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仍然在进行中。
“这个廖先生,对亚裔选手比较偏爱,给出得分值都没有低于八分的。”
在一轮轮表演过后,很快,所有人都发现,廖远给出的分数,似乎永远是所有评审中最高的,这不禁在现场引起了非议,许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专业能力不是很强呢……”
“可能他的标准很低吧,名不副实啊!”
“你看到了吗?其实除了廖先生外,整个评审席平均年龄没有低于四十岁的,廖先生拉低了平均年龄……”
“这对选手们来说或许是好事。”
很快,一天时间飘然而过。
经过将近五个小时的评比,第一轮初赛总成绩排名结果出炉,其中,日本选手德川晴明排名第二,华夏选手吴迪排名第十三,华裔选手妮可排名第九。
整个排名看下来,前十名中有六名亚裔选手,这个比例与历届相比,还算正常。
第一轮初赛,全场二十三名选手,排名末尾的七名选手自动出局。
如果连自身最擅长的曲目都无法战胜别人,这样的选手,也不值得进入下一轮赛事。
相比较钢琴组,小提琴组的赛事却似乎更加激烈。
和钢琴组的比赛规则一样,小提琴组的第一轮比赛,也是无主题的自由发挥,选手可以演奏自己最擅长的曲目。
裴红玉手持小提琴,穿着一袭红色的晚礼裙,一步步走上舞台。
她喜欢汉服,是汉服的积极推动者,但在莫斯科,她却只能穿上这身优雅的红色晚礼裙。
裴红玉的身材很瘦,这让她看起来很娇小,至少在评委们眼里,裴红玉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开始吧!”
其中一位评审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随意。
他们看过裴红玉的简历,以往的赛事奖项多来源于华夏,最多在日韩等地得过奖,像是柴可夫斯基这样的世界级大赛,裴红玉还未曾有过出场的经历——
这并不奇怪,不管是柴可夫斯基大赛还是肖邦国际钢琴大赛,这种世界级的比赛,大多都是四五年才举办一次,这导致年轻选手可能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在全场瞩目中,裴红玉把琴箱架在肩膀上,拿起琴弓,慢慢的,那些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而出,那琴音委婉低沉,像是年迈的老人站在家乡的路口,眺望远方久别的孩子,整个音乐声由远及近,儒雅而轻柔,隐约透露出一丝凄凉感。
所有评审都讶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了此刻默默拉奏的裴红玉。
那琴音,仿佛一个离乡的游子在轻轻的哭泣。
那一瞬间,裴红玉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了静谧的夜里,散发出皎洁、动人的光芒。
“这是什么曲子?”
现场但观众们都怔怔的望着专注演奏的裴红玉。
突然,一名金发的中年女评审抬起了头,人们能隐约看到她的目光中饱含泪水,一滴眼泪从眼角迅速滑落。
“抱歉。”
女评审低声说了一句,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动情的看着演奏中的裴红玉。
其他评审深有戚戚焉,或多或少都低下头来,重新翻看起了裴红玉的资料。
一切都很寻常,但在参赛区一栏上,裴红玉初赛选择的曲子,从原本的巴赫G小调的一首小提琴奏鸣曲,改成了一首——呃,《辛特勒的名单》?
在场所有人并不知道《辛特勒的名单》具备什么样的含义,但他们知道,这必然是一首伟大的作品,情绪的雕塑无比饱满,让人动容。
裴红玉沉浸在自己的演奏当中,手臂轻轻晃动,神色哀伤。
那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忧伤的旋律仿似倾诉某个人的悲惨命运,但细听之后,流畅的旋律中又有一些亮色和希望,并非是完全的悲伤,正如片头中黑暗的一点烛光,这是那些在灾难深重的人们心中最后的希望。
在这里,裴红玉的琴声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时而明亮,时而低回,但都充满激情,让人感动不已。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不知道是哪位大师创作的,让我想起那段历史,那些为了生活而艰苦奋斗的父辈们……”
“感动的让人心碎……”
“虽然没有古典乐的严谨,但却自由烂漫,现代中能创作这样乐曲的人,百年后都不会有人忘记。”
“她是谁?”
“上帝,这应该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创作出的曲子……”
“曲名也相当怪异,《辛德勒的名单》?什么意思?噢,可能背后饱含深意吧!”
裴红玉的拉奏很简短,只有四分钟左右的时间,但在这四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小提琴拉奏出的情绪当中,那里饱含巨大、沉痛的悲伤,令人听之心碎,闻之落泪。琇書蛧
良久,悠扬的琴声终于落幕。
现场一片寂静。
评审们咳嗽了一声,相继开口问道:
“我能问一下,这首曲子是谁创作的吗?”
“我的老师,他叫廖远。”
“这首曲子的名字,是叫辛德勒的名单?抱歉,我可能没有听过令尊的作品,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名字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裴红玉想起早上廖远对他的解释,便如实回答:“辛德勒是一名德国企业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倾家荡产保护了1200余名犹太人免遭***杀害,这是具备历史原型的真实事件,也是那段灰暗残酷的犹太人历史里仅存的一丝人性的光辉。”
辛德勒?***?犹太人?
人们蹙起了眉头,那是一段悲惨的回忆。
即便已经过了将近百年之久,也没有人愿意去回忆。
“这么说,这是一首为二战时期的德国商人而写的作品?”有个评审开口询问道。
裴红玉凝视着那名评审,淡然道:“我的老师告诉我,一个人的伟大绝不在于他随波逐流时的鹤立鸡群,而在于他逆流而上中的矢志不移,辛德勒是个伟大的商人,如果你明白那段历史故事,你就会明白这个名字所背负的重量。”
这段话,让全场震撼。
现场两百多位观众,包括正在翻页查资料的评审们,此刻都停止住了动作。
人们抬起头,看着站在舞台上,那一抹鲜艳的红。
“10分!”
“10分!”
“给你10分,我保证,比赛结束后,我会去查看辛德勒的资料。”
“10分!”
“你的演奏非常棒,关于情感的雕塑,你震撼了所有人,10分!”
“一个人的伟大绝不在于他随波逐流时的鹤立鸡群,而在于他逆流而上中的矢志不移,这句话让我非常非常震撼,我真的很想认识一下你的老师,所以,我给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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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山青盈、Mr绝聚的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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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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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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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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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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