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镇还在沉睡,镖队就出发了。走了一程,鲜红的太阳才从东边的山头探出头来,发出曚昽的并不刺眼的光。
此时,镖队已转入大山之中,但见群山起伏,连绵不断。
朱白衣跟洪惜风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队伍中有夏鸿飞和东方晴语这等武林高手,但他们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毕竟这一路过去太凶险了,祸福难料。
转过一个山头,朱白衣不禁打了个寒战。
趟子手们又扬旗吆喝起来:“万通威武!万通威武!……”
嘹亮的吆喝声远远地传了出去,老远就能听见。
朱白衣听着吆喝声,胆气这才壮了些。
车厢里的东方晴语听着吆喝声,心头颇为不解,道:“飞哥,他们这是吆喝什么呢?不是说这一路很凶险吗?他们这一吆喝,不就把强人全招过来了?”
夏鸿飞笑道:“他们心头害怕,借吆喝壮胆。”
东方晴语道:“可我始终觉得,他们这吆喝,弊大于利,得不偿失。”
夏鸿飞笑道:“他们喜欢吆喝,就让他们吆喝吧。”
中午时分,镖队已深入大山之中。
正行走间,破空之声倏然传来,只见人影连晃,好些条人影泻落官道上,拦住去路。
洪惜风、朱白衣“唷”一声勒住马,镖队停了下来,吆喝停了下来。众镖师连忙亮出兵器护着镖车。
洪惜风打量着拦路之人,有七人之多,清一色的红杉,袒胸露乳,额际一道血红的飞蛾标记,很显然是血蛾教的人。当下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拦住去路想要干什么?”
一个血蛾教的弟子道:“我们是血蛾教的人。”
又一个血蛾教弟子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洪惜风喝道:“大胆蟊贼,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拦路抢劫,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人不屑地冷笑一声,道:“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另一个血蛾教弟子道:“留下东西,立刻滚蛋,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
朱白衣连忙拱手,一脸友善地道:“各位好汉,请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那人道:“废话少说,留下买路财,你们就过去!”
朱白衣脸现难色,道:“你们这不是为人所难吗?”
那人“嘿”地一声冷笑,道:“这是规矩,要财没命,要命没财!向你这种既想要财,又想保命的,嘿嘿!哪有那么好的事?”
洪惜风道:“二叔,跟他们这些强盗说情讲理是没有用的,我们冲过去吧!”
朱白衣心中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洪惜风目光射向七个血蛾教弟子,喝道:“七个小蟊贼,识相的赶紧让开,让我们过去。不然小爷可不客气了!”说完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那人道:“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兄弟们,杀了他们!”
只见寒光飞闪,七个血蛾教弟子挥舞兵器扑了过来。
洪惜风飞身下马,挥舞长剑迎了上去。
朱白衣也飞身离马,掠了出去,他使的是一把折扇。
其他镖师也纷纷挥舞兵器扑了过去。双方混战在一起,顿时只见一片刀光剑影,兵器相击声不绝于耳。
夏鸿飞和东方晴语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就在这时,一声惨号传来,一个镖师倒了下去。原来镖局的兄弟虽然人多势众,但那七个血蛾教的弟子当真身手了得。
接着又是一声惨号传出,又一个镖师倒了下去。
夏鸿飞恨哼一声,飞身过去拔出天绝魔刀加入混战,东方晴语跟了过去。
由于是混战,夏鸿飞没法施展绝招,只得施展“天绝刀法”与那些血蛾教弟子厮杀起来。饶是如此,那些血蛾教弟子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汉子首当其冲死在了天绝魔刀下。
东方晴语也不差,一剑刺死了一个。
很快又是一声惨号传出,夏鸿飞又砍死了一个。
与朱白衣交手的是这些血蛾教弟子的头领,他见转眼工夫便折了三个兄弟,深知镖队中藏有高手,自己不是对手。当下刺出一剑逼退朱白衣,大声道:“撤!”飞遁而去。
就在这时,又是两声惨叫,夏鸿飞和东方晴语各杀死了一名血蛾教弟子。
此刻尚剩一个血蛾教弟子,见为首的逃走,也想逃走,不料却被洪惜风死死缠住,抽身不得。
朱白衣飞身过去,折扇拂出一道罡风,将其震退两步,洪惜风伺机刺出一剑,将其杀死。
洪惜风恨哼一声,还剑入鞘。道:“这些龟孙还真难缠!”
夏鸿飞过去察看两个镖师的伤势,发现一个已死,另一个还有救,连忙为其包扎伤口止血。又从车上拿来包袱,从一个白色的瓷瓶中倾出一粒药丸喂其服下,令两个汉子将其抬上马车。
朱白衣目光射向夏鸿飞,颇为惊讶,道:“夏公子还会治病救人?”
夏鸿飞道:“学过一些。”
朱白衣将目光移向那个趟地的兄弟,道:“他还有救吗?”
夏鸿飞道:“没救了。”
洪惜风叹了口气,道:“二叔,华贵的尸体怎么处理?”
朱白衣叹气道:“就地掩埋了吧。”
几个镖师过去抬了华贵的尸体,就地掩埋。
洪惜风恨声道:“这帮王八犊子,我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夏鸿飞东方晴语坐上马车,镖队继续上路。
华贵一死,整个镖队的心情都非常沉重。趟子手们也不吆喝了,一队人马默默地走着。
唉!前路漫漫,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突然,天绝魔刀变得不安分起来。夏鸿飞道:“有坏人现身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破空之声倏然传来。
紧接着人影一阵闪晃,十多条红衣人影飘身官道之上。每个人的的额际都有一个血红色的飞蛾标记。
血蛾教的人。
朱白衣勒住马,镖队停了下来。
洪惜风恨哼一声,道:“这些该死的东西!”
众镖师齐掣兵器护着镖车,如临大敌。
夏鸿飞撩起车帘,从车厢里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缓缓从车上下来。
东方晴语影子一般跟了去。wWW.ΧìǔΜЬ.CǒΜ
夏鸿飞缓缓走到镖队前面,冷冷地扫了那些血蛾教弟子一眼,语冷如冰地道:“你们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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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在于活得长与短,而在于顿悟的早与晚。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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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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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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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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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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