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之后,还忍不住刺激了他一句:“我爸爸从来不让我在外面乱喝酒的!”
这也是她一直不怎么外出应酬的原因之一!
男人的那点歪心思,也就男人看得清楚!
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喝醉了的话,唐斯年百分之二百不会送她回家,更不会甘当柳下惠。
南希觉着自己这个人,怎么说,也算是名利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才不会被狗男人的这点小伎俩所迷惑!
唐斯年无奈的笑笑:“我是看着你昨晚没睡好,所以想你喝点酒,然后好好睡一觉,你倒好,防我像是防贼一样!”
他说完,忽然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跟前的一桌佳肴,问道:“不敢喝我的酒,倒是敢吃我做的菜?”
南希:“……”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有问题,可能会体现在他敬的酒上,也可能会体现在他做的菜里。而刚刚,他做菜的时候,她也可没有全程围观——
就算有,可是这里是唐斯年的地盘,他要是想做什么的话,可是非常方便的。
南希觉着自己的小心肝都跟着颤悠了下!
唐斯年这才笑了起来:“放心吃吧,就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南希瞥他一眼:“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幽默?嗯?”
“不”,唐斯年笑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从口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吃别的男人给你倒的酒——以及,给你做的菜!”
说完,他稍加停顿一下,又说:“当然,我和你父亲除外!”
他也许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但并没有坏心思。同理,她父亲也是!
南希白了他一眼,继续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到尾声时,唐斯年接到了公司打过来的电话。简单聊上几句之后,便放下碗筷,准备去公司加个班。
起因是公司网站被攻破,许多内部信息濒临泄密,唐斯年不得不抓紧时间过去处理一下。
“问题应该不大!”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便笑着安慰道:“没事儿,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迅速处理掉就可以了!”
说完,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说:“处理完这件事儿,我回来给你做晚饭!”
南希心里还在想着他公司的问题,就很敷衍的点一点头,说:“你慢一点开车……”
冬天路滑,这里离公司稍微有点远。
唐斯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放心吧!”
扔下这句话,这才拎着车钥匙离开了。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南希一个人!
她站在落地窗跟前,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抹回身子来到餐厅,已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桌上杯盘狼藉,而唐斯年又很少叫钟点工,南希也不好意思让碗筷就这么放着,索性将剩菜倒掉,将碗盘都放到洗手池里。
用了大半瓶的洗洁精,大水冲了半天,将几个碗盘洗干净,顺便又收拾一下厨房。忙碌了一个中午,终于将厨房收拾出个样子来。
之后,她才去洗了手,抱着维尼坐在壁炉旁边的羊绒地毯上出神。
这个时候,唐斯年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南希想到陆湛这个人。这次的事情,该不会又是他的手笔吧?
那个男人一向是个没什么节操的,而且,对唐斯年恨之入骨!
被这样的人给盯住,也是个隐患!
南希一边摸着维尼的狗头,一边想着,或许自己可以替唐斯年做点什么。只是眼下还没什么头绪,她随手抓过一本杂志,翻看着打发时间。
冬日里,壁炉里的碳火烧得很足,熏得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南希饱餐一顿之后,倚靠在壁炉上,无端有了几分睡意。
唐斯年回家时,外面已经黑天了。
下车时,别墅里没有开灯,他还以为南希已经走了,所以仍旧像以往一样输入指纹进门,一路进来,开了所有的灯。
光线突然明亮起来,睡在地毯上的南希唔了一声,随即本能的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
唐斯年倒吸一口凉气:“……”xǐυmь.℃òm
竟然没走!
南希今天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银灰色冬裙,上身搭配大红色绒线衫。她抱着一只抱枕,有些慵懒地窝在雪白的地毯上,像是一只悠闲的小鹿。
此时睡得正香,被人打扰之后,几乎本能的转过身去,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直到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她的意识才渐渐归了位:她竟然在唐斯年家里睡着了,而且还像一只宠物一样,睡在壁炉旁边的地毯上!
“困了?”
见她睁眼,唐斯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不去卧室里睡?”
别墅里房间很多,楼上楼下,有许多间屋子。除了主卧室之外,客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睡在客厅的地毯上,实在有些委屈这位大小姐了!
南希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打了个盹儿……”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唐斯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她愣住,随即用手去推搡着他的手臂:“干什么?”
“给你找个好地方睡觉!”
说话间,人已经迅速上了楼,一脚踢开了主卧室的门,将人给抱了进去。他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将人扔到那张大床上去。
南希想要起身,可他不肯,用力将人给推了回去。南希没睡醒,身上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几番之后,才索性认命的躺在床上:“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她!
“瞎想什么呢?”
唐斯年说完,顺势在她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睛道:“我也有点累了!”
南希忍不住凑过去,问道:“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暂时还好”,唐斯年说:“就算出现泄密,也不会立即被发现!”
南希哦了声,又问:“是不是跟——跟他有关系?”
唐斯年听了,睁眼看着她:“谁?”
南希蹙眉:“你知道的!”
他是聪明人,不应该打哑谜!
唐斯年这才笑了笑,伸手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轻一拧:“事情还没查清楚呢,我当然不知道是谁。你也是,仔细祸从口出!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都是成年人了,嘴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任的!
