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里,每个人都在向大自然学习生存之道。
所以,他们的生活就粗犷一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川没办法理解的是,此时的动物习性与后世的动物习性有很大的差别,比如眼前的豹子群。
以前没见过豹子跟狮子一起生活,现在见到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不同的结果,云川觉得可能是现在的野兽太多了。
从常羊山走到这里,云川足足走了一个月,离开常羊山的时候那里的枫叶才开始泛红,来到这里已经彻底地进入数九寒天。
这里的寒冷冷得非常纯粹,哪怕是火苗摇动的样子都没有常羊山活泼,云川怀疑,自己记忆中的极北之地,可能会更加得寒冷。
身边有火,肚子里有食物,身上裹着厚厚的裘皮,寒冷就没法子伤害他,就是睡一觉起来之后,裘皮帽子上会结很多的冰柱。
女咆还建议大家继续向北走,被云川给拒绝了,他觉得马这种东西也没有办法忍受过于寒冷的天气。
所以,在云川的要求下,众人直奔一座山的山阳面。
山阳面就要比山阴面好得多,这里的好多溪流都没有彻底地冻结,清亮亮的溪水愉快地在两边冰封的河岸中间奔流,真得很像是一条玉带。
阳光出来的时候,守在山顶的人依旧没有发现马的踪迹,只有睚眦骑着大青马在干枯的草原上快速奔驰。
旱獭蹲在高处的土坡上,呆滞地看着这些奇怪的生物,总是想喊叫几声提醒在草丛中觅食的同伴,不知为什么,好几次都已经开始提气了,最终却放弃了。
当金雕的阴影投射到地面上的时候,那只旱獭终于发出了自己蓄积很久的呐喊,随即,那些散落在外的旱獭都在一瞬间钻进了洞里。
云川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些已经风化的马粪,不过,这东西既然存在,就说明,这是马在去年来这里避寒的时候留下的。
很快,其余人就发现了更多的马粪证明了云川的判断,然后,云川就下令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扎营,准备在这里长期停留。
夸父,睚眦他们开始挖掘陷阱,这些陷阱都非常大,还在底下铺上厚厚的野草,这样一来,马即便是掉进了陷阱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王亥在野草最茂密的地方设置了几个巨大的木头围栏,围栏口子上挖了深坑,不过,这些深坑可不是用来捕捉野马的,而是用来藏人,只要有马进入了围栏里,坑里的人就会拉动埋到土里的绳子,将野马关在围栏里。
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就像世上很多事情一般,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
这是云川第一次离开大河上游进入荒原,跟大河上游不同,那里多少还能看到人类生活的一点痕迹,而这里……
云川部的人到了这里,关系就变得更加融洽了,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经过考虑之后才形成的氛围,完全是被这个荒蛮的大地压迫之后自发形成的愉快氛围。
在这里,除过伙伴之外,一切都靠不住。
巨大的野羊群曾经出现在地平线上,数量之庞大让云川叹为观止,仅仅是野羊群的一角,数量就不下一万头,可以想象,主流队伍中的野羊数量该是多么得恐怖。
有野羊的地方就会有狼群,野羊群有多庞大,相对的狼群的数目也会呈正比例递增。
云川看着野狼群杀进了野羊群的模样,一边是凶狠的杀戮,另一边是大队伍不急不缓地前进,将大自然适者生存的法则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过狼群之后,云川就知道这里不适合人类生存,假如还有人群能在这里生存下去,那么,这个族群该有多么得强悍啊。
结果,云川错了。
睚眦回来说,他看到有人群同样在袭击野羊群,那是一些真正的野人,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下,他们身上只有一张烂羊皮,用木棒,石头赤着脚无谓地向野羊群进攻,与狼群争夺食物。
羊群用了两天时间才从云川他们居住的小山谷穿过,看羊群的目标,应该是地平线上的高山。
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凡是羊群开始进山,那么,马上就会有暴风雪到来,而且湛蓝的天空上已经起了哨子风。
这种风的位置很高,明明高天上风起云涌的,偏偏地上一丝丝的风都没有,这种风也不能将太阳光吹凉,因此,阳光依旧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得美好。
这群人除过云川见过真正的暴风雪之外,就算是女咆跟她的女武士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暴风雪。
就目前的条件,凡是见过云川经历的那种暴风雪的人早死了。
暴风雪不是帐篷,也不是动物皮毛所能抵御的,因此,云川下令,在小山的背风面开始挖洞。
在他们开始挖洞的时候,云川在睚眦的带领下,走了足足半天的路,终于看到了那群不应该存在于此的野人部族。
只看了一眼这些人居住的地方,云川就知道这些野人不可能是原住民,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因为,他们连帐篷都没有,至于身上的皮草,很多还是刚刚从死去的野羊身上剥下来的。
云川觉得没有必要隐藏,一个人数不超过两百人的野人部族,还不值得他躲躲藏藏。
