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姜业也更是憎恨欺骗他的长宁侯一家子,若不是阿姐说了要让楼云飞后悔终生,他非得现在就让他知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阿姐说的没错,朕不管长宁侯府的其他人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既然是一家人,那么你们就荣辱与共吧!”说到这里,姜业又意味深长的补上一句:“若不是看在阿姐和乖侄女的面子上,朕可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收回爵位。”
倒是长宁侯一听到乖侄女三个字,又想起来了他还有个身份不凡的亲孙女楼月,长公主到底是个外人,可楼月就不一样了,他们之间可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于是长宁侯又抬头鼓起勇气道:“皇上就不怕这么做,让小月招人话柄吗?毕竟小月是我们楼家的孩子,若是楼家不好,那她将来又能结识什么好人家?”
长宁侯没注意到的是当他提起楼月时,楼云飞和柳莲莲的面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姜业却是昂着头,满是傲慢的道:“阿姐的孩子就如同朕的儿女一般,哪里需要出去结识别人?自然多的是旁人来巴结才对。”
听闻此言,长宁侯袖中的双拳攥得紧紧的,他刚想再说几句,可孟秋又突然开了口。
孟秋斜眤着长宁侯,嗤笑道:“话说,长宁侯该不会以为本宫还会要你这儿子吧?别人用过的男人,本宫嫌脏。而且本宫的女儿,自然是跟着本宫的,与你长宁侯府有何干系?”
长宁侯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长公主这是何意?”
而楼云飞更是一脸愤愤然,姜婉怎么说的出这种话,莫不是疯了不成?
柳莲莲这时也说不清自己心头是高兴的多,还是害怕的多,总觉得长公主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而且也不像表哥平日里说的那般对他情根深种。
见着这三人神色各异,孟秋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何意?长宁侯不如问问自己的好儿子,他对本宫的女儿又做了什么?”
长宁侯不由得看向楼云飞,只见他目光躲闪,全然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长宁侯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咒骂道:“逆子,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楼云飞此时既是明悟又是惊惧的看着孟秋,心道,也难怪姜婉对他换了副态度,原来竟是知道了他换女儿的事情,可是姜婉怎么会知道他换了女儿?
孟秋见他望过来,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想来驸马应当是很疑惑吧?明明你已经收买了本宫的大丫鬟春绿,为何本宫还是知道了你将本宫的亲生女儿,换成了个外室之女。”
这逆子竟然是换子,混淆皇室血脉。
长宁侯知道这下子说什么都没用了,也当真是皇上看在了长公主的面上,不然长宁侯府都得人头落地,这命也算是捡的了。
长宁侯脸上的神情明明灭灭,最后终究是一片惨白收场。
楼云飞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反而更加好奇姜婉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楼云飞惊疑不定的回问,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完全就是肯定了孟秋的话是真的。
这不,姜业已经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楼云飞了。
倒是孟秋还安抚的看了眼姜业,然后才轻蔑的笑道:“本宫的大丫鬟岂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楼云飞反应过来,咬牙道:“是春绿。”
也难怪,姜婉明明对底下的人那般好,偏生这春绿还主动过来投诚,原来竟是姜婉在试探他吗?
一时之间,楼云飞心里将春绿给恨毒了去。
而孟秋听到他这般说话,笑得更是灿烂迷人。
她最讨厌的便是背叛,春绿那个背主的丫鬟,她可是厌恶极了,可又不至于让她放下身段来对付,索性交给楼云飞了。
她最喜欢看狗咬狗一嘴毛的场面了,希望楼云飞不会让她失望才是。
姜业一直关注着孟秋,见着对着楼云飞一脸笑,还生怕她被哄骗了去,立马就出言打岔道:“阿姐,赐婚的圣旨我已经写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差错呢?”
孟秋哪能不知道姜业的小心思,轻轻挑眉一笑,便自顾自的拿起了案桌上的圣旨来。
看完之后,孟秋看了眼柳莲莲和楼云飞,似笑非笑的道:“很好,我想驸马,哦不,楼二公子和柳姑娘会很满意的。”
楼云飞和柳莲莲闻言,心头俱是一紧。
不过孟秋和姜业都没解释的念头。
因姜业不想让楼家人继续碍眼,很快就将他们给赶了出宫去。
与此同时,姜业下的三道旨意,也跟着他们回了长宁侯府。
姜业写的圣旨有三。
一为长公主休夫,长公主之女楼月跟着长公主,从此与长宁侯府再无干系。
二为长宁侯楼振兴教子无方,其子楼云飞哄骗长公主成婚,不仅养外室,且还企图换子混淆皇室血脉,现剥夺长宁侯府的世袭爵位。另命长宁侯在家反省,罚其俸禄三年,以儆效尤。
三为长公主感念楼云飞与其外室柳莲莲情深义厚,遂请皇上为其赐婚,让他们尽快完婚,愿他们白首不离。
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长宁侯府令人不齿,姜业还特地吩咐了宣旨的太监,让他在长宁侯府的大门口念圣旨,这是里面面子都不想给他们留。
此时,长宁侯府中。
圣旨降下的那一刻,长宁侯府里的人都懵了。
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休夫?大公子的爵位没了?驸马和表小姐得了赐婚?
这都是什么事啊?
长宁侯夫人杨氏听到旨意,当场没忍住两眼一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大公子楼云峰和他的妻子王氏,面色更是难看得想吃人。
柳姨娘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不是云飞将姜婉哄回来,然后日子便如同往日一般了吗?
倒是长宁侯和楼云飞柳莲莲三人,在宫中便见识过皇上的怒气,所以这三个圣旨下来,竟然是有一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m.χIùmЬ.CǒM
楼云飞更是领了旨的第一时间去找了春绿,可笑那个丫鬟还想用换子的事情威胁他,想留在他身边做小妾,他顿时就以为这是姜婉留在他身边的眼线,于是转头就将她给卖去了勾栏院。
而这三道圣旨一下,京都府的人都知道了前驸马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了皇上对长宁侯府的厌恶之深。
毕竟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当时围观的城民们可是不少。
听了圣旨所说,城民们不禁骂楼云飞傻,丢了西瓜捡芝麻,长公主那般身份不要,偏偏要个破败府中的表妹。
甚至居然还敢做出换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来,也亏得长公主与皇上宅心仁厚,没有计较。
与此同时,城民们更是感念长公主的心善,毕竟楼云飞那般作为,若是他们可没有那种心胸去成全这对贱人,还请皇上赐婚?不好意思,他们只想赐死。
孟秋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定然会告诉他们,只是被逼无奈啊!若是她自己的想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让楼云飞和柳莲莲死上了一万次了,毕竟有仇就得当场报才爽嘛,可惜宿主姜婉要求楼云飞和柳莲莲悔恨终生,所以喽~
可惜孟秋没太在意外界的事情,而是沉迷于养崽,不可自拔。
而自古世态炎凉,长宁侯府经此一遭,一下子就从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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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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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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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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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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