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写完了，交卷。”方羽小声道。
“咳......”陈思齐先是看了眼手表，时间从开考过去了三十五分钟，连一节课都没过去。
他伸手接过方羽的试卷，视线在最后一题上一扫，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又做对了。
“跟我来办公室。”陈思齐下决心要看看方羽的脑袋到底是发生了物理变化还是发生了化学变化。
方羽屁颠屁颠跟在陈思齐后面，离开了教室。
两人刚一走，寂静的教室顿时嘈杂起来。
“嘿，胖子，这是啥情况？”
“方羽写完交卷了。”徐洋耸了耸肩。
“你说什么？交卷了？！”
“不可能吧，你开什么玩笑，我才做到填空题！”
“不会是作弊被抓了吧？”
......
秦白芷也愣住了，什么情况，方羽交卷了？
平时的数学考试，他都是写不完的啊？
徐洋鄙视地看了众人一眼：“我亲眼看见的，工工整整写满了一张试卷，做题的速度比我写字都快！”
“我次奥，这么厉害？”
“这是做过原题吧？”
“大佬大佬......”
......
考试中的十五班瞬间炸开了锅，就连前排一手支着下巴，打着哈欠的李先扬也惨遭波及。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笔尖一抖，优美的解答划出一道长长的曳尾，困倦的状态瞬时清醒过来。
“啊咧？”
李先扬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方羽和陈思齐的背影。
他思索了一会，默默加快了解题速度。
在他的试卷上，赫然只剩下一道半大题。
......
“叮！”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数学满分】，奖励积分五十，请查收。”
“哈哈哈哈哈！”五十个积分美滋滋，方羽仰天大笑，宛如智障。
“突然笑什么？”陈思齐回过头来，感到不解。
“啊，没什么，就是人生第一次数学考满分，有些激动。”方羽嘿嘿笑道。
“你小子......”陈思齐一把推开教师办公室401的大门，将卷子往办公桌上一拍，脸色凝重道：“快给我解释下！”
“呃......”
方羽还在思考怎么解释，一旁正在备课的生物老师李秋实却坐不住了，她面色不善，一把拽过来方羽，说：
“解释什么啊，数学不好怎么了，数学不好吃你家大米了，数学不好照样考得上重点大学！”
她看到方羽上课时被陈思齐喊出，还以为是他数学考试成绩不理想，被陈思齐大庭广众下拉到办公室里训话来了。
这让李秋实很生气，毕竟方羽的生物经常考满分，在她多年的教学生涯中都是罕见的例外。
高中生物知识点复杂繁多，方羽却是能做到任何知识点都不遗漏的怪物，这得益于他刚上高二就将高中生物知识预习完毕，并日复一日地在早读中背诵记忆。
再加上方羽听话懂事还长得帅，这样的学生自然当宝贝对待了。
李秋实将方羽往身边又拉了拉，安慰道：“方羽你别理你们班主任，下学期就有生物竞赛，你去了保准能拿奖，保送名牌！”
年近五十的生物老师突然摆出一副护犊子的表情，弄得陈思齐十分懵比。
“李姐，我没说方羽数学不好啊......”陈思齐苦笑不得，刚想解释，方羽却抢先一步，神色凝重地道：“谢谢老师，不过我不能去生物竞赛。”
“为什么？”李秋实不解。琇書網
“数学老师说过，化学竞赛和生物竞赛都需要强大的数学思维，数学不好的话，这两科竞赛是拿不到好成绩的，所以我决定先学好数学。”
“哎，我什么时候说过......”陈思齐急了。
“不是我就纳闷了，生物竞赛是需要数学思维，但占比多吗？请你来看看这张竞赛试卷，回答生物多样性在垂直分布上的特点！”
“不是......”
一旁的一旁的一旁的化学老师郑国锋也坐不住了，一脸严肃地凑了过来：
“陈老师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我来给你看看这个甲苯二异氰酸酯的异构体......”
“看不懂对吧，再看看这个六羟基合锑酸钠，它能检验溶液中的钠离子产物......”
“不是，停下！”
生物老师和化学老师齐齐打住，面带微笑地看着头大的陈思齐，后者则是无奈地说：“方羽考了一百五，满分，我是想问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此话一出，两位老师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不是拉到办公室里训话？
考了一百五？
数学？
“真的假的？”
“有多少一百五？”
李秋实和郑国锋连忙问道。
“哼，就在刚才，方羽三十五分钟提前交卷，而且这次试卷难度只比上次低一点，所以我才把他拉到办公室里......”
“什么？三十五分钟也太快了吧！”
陈思齐没好气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刚才还一个劲说我呢，你们自己不还是怀疑方羽！”
“呃，这个......”两个老师顿时有些尴尬，看怪物般地看着方羽，郑国锋讪讪地说：“进步也不带这样进步的啊......”
“方羽，你最近吃什么药了吗？”化学老师郑国锋严肃地问。
他是化学专业的研究生，知道有一些药物可以提高神经系统的兴奋度，帮助集中注意力，也就是所谓的聪明药，有一些高三学生的家长会从一些渠道购得。
但这种药的药效因人而异，而且是处方药，所以他是绝对不提倡的，再说了，这种药也只能短时间提高注意力罢了，不可能有明显的提高成绩的效果。
况且方羽穷学生一个，也买不起这种药。
但除了嗑药......还有什么能解释这张试卷呢？
“基因突变？”生物老师李秋实提出一个猜测。
基因突变的外因有太空辐射，X射线，黄曲霉素诱导，感染病毒等多种因素，但方羽最近没去过太空，也没感染过病毒，更没有在大号培养皿中泡澡。
“哪有这么多歪门邪道。”方羽哭笑不得，他想了想，解释道：“我就是上次考试完在路上摔倒了，醒来就发现开窍了，什么题都会做。”
摔......摔开窍了？
李秋实和郑国锋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门子开窍方法？不科学啊......
陈思齐却突然愣住，随即猛地一拍桌子，恍然道：“对我想起来了，是老董送你去的医院！”
“对对对，董大爷还通知您了。”方羽信誓旦旦地道。
“还真是啊？！”两个老师有些怀疑人生。
方羽松了口气，心道这也行......
之后的时间都是三个老师在东扯西扯，为方羽描绘出一副前景光明的画卷，大抵是不能松懈，保持状态之类。
再之后，方羽又被迫接受了测试——再做一张数学试卷。
这张试卷简单到爆炸，依然只花了方羽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而且又拿到了满分。
测试之后，陈思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放方羽回到了教室。
当他走进教室门时，恰巧这场考试结束，也就是说，方羽在一场数学考试的时间内完成了两张满分试卷，顺便和三个老师闲聊了半天......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老陈跟你说啥了？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有某种交易，不然你怎么突然这么猛？”
方羽一回来，徐洋就按捺不住熊熊八卦之火，凑过来一阵逼问。
不过其实也只有和方羽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感到好奇，其他学生要么是漠不关心，要么是保持观望和猜测，而且在考试结束的惯例——对题环节中，方羽引发的波澜也就渐渐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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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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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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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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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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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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