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回到山洞,众人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大伙儿吃过饭,天便黑了。只见几颗星星高挂在深邃的天幕上,发出黯淡的光。
朱白衣道:“大家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天明赶路。惜风,我们去外面看看。”
魔道说道:“不用看了,这里是血蛾教总坛,没有人敢来。”
朱白衣道:“看一眼心里踏实。”
魔道说道:“去吧,去吧!对了,大家没事千万别乱走动,乱碰这里的东西,以免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这里毕竟是血蛾教的总坛。”说完,找了一处安静之处,打坐静修。
夏鸿飞和东方晴语跟了去。夏鸿飞见师父打坐,便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将左足置于右腿上,右足置于左腿上,学着师父的样子打坐。
东方晴语则坐在一旁相守着。
魔道见夏鸿飞练习打坐,看了一眼,从旁指点道:“头放正,上体自然正直,不前俯后仰,百会穴与会**成垂直一线,放松自然,臀部微微往后外翘;双肩舒张下垂,不要挺胸;左手放在右手下面,大拇指随意有意的碰在一起,放于脐下。双目微张,平视前方,似闭还开。”见东方晴语在一旁,便道:“姑娘也可以照贫道方才说的,练习打坐。”
东方晴语道:“谢谢魔道前辈!”
朱白衣和洪惜风出去察看了一番,没什么情况,也回到洞中休息。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夏鸿飞醒来时,发现师父已不在,他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
东方晴语道:“看来魔道前辈已经走了。”
夏鸿飞黯然道:“他怎么不跟我们道个别就走了呢?”
东方晴语笑道:“道个别又如何?徒增离愁别绪而已。”
夏鸿飞点头道:“说的也是。”
朱白衣走了过来,道:“魔道前辈、夏公子、东方姑娘,吃饭了。”
见只有夏鸿飞和东方晴语,朱白衣吃惊地道:“魔道前辈呢?”
夏鸿飞道:“走了。”
朱白衣道:“什么时候走的?”
夏鸿飞叹气道:“不知道。”
朱白衣安慰道:“好了,夏公子别难过了,你跟魔道前辈定能再见面的。”
夏鸿飞点头,道:“走吧,吃饭去。”
吃过饭,镖队又出发了。
夏鸿飞坐在马车里,将“先天罡气”和“幻影旋风步”的修练之法在脑里过了一遍。
东方晴语见夏鸿飞一言不发,还以为他在想魔道,便道:“飞哥,别难过了,过不了多久,你定能跟魔道前辈见面。”
夏鸿飞道:“晴语,我没有想师父,也没有难过。”
东方晴语道:“那你干吗沉默寡言的不说一句话。”
夏鸿飞道:“我在心头练习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武功呢。”
东方晴语“哦”一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了。”
夏鸿飞就在马车上练了起来。
走了一程,镖队突然停了下来。
东方晴语撩起车帘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道:“有一队官府的人朝这边来了,给他们让道呢。”
东方晴语“哦”了一声,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只见那群官府中人来到距离镖队约摸五丈处,停了下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县令装束的老者举着手里的马鞭喝道:“大胆蟊贼!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抢劫镖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俱是一怔,明明自己是镖队的,怎么就变成拦路抢劫镖队的蟊贼了?
朱白衣冲县令大人拱手一礼,道:“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是蟊贼,我们是万通镖局走镖的镖师。”
县令大人道:“弄错?本官哪里弄错了?”
朱白衣道:“我们是镖局的镖师,不是蟊贼。”
县令大人道:“你们不是蟊贼,那谁是蟊贼?”
朱白衣不由语塞,谁知道谁是蟊贼?
县令大人冷笑一声,道:“答不上来了吧?大胆蟊贼,胆敢欺骗本官,来人,给本官通通拿下!”
那些衙役立刻手持器械围了过来。
朱白衣道:“大人,我们真不是蟊贼,我们是万通镖局的镖师。”
县令大人道:“你当本官这对眼珠子是摆设,那么好糊弄吗?拿下!”xǐυmь.℃òm
两个衙役将朱白衣从马上拉了下来,以绳子反绑了。
洪惜风手握剑柄,但想二叔是老江湖,见多识广,对这伙人毕恭毕敬,不敢得罪。他又怎敢造次?
接着两个衙役将洪惜风从马上拉了下来,以绳子反绑了。
其他镖师和趟子手也都束手就擒。
转眼工夫,除了东方晴语,车里的夏鸿飞和那个受伤的兄弟,镖队所有的人尽数被缚。
一个衙役发现了东方晴语,不知如何处理好,便道:“大哥,这里有个姑娘。”
大哥?衙役竟叫县令大人为“大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东方晴语心头已有主意,冷哼一声,朝县令大人走了过去。道:“唷,这不是赵大人吗?”
县令大人干咳一声,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东方晴语并不答话,说道:“赵大人可是好官啊,在我们这个县,‘赵青天’的名头那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边说话边朝县令大人走了过去。
县令大人吃惊地看着东方晴语,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朱白衣等人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此时,东方晴语已来到县令大人的马前。突然吃惊道:“大人,你的脸上有血。”
县令大人一惊,连忙伸袖子去擦脸上的血。
就在这时,东方晴语猝然出手,抓住县令大人的腿,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迅速地点了他胸前几处穴道。接着寒光一闪,拔出短剑架在县令大人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一变,众人俱是大惊。
县令大人颤声道:“你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劫持本官!”
东方晴语嫣然一笑,道:“姑娘就是胆子再大,也没有你的胆子大,胆敢冒充朝廷命官,公然抢劫!”
听到东方晴语的话,镖局众兄弟俱是震惊:难道这老东西原来是个冒牌的县令?
县令大人冷笑一声,道:“凭什么说本官是假的?”
东方晴语反问道:“你又凭什么说我镖局的兄弟是拦路抢劫的盗贼,要抓他们?”
县令大人不由语塞。
东方晴语继续道:“要揭穿你这个冒牌县令大人并不难。首先,一个真正的县令大人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的;其次,朝廷的县令大人历来胆小,不敢来这里,要是敢来,这血蛾教什么的也不会猖狂到现在,需要我们来收拾;其三,我还从未听过哪个衙役称呼县令大人为‘大哥’的,这定是平时叫惯了,一时忘了改口。这也是你这个县令大人露出的最大的破绽。”
朱白衣心想:“我真是糊涂,居然没看出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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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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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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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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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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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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