不过,当云川跟夸父的身影出现在这些野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野人们第一时间就收拾细软跑路了。
他们的奔跑速度很快,不论男女老幼,速度都不慢。
云川慢慢地下了山,来到野人的营地里,瞅着燃烧的火堆对睚眦道:“他们会回来的。”
睚眦点点头道:“他们没有带走他们的火。”
火堆边上到处都是被丢弃的羊骨头,云川甚至看到了一个属于人的头骨,这个头骨很新鲜,只是脆弱的面部结构被破坏得很厉害。
上边全部都是石器击打过的痕迹。
云川可以轻易地想象得到,一个野人为了能够吃到颅骨里面肥美的人脑,是如何不辞辛劳地敲开死人面部脆弱的头骨,最后获得一顿美食的。琇書網
这样的行为如果发生在大河上游部落,毫无疑问是罪不容诛的,可是,出现在这里,就显得极为正常,就连云川这种自诩高人一等的智慧人,也没有为那个被这群人吃掉的人感到悲伤。
火堆边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石头,上面有敲凿的痕迹,这应该是那群人制造工具用的石头。
这些石头非常的漂亮,云川捡起一颗,对着太阳瞅了一眼,整颗石头都被太阳的光晕填满,这该是透光度极好的玉石。
有一个黑乎乎的野人在远处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云川让人捡起那些石头,还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柴,这才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部落营地。
云川很担心,因为火熄灭了,继而造成一个野人部落的消亡,尽管在云川看来,这个部落就要消亡了。
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云川最后一次回首看了一眼那个简陋的部族营地,他看到,跑掉的野人们又回来了,他们手拉着手,围着火堆愉快地跳着舞,应该是在祭祀,也似乎是在庆贺。
天黑之前,云川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女咆她们已经挖好了洞穴,检查之后,云川让人调整了一下门的位置,就吩咐他们开始放火烧山洞,他要把里面的潮气驱赶出来。
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有一些山洞坍塌了,还有一些山洞只需要简单地修缮一下还能继续用,更多的山洞则在大火中保存得非常完好,只需要用干枯的扫帚草清扫一下,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居住地。
晚上的时候云川睡在厚厚的裘皮堆里,搂着野狼一起入睡,天空中的哨子风已经消失了,云川甚至感觉不到有空气在流动,而且,夜间该有的寒气似乎也没有来,出奇得暖和。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就像裹上了一层纱,远山也是这样,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一只野羊,也看不到一只野狼,就连天上的金雕,兀鹫也不见了踪影。
云川环首四望,看不到那只习惯跟他用视线交流的旱獭,就对睚眦道:“再储备一些柴火,等风起来之后,就马上进洞,我觉得我们这一次来蛮荒草原来得不是好时候。”
夸父四处看看道:“天气很好啊。”
睚眦道:“我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云川叹口气对夸父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把睚眦,赤陵他们放出去,独独不放你出去的原因,让你统领你的部落独自生活,你们活不下去。”
夸父嘿嘿笑道:“我干嘛要出去,巨人族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族长,我虽然不太聪明,可是呢,我又不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带着一大群傻子出去吃土?”
睚眦听夸父这样说,立刻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云川,看样子,他也不愿意离开云川部去外边吃土。
下午的时候,一阵微风卷起来了一些草茎灰尘上了九重天,云川微微叹息一声,就带着野狼,野牛进了自己的山洞。
终究,还是起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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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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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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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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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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