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的时候,就不能随便指认别人。否则,轻易就会被扣上一顶诽谤别人的帽子,甚至还会有官司纷争。
南希一把打开他的手,对他的话也颇有微词:“我又不会出去满大街的嚷嚷,只是和你私下议论两句……”
本来就是因为没有把他当外人,所以才跟他分析一下幕后这个人。他倒好,像个老夫子一样,长篇大论的教训自己!
她越想越气,觉得这人忒没意思,用力转过头去:“算了,爱谁谁!”
反正被坑的又不是自己,谁吃亏谁知道!
唐斯年看着她的背影:“生气了?”
问完,并没有得到答复,而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唐斯年无声的笑笑,伸手搂过她的细腰:“别生气了,我只是担心你会口无遮拦,直接拿这件事儿去责问陆湛……”
凭他对南希的了解,他觉得她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所以才提前打了个预防针给她!
陆湛一直都在针对自己,而南希,只不过是他报复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
南希怒气未消:“你放开我!”
唐斯年不肯:“我就抱抱,不干别的……”
说话时,一副又可怜又诚挚的语气:“希希,别生气,也别急着走,再陪我待会儿!”
这栋别墅是他们的新房,这里是他们的洞房。可是自打结婚之后,他就只有一个人,每天孤独的上班,吃饭——
不会有人来涉足他的领地,也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等他回家!
明明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只能够在电视网络和各路媒体,才能追寻到她的身影。她的美丽展示给所有人,她对自己的粉丝,都比对他更好。
粉丝的评论她时常会回复,甚至简单聊上几句。但是他的评论,她从来都会无视,甚至删除!
他现在,就想这样抱着她,能多抱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
仿佛多抱的每一分钟,都是偷来的,来之不易,也弥足珍贵!
女人的身躯柔软而娇小,他用力抱着她,像是能将她给揉碎,成了一把粉,一点点的填补在心里空虚的那块地方——
那样充实的感觉,真好!
南希在他怀里呆久了,试图动一动:“唐斯年……”
他的双臂稍微松开一些,但也仅仅是给了她一点活动空间而已:“嗯?怎么了?”
南希沉默下来:“……”
能对他说什么呢?
仿佛什么都说不出口!
唐斯年似乎也没有了追问的心思,抱着她又沉默了下来,大手在他的长卷发上,颇有兴致地绕来绕去。
过了会儿,她又说:“唐斯年,你饿不饿?”
唐斯年:“饿!”
说完,略微挺起身来,一脸的意味深长:“怎么可能不饿?这不因为南小姐不愿意,所以一直都在忍着么?”
不可以勉强南希——
这是他一直以来奉行的金科玉律!
他不是个特别温良的人,但是对她,爱情之外,老是有种奉若神明的虔诚!
她的问题让他大感意外,诧异之余,连忙顺着杆儿爬了上来:“南小姐,我……”
“你个头!”
南希气得抓起枕头,在他头上用力砸了一下:“我是问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唐斯年抢先回答:“想啊,爆炒南希!”
说完,他笑了起来,伸手捏一捏女人白净的小脸,俯下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决心不再给她解释和否认的机会!
南希:“……”
见鬼!
她明明只是见他累了,所以想要问问他饿不饿,并准备下厨去给他准备一顿简单的晚餐而已。平时都是他给她做吃的,这次她也想投桃报李——
谁想到,这个色批竟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天黑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路灯的光亮映着雪光,投射到卧室里,照在两人略显疲惫的面孔上。
唐斯年的一条手臂被她枕着,不敢动,怕弄醒了他。另只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拿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邮件。
或许是手机的光亮,让南希有些不舒服。她翻了个身,人也清醒过来!
厚重的被子底下,两人坦陈相对,肌肤相贴!
这并不是头一回,但却是婚后的头一次!
南希的小脸瞬间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唐斯年!”
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她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问过的问题:果不其然,就不能关心这个狗男人,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唐斯年先放下手机,并没有急着开灯,俯身下去,凑近她的脸颊——
这一次,没有如愿吻到女人的面孔,就被她一把推开:“死开!”
黑暗里,唐斯年的脸上带着饱足的微笑,并不与之计较,而是将手伸向了旁边的台灯。
南希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下一部动作,赶紧阻止:“别开灯!”
万一灯亮了起来,两个人这样,该多难看啊?
南希一想到那情形,就忍不住抓狂,又一次加重了语气:“不许开灯!”
唐斯年:“行吧!”
反正是自己的家,他摸黑下地,也能无比精准的摸到衣帽间里,找出来自己的睡衣穿在身上。之后,离开了卧室,说:“我去做点宵夜,你也起来吧,先吃点东西!”
卧室门一开一合,只剩下了南希一个人!
她这才放心的开了灯,起身去了浴室。
先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南希裹着浴巾出门。稍微犹豫了会儿,又去衣帽间。
唐斯年的衣帽间,原本也应该是两人共用的。只不过她平时不住这儿,才成了他的专属!
衣帽间里有两排玻璃门,按理应该是男女各一排。唐斯年的衣服不算多,所以玻璃门大多是空着的。只是里面除了唐斯年的衣服之外,还有几件女款服装。
南希随手拿过来看了眼,有秋装,也有夏装。都是自己的尺码,衣服也都是新的,吊牌还没有摘。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红色睡裙——
睡裙是纯手工定制,没有吊牌。
南希认得那件睡裙,是唐斯年为了洞房花烛而定制的。
情侣款,他们两一人一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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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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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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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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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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