了,而且还盖着柳沟煤矿销售处的大红戳子。”
“可特么劳子一去,人家先把表儿给我递过来了,还假装埋怨,说我就不该第一家去你们柳沟煤矿的,还说什么三和煤矿的觉悟没那么低。”
经六福说着,还摇了摇头。
张小北一听,有点儿无奈地说道:“他玛比的,早弄好了,他特么就应该自己送过来。”
“知道。”
“这特么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肯定是昨天你们一交表儿,都感觉事情不对味儿了。”
“矿长嘛,都知道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最重要。”
“恋权呗!”
“下午就剩下最后一家了,我再费费腿,一股脑儿全给拿下。”
经六福自信满满地说道。
“经哥,你错了,下午你应该坐在办公室。”
“这特么的柳沟煤矿和三和煤矿的表儿都回来了,我就不信他阳邑煤矿的屁股还能坐那么稳当。”
“金副总裁不是让咱们疯狂试探吗?那就再往下试探一步,咱们不去了,让他们把表自己交过来。”xǐυmь.℃òm
“咱们这样想,柳沟煤矿的交回来了,人家矿长的帽子保住了,三和煤矿的也没费劲,估计现在三和煤矿正和阳邑煤矿通话呢。”
“下午两点上班,四点你要是还不去,如果他阳邑煤矿的矿长还想保住自己的帽子,那你觉得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我们不会去了,就等着他们来呢?”
“另外,这个也是给他们一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找回平衡的机会。”
“看看,你们柳沟煤矿和三和煤矿那都是分公司去收回来的,看看我阳邑煤矿,自己就送过来了。”
“他要是足够聪明,绝对会这么干,如果装傻,那就显出他来了。”
张小北把理由摆了一地,让老经自己感觉。
是啊,从三和煤矿的身上,你还看不出来吗?
这帮子人已经服软了啊!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等着,咱们等着,等着他们来送!”
“中午吃面去?”
老经前面说的挺好,最后一句又回归自己的老爱好了。
“经哥威武,谢谢您的面。”张小北欣然答应了。
其实张小北现在是真不愿意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被岳楠栖搅乱心绪,心神不宁,猫爪子挠心。
这有人的时候,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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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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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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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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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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