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事情是在职代会上宣布的。
职代会要对这个事情进行分组讨论的。
老经是不知道自己在讨论的时候该说什么,所以才请教自己的。
这个肯定没跑。
另外,估计会上也说了第三方力量进驻提高管理的事儿。
不过大家都以为那是针对化肥厂的,没有太在意而已。
可是,还存在一个问题。
上市,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不仅仅是在金盛集团内部,而是在整个龙海县范围以内,会不会吵翻了天?
就是再好的东西,不认可,你能有什么办法?
就像之前有人说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你总得有人这么干对不对!
可是,想一想,刘白水的事情才过去多长时间?
刚刚改制时候的,那一场思想冲突才刚过去两年啊!
两年啊,那影子可都还在呢!
,那是个多么遥远的地方?那在龙海县人们的眼睛里,可是“主义”啊。
这能不冲突吗?
没点儿冲突都对不起这么大的事儿。
所以,一大波僵尸,啊不是,是一股轩然大波即将来临。
第二天一上班,张小北刚坐到办公室,经六福就给他打过电话来了。
“兄弟你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叫的是“兄弟”,口气是无比的严肃。
张小北一进来,看见老经正把大脑袋凑在电脑跟前呢!
听见了动静儿,经六福知道是张小北,头也没回,勾了勾手,意思是你小子过来看看。
“啥呀?”张小北疑惑地走到跟前。
“我艹!”张小北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篇题为资产先是流失,现在即将消失一名煤矿老干部的泣血控诉的文章赫然出现在眼前。
直接把金盛集团的改制说成是y资产流失,把上市说成国有资产消失?
还把改制过程中的资产评估说的一无是处。
还泣血控诉,你泣的什么血?
这谁的手笔?
“你说这个事儿......是谁干的?”经六福问道。
“还能有谁?”张小北坐下,点了根烟。
“刘白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老家伙,就丢了个总经理的位置,就愤愤不平了这么久?
这什么时候又蹦跶出来了?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好歹了呢还!
“你说这个事情集团会怎么处理?”经六福问道。
是啊,你得处理啊,不处理就会愈演愈烈。
你不能让别人来蛊惑自己人啊!
自己给自己开玩乐玩儿呐!
“我觉得集团会走正面的道路,第一,向法院起诉网站,不明真相,就敢乱发文章。”
“第二,要对自己的职工进行正面教育。不过,好在金总裁是在职工大会上正面宣讲了这个事儿,没藏着掖着。”
“还是领导有远见啊,说不定对这个事情早就有预判了。所以才会公开宣讲,既然躲不过,那就正大光明地来。”
“身正不怕影子歪啊,法律条款和国家政策允许范围以内的事情,怕什么!”
张小北正色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抓紧开个会,把思想统一一下?”经六福问道。
“可以啊,经哥,思想越来越超前了,完全有这个必要啊!您老人家计划怎么布置这个事?”张小北还真对经六福另眼相看了。
“我是这么想的,你是主讲人,这啥啥的我也不太懂。咱们就从分公司开始,然后一个销售处一个销售处的过。”经六福想的还挺仔细。
“对了,你计划讲些什么东西?”经六福是真着急了,这你刚才才说了这个事儿,就问张小北讲什么?
“第一,讲一讲金盛集团的现状,讲一讲龙海县的就业形势,讲一讲龙海县的人为什么不富裕?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在抵抗这种人家已经玩儿剩下的东西?”
“第二,讲一讲金盛集团将来计划怎么干,要给龙海县带来什么?一个个地,找个工作成了拼关系的比武大会了!”
“第三,基于这个基础,我要讲一讲为什么上市,为什么要在上市!上市给金盛和龙海将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会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张小北略加思考,便回答出来了。
是啊,有些事情,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子孙后代着想?
你们现在干煤矿,将来让子孙后代喝西北风?
没有准备,你们能有多少关系拼?
你们有多少子女马上要毕业,要就业?
还是要持续性地失业?
说实话,这些话,早就想讲一讲了,为什么我们穷?我们的穷根儿在哪里?
到现在为什么还不幡然醒悟?
“我觉得可以,你现在就着手准备大纲,我就不用看了,也看求不懂。你就直接让金副总裁过目,行了我们就开始。”经六福的嗅觉显然比之前灵敏了。
也不是灵敏了,看来是之前就很灵敏,只不过是不愿意干,不愿意得罪人而已。
现在思想发生了变化,当然思路也有了,嗅觉也恢复了,连干事儿说话,都有心劲儿了。
所以说人啊,思想转个弯儿,那就是大变样儿。
老经能这样,其他人就不行吗?
关键是你得把道理给大家将通透了。
全金盛集团的人都一致对外,你刘白水再大的忽悠劲儿,最后也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搞的龙海县人人对你唾口大骂。
这就是你刘白水注定的结果。
上午,张小北十分钟的时间就拟好了大纲,以短信给金永利发了过去。
金永利说我看了,你们就按这个搞,如果成熟一点儿,张小北,公司组织一个这方面的演讲比赛,你小子参加就好了。
得,这是一种不错的宣传方法,认识,提高认识,提高发展的认识,这是职工们必须要经历的。Χiυmъ.cοΜ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好的!”张小北就给金永利回了两个字,然后又到了老经的办公室,把分公司这些个男的女的都叫一块儿,开始开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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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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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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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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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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