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飞闻声停下脚步。循声看时,只见马车车帘已掀起,一个绿衣丫鬟正扶着一位貌美如花的白衣妇人走下车来。当下淡淡地道:“夫人有何指教?”
白衣美妇裣衽一礼,甜美的声音响起:“小女子谢过英雄援手之德!”
夏鸿飞道:“夫人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白衣美妇一双清澈而温柔的眼眸射向夏鸿飞,道:“公子这是去哪里?”
夏鸿飞道:“我欲往蜀中一行。”
白衣美妇道:“小女子也是去往蜀中,正好同路。”
夏鸿飞淡淡地“哦”了一声。
白衣美妇道:“此去蜀中路途遥远,公子请上车,我们顺路捎带你一程。”
夏鸿飞面现难色,道:“这,怕是不妥吧?”
白衣美妇道:“公子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顺路捎带公子一程,有何不妥?”
夏鸿飞想想也是,便道:“谢谢夫人!”
这时,那个被打翻在地的青衣大汉已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痛苦之色。
夏鸿飞朝青衣大汉走了过去,道:“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青衣大汉忍着痛道:“谢谢关心,我没事。”
夏鸿飞道:“你好像很痛苦,让我给你看看?”当下给青衣大汉把了脉。
白衣美妇急切地道:“公子,他的伤不打紧吧?”
夏鸿飞道:“这位大哥受了内伤,且伤得不轻。到前面小镇,我给你开个药方,抓些药煎服。”
青衣大汉道:“谢谢公子!”
夏鸿飞道:“别客气!”
白衣美妇道:“公子请上车!”
夏鸿飞道:“夫人请!”
绿衣丫鬟扶白衣美妇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青衣大汉道:“公子,请!”
待夏鸿飞坐上马车后,青衣大汉赶着马车走了。
夏鸿飞将包袱放进车厢,人则靠着青衣大汉坐了下来。
青衣大汉道:“公子怎么不坐进车厢里?”
夏鸿飞道:“沿路风景不错,坐在这里正好欣赏。”
默默地走了一段,夏鸿飞道:“大哥如何称呼?”
青衣大汉道:“在下姓江,名水流。”
夏鸿飞道:“江大哥。”
江水流将目光射向夏鸿飞,道:“公子如何称呼?”
夏鸿飞道:“在下夏鸿飞。”
江水流道:“夏公子,江某是个粗人,适才多有不是,对你多有不敬,还请你多多包涵,不要往心里去。”
夏鸿飞笑道:“那有什么?都过去了。”
江水流道:“夏公子,你往蜀中所为何事?”
夏鸿飞道:“也没什么事。”
江水流道:“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我劝公子就不要去蜀中了。”
夏鸿飞道:“为什么?”
江水流道:“公子有所不知,蜀中发生白莲教暴乱,到处都是白莲教的逆贼胡作非为,混乱不堪。”
夏鸿飞道:“谢谢大哥好意提醒!对了,你们去蜀中又所为何事?”
江水流道:“哦!夫人是蜀中人。”
夏鸿飞道:“这么说你是送夫人回家?”
江水流道:“是的。”
黄昏时分,马车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江水流道:“夫人,要找家客栈住下来吗?”
白衣美妇道:“什么时候了?”
江水流看看天,道:“酉牌时分。”
白衣美妇道:“找家客栈住下吧!”
江水流应了一声,在路过一家客栈时,“唷”一声勒住马,将马车停了下来。
夏鸿飞从车厢拿了包袱,当先下了马车。
接着绿衣丫鬟跳下车来,扶白衣美妇下车。
客栈中的伙计见马车停了下来,连忙笑容可掬地过来招呼,将马车赶进了牲口棚。
夏鸿飞刚走进客栈,就听一个充满惊喜的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夏公子!”
夏鸿飞循声一望,就见到一个一身绿衣,外披玄色披风的美貌姑娘。这不是路萱桐吗?
夏鸿飞惊喜交集,招呼道:“路姑娘?”
路萱桐高兴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夏公子,我们坐下说。”
二人在一张空桌边坐了下来。
这时,江水流、白衣美妇以及绿衣丫鬟已走进客栈,见夏鸿飞跟路萱桐坐在一起,冲二人友好地点了下头。
夏鸿飞冲他们友好地回点了一下头。
江水流同白衣美妇,以及绿衣丫鬟到另一张空桌边坐了。
路萱桐低声道:“他们是什么人?”
夏鸿飞道:“不认识,来这里的路上认识的。”
路萱桐也不追问,道:“夏公子,东方妹妹呢?她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夏鸿飞道:“她还在昆仑山。”接着就将一个月前在昆仑山偶遇游龙荆凤,东方晴语拜荆凤为师,随后留在昆仑山学艺的事告诉了路萱桐。
路萱桐道:“原来如此。”
夏鸿飞目注路萱桐,道:“你怎么在这里?”
路萱桐道:“我们在走镖啊。”
夏鸿飞“哦”一声,道:“那兄弟们呢?”
路萱桐朝楼梯口一指,道:“在那儿不是?”
夏鸿飞沿着路萱桐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到了东方白、杀千刀等一干兄弟。
很快,东方白、杀千刀等一干兄弟来到跟前,见到夏鸿飞都又惊又喜。
大伙儿打过招呼,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琇書蛧
故人重逢,都说不出的高兴。
东方白只见夏鸿飞,并不见妹妹东方晴语,便道:“夏公子,晴语呢?”
夏鸿飞又将东方晴语拜师学艺的事跟大伙儿说了一遍。
杀千刀高兴地道:“少主,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夏鸿飞笑道:“兄弟们都还好吧?”
杀千刀道:“好,都好着呢!”
夏鸿飞道:“那就好,那就好!李青锋、铁驼兄弟他们呢?”
路萱桐道:“他们前不久刚保了一次镖,我留下他们留守镖局了。”
夏鸿飞道:“哦。”
东方白道:“夏公子,今日兄弟们重逢,可得好好醉一回。”
穆少情冲伙计叫道:“小二哥,上好酒。”
伙计应了一声,好酒很快就端上来了。
杀千刀道:“光有酒没下酒菜怎么行呢?赶快将店里的拿手好菜端上来。”
伙计应了一声,下酒好菜很快就端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杀千刀抱起酒坛给每个人倒满酒。
夏鸿飞端起酒碗,道:“大家干一杯!”
众人端起酒碗,空气中传出一阵碰杯声,充满愉悦的气氛。
心若定,何须追逐;心若安,何须浮躁;心若净,何须飘摇。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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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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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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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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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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