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校领导还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警告她考试作弊的下场。
现在的态度已然来了个大转弯:考试作弊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江怡已经向学校承认,是她因为一点私人恩怨诬陷你。唐筝同学,真的很不好意思,下周的补考,希望你准时前来。
唐筝挂断电话,犹豫了几秒钟,随即给师父拨了过去。
她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师父回来,一定和自己的事情有关,更和容骁有脱不开的关系。
而一想到容骁那个可怕的男人,唐筝就忍不住心中发紧。
电话响过两声后,很快被人接了起来:“喂,筝筝。”
陆念一的情绪倒没什么,但是嗓子哑了,声音听起来有点粗。
唐筝蹙眉,问道:“师父,你——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都变了?”
“我感冒了”,陆念一说:“估计是在南半球呆久了,有点不太适合北半球的气候了。榕城太冷了,澳洲那边还是夏天呢。”
“那——那现在怎么样?”
唐筝想了想,道:“你现在在哪里?要不然我去接你,到医院看看吧。最近流感挺严重的,去挂水会好得快一点。”
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把师父转移到那里,就可以便宜行事了。
唐筝想要帮着师父,摆脱容骁那个可怕又难缠的人。
陆念一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再说,医院里病人多,别再给我来个二次传染……”xǐυmь.℃òm
话音未落,卧室的门已经从外面推开。
容骁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提袋,像是一份礼物。
陆念一估计,是给别墅里住着的另外一个女人的,所以没有在意,继续和唐筝道:“对了,听说学校那边给你打电话了,该准备补考了吧?好好复习,别大意了。”
唐筝问道:“你千里迢迢的从澳洲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陆念一想了想,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处理。”
这么多年来,陆念一一直逃避,有些累了。
她迟早都是要下地狱的人,早一年,晚一年,仿佛差别并不大。
而地狱之外,提心吊胆,到处逃亡的日子,也不好过。
容骁已经在床上坐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后退。
奈何一只脚腕被容骁铐在了床尾的栏杆上,再往后退,也是有限的。
容骁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顺着脸颊,落进了衣领中。
他刚从外面回来,指尖微凉。
陆念一高烧未愈,被冷得哆嗦了下。她看向男人灼热的眼神,意识到他还有下一部动作,便和电话那头说道:“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先不说了,等我好了,我带着容骁去给你道歉,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容骁已经将她抓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陆念一身上穿着的是他的一件男款睡袍,本来就很宽大,睡了一晚上后,领口更是松松垮垮,倒给容骁提供了方便。
他的手冰凉,贴在她滚烫的后背上,低头吻了下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让我给姓唐的道歉,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必须这样做!”
陆念一深深吸气,随即轻笑了声:“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里是榕城,唐筝要是当真搞事情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她身后还站着厉御风,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陆念一的声音很轻,语调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如果你想顺顺利利的带着我离开榕城,最好先把唐筝安顿好了!”
自己的徒儿有多少本事,她比谁都清楚。
容骁的眸色深冷:“我可以先搞死她,然后再离开榕城!”
陆念一呵呵冷笑起来:“你挺自信的……”
话音未落,只觉得头皮一紧。
容骁已经抓起她的头发,不断向后按压,迫使她抬起脸来。
这张脸固然是美丽的,可惜,和她妈一样,都是只会勾引男人的祸水。
容骁的脑海中,闪过些许惨痛的回忆,倏然松开手,将她甩到一边。
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陆念一脚腕上的铐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容骁手中的纸袋子被砸到她的脸上:“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陆念一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下意识的觉得:袋子里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伸手翻开,从里面找出一副款式很简单的银手镯,口径很小,但却颇有些分量。
她拿着那副银镯,还在愣神的时候,容骁已经捉过她的手腕,干脆利落的将那副银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镯不是直接佩戴的,而是有开口的。戴上去之后,就不那么容易取下来。
他看着她诧异的眼神,向她解释:“这个叫电子手铐,是我特意给你订制的。”
里面带有追踪定位系统,她戴上了,他能随时掌握她的行踪。而且,不能暴力破拆,不然会引发爆炸。
“听说,别人都是将这东西用在宠物身上的!”
容骁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道:“算我抬举你,以后就给你用这个了,起码看着端庄点,你说是不是?”
陆念一转过脸去,没有说话。
容骁却不依不饶的捏起她的下巴,神色阴鸷:“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狗的义务就是摇尾巴,讨好主人,懂吗?要我找人教教你吗?”
陆念一咬唇,随即抬起手,想狠狠给他一耳光。
巴掌还没有落到容骁的脸上,就已经被他牢牢握住手腕,用力向后一拧。
剧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几乎听到轻微的喀嚓声,人已经被容骁按进了柔软的床榻里。
陆念一病了好几天,也在容骁的卧室里躲了好几天。
容骁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允许她到处去走动。
而且,别墅很宽敞,有前庭有后院。尤其是几场雪后,别墅里里外外都装饰得很漂亮,甚至还有雪人和风车。
但是,这是别墅里住着的另外一个女人的杰作,所以陆念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避免与她碰面!
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争夺一个男人——
这种事简直无聊透顶,无聊到她不屑于做。
容骁倒是经常出门,她站在卧室的窗前,经常能够看到容骁搂着他的新欢,一起上车下车,好得形影不离——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他们两个还很般配。
要是能修成正果的话,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容骁晚上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
但是他每次来,陆念一都有种渡劫的感觉。
他享用着她,却也嘲笑着她:“该把你送到夜总会去,和那里的姑娘们好好学学如何伺候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神色里带着不屑,嗤笑道:“好啊,最好真枪实弹的学——这样将来即便离开了你,我也就不愁吃饭了。”
容骁盛怒,俯下头来狠狠咬住她的唇,咬得两人的口腔里都充斥着血腥味。
唐筝的补考,毫无悬念的通过了,但是江怡没有。
江怡因为污蔑同学作弊,所以被学校开出学籍,直接退学了。
唐筝为她感到可惜:原本是个学霸,毕业后可以有大好前程的,结果为了某男施舍的一点甜头,便自废武功!
她经常会和师父通电话,师父的病在一天天好起来,偶尔还会给她发个图片,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生活日常——
看上去,似乎还不错。
但是师父这个人,最最擅长的就是糊弄人。
唐筝想,还是和她见一面比较好。
没想到,她出成绩后的第二天,陆念一主动给她打了电话:“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叫上青桑一起,算是庆祝你顺利毕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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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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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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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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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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