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姐自然都是一样贵重的,毕竟我们都是外祖母的娇娇儿嘛,其他人可没有像您这么好的外祖母,外祖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若是往常听了冷花意这话,陈老夫人早就高兴的拉着冷花意赏东西了,可今日陈老夫人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全当自己没听见一般。
这下子难堪的人变成了冷花意了,特别是陈瑶还嗤笑了一声出来,冷花意更觉丢脸了。
陈氏看着执意要自己答话的母亲,心里暗恨她不给自己台阶下,也不给小女儿留脸面。
可陈氏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最后也只能回答说:“女儿觉得花意的话有道理,不论是陈家还是冷家的小姐,都是您的孙女,自然是都极为贵重。”
陈老夫人闻言,却是将茶盏重重一掷,愤声道:“一样贵重?我看倒是不见得。真是一样贵重的话,我陈家的女儿就不会在冷家被推下池子了,也不会被人冤枉欺负人了,更不会那个推人下水的半点惩罚都没有了。陈翠兰,你可别忘了你姓陈,瑶儿是你的亲侄女,你就这么任你这恶毒的女儿,欺负我们陈家的女儿?”
被老夫人指责恶毒,冷花意唰地一下就白了脸。
而陈氏也是面色难看得紧,却是半点也不敢忤逆自己母亲。
陈氏没去看冷花意,只得小声的辩解说:“母亲,花意也不是有意要推瑶儿下池子的,夫君也是听了下人的胡说才会冤枉了瑶儿的。而且,花意并不是没有惩罚,等花意向瑶儿道了歉后,回去就得跪三天祠堂,还禁足半个月呢。”
在陈老夫人的怒火下,陈氏也不敢再说只禁足了,连忙把跪祠堂也加上了。
不知回去还有这些事情等着的冷花意,惊讶地转头看着陈氏,半天没回过神来。
陈老夫人听了陈氏的话,还是有些不满,她陈家的嫡女可是很贵重的,差点丢了命,那下手的人就跪三天祠堂、禁禁足就了事了,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而且,依陈老夫人的性子,最是见不得冷花意这样表面乖巧,实际上心思深沉的人。
陈老夫人还没说话,倒是陈瑶就惊讶的说:“居然才罚跪三天祠堂啊,怎么也要半个月才合适吧?”Χiυmъ.cοΜ
陈氏心里一紧,看着陈老夫人不善的脸色,只能攥紧了袖中的锦帕,咬牙应承了下来,“那就听瑶儿的,让花意跪半个月祠堂。”
冷花意闻言,脸瞬间就黑了,心里将陈瑶这个表姐也给恨上了,只觉得她明明就没出事,却偏偏还要恶毒的让自己受罪。
陈氏都这么说了,陈老夫人也不好继续说其他的,最后见着这母女俩的脸色难看,便很快就将人给打发了回冷府去。
陈氏离开的时候,陈老夫人还特意说了,让冷花意以后没事就少来陈府,免得磕着碰着了,冷家来找麻烦。还说倒是溪婵那孩子不错,和瑶儿也投缘,有时间可以让溪婵来陈府坐坐。
陈氏哪敢说其他的,只能胡乱答应了下来。
而冷花意听了陈老夫人的话,却是真正的恨上了姐姐冷溪婵,觉得都是因为姐姐不帮她,所以她才会被姐姐害得这么惨,还失了外祖母的喜欢。
……
孟秋可不知自己躺着也中枪,全然不知冷花意心里那么多戏,什么都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因为这两日在冷家的遭遇,让孟秋深深地觉得冷家是靠不住的,她还得另寻出路才是。
此时距离冷溪婵的及笄之年,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而大龙朝女子及笄便可订婚,所以孟秋的时间也不多了。
毕竟哪怕孟秋以后躲过了丞相沈宴平的婚事,也躲不过冷家其他的安排,她又总不能真的顺从冷家的安排,和别人成婚生子,所以总得有其他的出路才是。
冷溪婵的身份在暮城还算是显赫,可这一切都得归于她是冷家的大小姐,否则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在大龙朝,女人想要争出一片天,那是非常难的事情,虽然女子也可出去抛头露面的开铺子,可到底没有男人来得方便和让人信服。
而且在这样的朝代,权势,是远远比财富更加重要的。
士农工商,商人虽然家境富足,也有下人伺候,可政治地位却是十分低下,所以孟秋也不打算开铺子揽财富。
而一个女人想得到权势,那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大龙朝虽然不限制女人出行,可女人也不能考科举,更莫说是参军了。
对于女人而言,最好的出路好像就是嫁个如意郎君了。
孟秋一时也想不到好法子,颇有些一筹莫展。
最后想着总不能一直在冷家坐以待毙,孟秋便带着贴身丫鬟小橘轻装简从的出了门。
暮城虽然不是大龙朝的国都,却也算得上是大龙朝数一数二的城池,只因暮城的前身是前朝的国都,所以城中的贵族世家,名门望族亦是不少。
孟秋出了冷府后,便和小橘缓步行至了城中街头。
此时的街头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各类叫卖声不绝于耳,端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模样。
此时正值长草莺飞的春日,阳光明媚、微风亦是不干不燥,连带着孟秋的心情也松散了许多。
闲来无事,孟秋便也起了逛逛这街的心思,全当是打发时间了。
于是孟秋带着小橘如同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在街边的小摊贩上开始了闲逛。
可惜孟秋却是忘了一件事,冷溪婵生得冷艳无双、尽态极妍,哪怕是她周身气质清冷,可也减不了她的美貌半分。
如今孟秋顶着一张从未掩饰过的天仙脸,只带着个小丫鬟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行走,这简直是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好欺负,身娇体软好推到,快来欺负我啊。
这不,才没过一会儿,孟秋主仆二人就被人给盯上了。
孟秋的感官向来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借着挑选东西的空档,孟秋余光一瞥,便瞧见了有身着一蓝一白衣裳的两位男子,一直在跟着她和小橘。
孟秋知道冷溪婵从来没有过什么仇人,所以很快就想通了这蓝白衣两人怕是自己引来的。
孟秋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惹事儿啊。
不过事情要来惹她,她也是不惧就是了。
孟秋眼眸滑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却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继续逛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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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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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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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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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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